朱桓有一個婢女,每晚睡著后,頭就會自動飛走,直到快要天亮時,頭才回到身上。某晚,婢女的頭又飛出去,與他同室的女伴朦朧中見到她身上的棉被滑掉了,便好心幫她拉上,無意中將婢女脖子的缺口蓋住。早上,婢女的頭要飛回原位時,卻怎么也找不到被棉被蓋住的身體,不得不掉在地上,奄奄一息就要氣絕。這時,朱桓走進屋里,見到了這一幕,相當震驚。婢女不斷用眼睛向朱桓示意棉被,朱桓領悟,立即上前把棉被拉開,只剩一絲生機的婢女用盡全力讓自己的頭再度飛起來,回到脖子的原位上,從而恢復正常。
朱桓驚駭不已,認為這婢女是妖怪,不敢再留在身邊,給她點錢打發她走了。
后來,朱桓率軍南下征討,才得知真有一個腦袋會飛的部族——落頭族,這時才明白那個婢女不是妖怪。
落頭族驍勇善戰,南征大軍一時難以取勝。朱桓靈機一動,下令軍隊夜半偷襲落頭族村寨,每人都帶好一個銅盆。士兵們都覺得很奇怪,但朱桓笑而不語。
大軍悄悄進入落頭族村寨,暗中干掉放哨的后,進入各個屋中。只見族中男女都在酣睡,個個都沒有腦袋,想必是飛出去玩了。朱桓下令,用銅盆遮住他們所有人的脖頸,然后就地歇息,等著。
天亮時,成千上萬個腦袋從外面飛了進來,場面很是詭異,士兵們都嚇壞了,吱哇亂叫起來。
朱桓冷靜的告訴手下士兵只管坐著就好。
由于銅盆覆蓋,那些飛回來的腦袋無法跟脖頸復合,逐漸喪失氣力。很快的,那些腦袋像下冰雹一樣紛紛墜地,氣絕而亡,從此落頭族被滅。
沈一凡聽完,驚訝得合不攏嘴,喃喃說道:“這落頭族真的還是人類嗎?不過,你的意思是落頭族已經被滅了?那吳老板會是落頭族后人嗎?”
污妖王分析道:“這種可能性應該很小。自從朱桓贏得那次戰爭之后,各地都沒有出現過落頭族了。而且落頭族晚上頭亂飛,應該是從小就會的,不可能以前不這樣,都四、五十歲了才發生這種情況。也不會因為頭飛出去導致身體急速衰弱。所以更大的可能是第二種情況,吳老板很可能是被一種叫梟號的妖怪附身。這種妖怪喜歡附身在常吃鳥、殺鳥的人身上,被它附身的人就會出現飛頭這種情況,俗稱飛頭蠻、或者轱轆首,而且七天內該人會變成枯骨。”
沈一凡嚇得一哆嗦,俯臥撐都沒法做了,坐起來休息一會兒,問道:“那吳老板已經第幾天了?”
污妖王說:“這個我不清楚,但估計確實沒幾天好活了,今晚看看情況再說吧。你今晚多睡一會兒,別急著醒來,說不定要到天明我才能解決這妖怪。”
沈一凡點頭答應,隨后跟污妖王一齊看起那些軍事雜志來。
深夜十二點,污妖王如約來到中學門口,趙師傅早就在那邊等他了。
污妖王一見到趙師傅,就嚴肅的說道:“我的秘密只能有你一個人知道,如果被其他人發現,我一定殺人滅口。”
趙師傅到現在還有點摸不清污妖王的真實想法,覺得他亦正亦邪,難以辨別。他臉上抽動了一下,緩緩說道:“我明白。”
污妖王示意趙師傅在前面領路。
兩人一邊走著,污妖王一邊不經意的問道:“你身體怎么樣了?”
