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偶爾主動退學的同學,也是回家繼承百億家產,急于主持家族的生意,懶得再讀書了。
像是那種家境貧寒還主動退學的,真是萬中無一,自麻省理工學院創立以來,都是鳳毛麟角!
這十年來,楊小天還是第一個家境貧寒卻主動從麻省理工學院退學的學生!
這著實給法蘭奇教授留下了一些印象。
否則的話,以法蘭奇教授的性格,就是楊小天自報家門,他也不會認出楊小天。
“你當初的學業很好,退學真讓人惋惜啊!不然的話,以你的水平,也可以進入工程研究所了!”法蘭奇看著楊小天,一臉遺憾,“聽說你是因為愛情?”
法蘭奇教授卻也是一個老好人,這遇到了楊小天,也不在意耽誤時間,絮絮叨叨的和楊小天說起話來,為楊小天當年魯莽的決定表達遺憾。
“是因為愛情。”楊小天想起自己當初做的荒唐事,不由苦笑道。
法蘭奇教授一笑,說道:“年輕人就是激情澎湃,那么你的愛情怎么樣了?有孩子了沒有?”
楊小天蛋疼道:“我的愛情死了。”
法蘭奇奇道:“怎么死了?”
楊小天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說:“那個女人嫌貧愛富,把我拋棄了!”
法蘭奇同情道:“果然現實之中的愛情,總是以悲劇收尾。年輕人啊,愛情這東西沒有什么用,還是科學是真正的真理。”
楊小天心口不一的說:“您說的很有道理,如果我當初就能明白這個道理,那該有多好啊!”
法蘭奇轉移了話題,問道:“那么你現在做什么?沒有麻省理工學院的文憑,你應該很難混吧?”
楊小天心道法蘭奇教授不愧是科學家,這情商真是低的可怕,好在自己大度,混的也風生水起,不同法蘭奇教授計較。
“做生意呢!”楊小天說,“畢竟能力才是最重要的,文憑固然重要,卻也不可能完全決定一個人的人生,不是嗎?”
楊小天看了楊小天一眼,見楊小天衣著光鮮,氣度沉穩,有一股非凡之氣。他不假思索,下意識就把楊小天當成了一個成功的商人。
“你沒有因為過去的錯誤決定而沉淪,這很好,不愧是我的學生。”法蘭奇突然想起什么,問道,“對了,你今天來麻省理工學院的工程研究所,有什么事嗎?看你似乎不像閑逛的模樣。”
楊小天道:“我來找人。”
法蘭奇笑道:“找我?”
楊小天道:“并不是。我這是次來找王啟年師兄的!當年王啟年師兄學業優秀,能力卓越,天賦異稟,取得了留校的資格,就在工程研究所里面工作。我這次找王啟年師兄,卻是有要事和他相商,您有他的聯系方式嗎?或者您可以幫我找一下他嗎?這工程研究所管理的有些嚴格,我是一個守法公民,不好擅自闖入。”
“王啟年?”法蘭奇教授道,“那你就來晚了!王啟年他已經不在這里了!”
“什么?”楊小天吃驚道,“王啟年已經不在這里了?”
法蘭奇教授道:“是的,王啟年一年之前就已經離開了!”
楊小天驚訝道:“麻省理工學院的工程研究所是全世界最頂級的實驗室之一,就王啟年師兄那個性格,他應該不會跳槽才對啊!”
楊小天可是知道王啟年的性格的。
就王啟年那個性格,如非遇到什么重大變故,只會一心一意的搞科學研究,
怎么也不可能跳槽。
“發生了一些事。”法蘭奇教授看著楊小天,神秘兮兮的道,“湯姆,你可以守口如瓶嗎?”
楊小天信誓旦旦的說:“守口如瓶是我的小名!”
法蘭奇教授道:“那就好!你知道布隆迪教授嗎?”
楊小天道:“1995年的諾貝爾化學獎得主?布隆迪教授可是麻省理工學院最大的學術權威啊!”
法蘭奇道:“王啟年得罪了布隆迪教授,被趕了出去,并且被封殺了!”
“什么?”楊小天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布隆迪教授和王啟年師兄八竿子打不著,王啟年師兄怎么會得罪布隆迪教授,以至于被封殺?這不可能啊!”
法蘭奇教授道:“據我所知,是王啟年研究機器人不利,反而觸類旁通,發現了一種全新的材料,要發表論文。但是這篇論文,卻被布隆迪教授看到了,布隆迪教授眼睛毒辣,一下就看出了這篇論文的重要性。而比論文更重要的是那種新材料,如果注冊專利,可以獲得不菲的利益。名和利都在這一篇論文之中,你說布隆迪教授會是什么反應?”
楊小天道:“布隆迪教授見財起意了?”
法蘭奇教授小聲說道:“聽說布隆迪教授找到了王啟年,允諾給王啟年大量的好處,要求王啟年把論文的署名權和專利權都給自己。”
原來是學術欺壓!
楊小天一下了解了!
這種事,在學術界并不罕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利益。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紛爭。
科學家也是人。
科學界,也是一個江湖。
歷來科學家,侵占他人的研究成果,學術權威欺負新人,都很常見。
甚至有大規模集體的學術造假。
各種污穢的事,也不罕見。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凈土。
只是沒有想到,這件事會落到了王啟年的頭上。
楊小天沉吟道:“按照我對王啟年師兄的了解,王啟年師兄是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拒絕布隆迪教授!”
法蘭奇教授嘆氣道:“是的,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他是拒絕了布隆迪教授,還大罵布隆迪教授欺世盜名,恐怕當年獲得的諾貝爾化學獎里面,也有貓膩!這事當時不知怎么就鬧的沸沸揚揚!”
楊小天道:“我覺得王啟年很有骨氣,布隆迪教授的行為,是不正之風。如果放任這種不正之風蔓延,長此以往,人類的科學研究,還有什么未來可言?”
法蘭奇教授苦笑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但現實什么時候和人講過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