趙師傅也不想隱瞞,照實說道:“身體基本恢復了,但經脈有損毀,目前還無法提取真氣。”
污妖王吃了一驚,問道:“怎么會這樣?我又沒怎么傷到你。”
趙師傅長嘆一聲,說道:“我以前受過一次重傷,經脈當時就傷到了,之后就不能使用高階的法術,一用就會傷及經脈。”
污妖王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這樣,難怪那天你的表現如此奇怪。有空的話我幫你看看吧,看有沒有什么辦法能恢復你經脈的。”
趙師傅實在摸不清污妖王的底細,只知道自己拿對方是沒有什么辦法了。不過對方也不想除掉自己,否則那天自己就已經死了。雖然他還不清楚這一切都是為什么。
沒過多久,兩人就來到了錢老板的花圈店。錢老板見趙師傅帶來一個矮矮瘦瘦、帶著孫悟空面具的奇怪家伙,很是好奇,不過不敢多問什么。這些高人脾氣都很古怪,連妖怪都能殺的,殺起人來恐怕也不會有太多猶豫,所以在這些人面前,話越少越好,否則,指不定你哪句話就觸怒了別人,落個凄慘下場。
錢老板開車將兩人送到了吳老板的別墅。門口的保安認識錢老板,而且女主人早已交代過,所以他沒有多問,直接讓錢老板進去。
錢老板帶著兩人進了別墅,別墅大廳里,吳家女主人——吳老板的發妻正在那輕聲抽泣,幾位女眷在那邊勸著,吳老板的一雙兒女,都是二十多歲年紀,也是愁眉不展的坐在一旁。
見到錢老板來了,女主人一下激動起來,迎了上去,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她丈夫這情況,一看就知道不是現代科學能解釋的,因此她根本沒考慮過去醫院,怕人家聽她這么說,把她送精神病院去。
之后她也請過道士、和尚,但那些大多是招搖撞騙之徒,只會畫畫符、念念經,一點效果都沒見到。
后經人推薦,找到了錢老板,雖然是將信將疑,但這基本是他們家最后的希望了。
錢老板示意女主人冷靜下來,然后指了指身后二人,說道:“一切都聽他們安排。”
眾人一看,一個是邋里邋遢的老頭,一個是戴著奇怪面具的瘦小子,心里都是忐忑不安,這兩人的樣子看著不像是高人阿。
污妖王平靜的發話道:“有些事要先交待一下。”
錢老板忙對女主人說道:“高人的意思是要找個說話的地方。”這其實是他們開車來的時候商量好的,畢竟涉及到妖邪一類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女主人會意,招呼她兒子女兒扶著她去樓上,錢老板他們三人也跟了上去。
女主人帶著錢老板他們去了書房,招呼他們坐下,壓抑著內心的不安,說道:“這里都是我們家里人了,高人有什么事不妨直說。”
污妖王首先問道:“這吳老板,是不是常喜歡吃飛禽?”
一聽這話,女主人渾身一顫,這高人難道連這個都能看出來?還是他們事先打聽好了,故意這么問來博取信任?
她不動聲色的回答道:“這倒是,不過這有什么問題嗎?愛吃飛禽的人很多啊,不單單我們家老吳。”
污妖王察言觀色,覺得這女主人對他們也不是十分的信任,感覺完全是沒辦法,病急亂投醫的找到了他們。他思索了一下,覺得還是把事挑明了比較好,于是說道:“那我就直說了,信不信隨你們。你丈夫這種情況,很可能是被一種叫梟號的妖怪附身了。這種妖怪喜歡附身在常吃鳥、殺鳥的人身上,被它附身的人,精氣會急速衰弱,七天內就會變成枯骨。”
女主人頓時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悲痛,放聲痛哭起來,而她女兒也上前摟住她媽媽,兩人哭成一團。還是吳老板的兒子比較堅強,趕緊上前詢問:“那我們該怎么辦?我爸還能不能救?”
污妖王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繼續問道:“你爸爸出現這種情況已經幾天了?”
吳老板的兒子轉身去向他母親確認,三人合計了一會兒,最后女主人斷斷續續的說道:“五天前,他就說自己沒力氣、沒精神,白天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后來那天晚上,我半夜醒來看見他的頭沒了,嚇得暈了過去。早上醒來發現他的頭還在,只是人昏迷了,叫都叫不醒。當時還以為是自己做噩夢。第二天晚上我就沒敢在臥室睡,讓我兒子陪著我一起盯著,結果到了半夜,就看到他的頭飛出去了,到凌晨時又自己飛回來。這么算起來,最少也有五天了,也不知道之前兩天是不是已經有過這種情況。”說完,又低聲抽泣起來。
趙師傅跟污妖王低頭商量了一下。本來按照污妖王的意思,是準備在天快亮的時候動手,那時候妖怪的妖氣最為衰弱,成功的希望更大。但看情形,那吳老板快到油盡燈枯的時刻了,也不見得能熬到天亮,因此越晚動手反而越危險。最后兩人決定,還是馬上動手更有保障。
吳家母子三人焦急的看著趙師傅和污妖王兩人在那竊竊私語,內心十分的煎熬,也不知道這兩人有沒有把握。終于,兩人商定完,決定立即行動。吳老板兒子急忙說:“那我帶你們去吧,妹妹,你就在這陪著媽。”
這時,錢老板舔著笑臉,支吾著說道:“那個,費用的問題,我們是不是也先商定一下。”
趙師傅覺得臊得慌,老臉上都泛起了紅暈,這錢老板弄得好像他們在趁人之危一樣。
污妖王反正戴著面具,沒人看得到他的表情,他覺得沒什么所謂,對有錢人,宰一筆也是應該的,于是轉頭對錢老板說道:“那你留在這商量費用的問題,我們倆先去看看情況。”
吳老板兒子早已等不及了,領著二人往他爸的臥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