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腳下,一道金色的人形身影,從一座時空域門中走出,通過直播鏡頭,被全世界無數人看在了眼中。
那道金光,是如此的璀璨耀眼,是如此的恢宏大氣,宛如一尊無敵的黃金戰神,從天而降,剛一出現的剎那,就讓整個世界黯然失色。
“咦,快看,有人來了。”
“是誰啊?自帶特效,這么騷包?”
全世界都在議論,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金光太過熾盛,以至于把里面的身影襯托得很模糊,但是隱隱約約能看出是一個男子,年歲不大,身材很偉岸,面若刀削斧劈,一身血氣如海,戰意凌動九霄。
無盡的光環繞體,以他為中心,更震動出一股股汪洋般的恐怖波動,強橫無匹的神力上卷九天,下蕩九幽。
在這一刻,他仿佛成了天地的中心,宇宙的唯一!
“我去,太強大了!不會是,少年魔王回來了吧?”
無數人同時想到了同一個答案,皆心神一凜。
少年魔王又稱黃金戰神,戰意勃發之際,能爆發出滔天的黃金血氣,不止一次出現在世人面前,許多人都不陌生。
“一定是少年魔王,我東方大國的無敵戰神!”
“老天,怎么現在才回來啊?”
“慶幸吧,總比不回來要好。”
頃刻間,東方大國,上下一片歡騰,近乎萬人空巷,奔走相告。
少年魔王之于東方大國,而今已經成了信仰一般的存在,不論多大的困難,面對多強大的敵人,只要他一出面,一切都穩了,結果沒有懸念。
因為,少年魔王從來沒讓東方大國失望過。
可是這一次,少年魔王能力挽狂瀾嗎?
歡呼聲過后,許多人又恢復了理智,愁眉不展,憂心忡忡。
而今,少年魔王要面對的敵人,可不一般啊,遠非以前的敵人能夠比擬,甚至連金丹古神都出現了,真正神祗一般的存在。
少年魔王上一次現身是在一年前,當時還是一位巔峰神境呢,一年之后的現在,撐死突破地仙,又怎可能是金丹古神的對手?
仔細一想,實在讓人心底冰涼!
少年魔王力挽狂瀾的可能性,四舍五入之后,近乎等于零啊!
“葉師,真是你嗎?”拖著傷殘之軀,正飛掠而來的宮本太郎輕聲呢喃。
“是他,葉天人,終于回來了。”蕭擎天咧嘴,輕笑了一聲,非常激動,一身繃緊的神經全都放松了下來。
“唉,回來了又怎么樣,不成金丹,他如何能是第二血祖的對手?暗地里,可是還有第一血祖虎視眈眈呢。”
蕭擎天興奮了不到一秒,就被老蛟王一盆涼水澆得通體冰涼。
教皇佛郎西斯也是一臉的凝重。
東山腳下觀戰的人群中,東岳道人負手傲立,輕輕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現身又如何,身單力薄,注定無法改變結局,徒增傷悲,不夠理智。如果是我,寧可不現身,躲藏在一個黑暗的角落,日夜苦修,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有朝一日殺盡世間所有的敵人。”
戰斗到這個光景,山腳下觀戰的人已經很少了,能夠留下來的至少也有著神境的修為,且要有護身法寶。
東岳道人的金剛琢銀光燦燦,有道紋流轉,神異非凡,結出一道光暈,將他守護在其中,連核爆沖擊波都耐之不何,整個人穩如一條老狗。
“殺死他!”
“大卸八塊!”
西方世界也沸騰了,盡是各種惡毒的聲音,咆哮如雷。
沒有人認為葉天能夠力挽狂瀾,因為古神聯盟的實力足夠強大。
要知道,血族背后還有一個第一血祖呢,最強大的存在,沒有出世,但是隨時可能現身。
“如果葉天人能晚來一會就好了,讓第二血祖和墮落天使先打個兩敗俱傷。可是那樣的話,清涵可就危險了,隨時可能隕落。”蕭擎天心中自語,卻發現無論怎么樣,結局都不大好。
現實中,第二血祖和墮落天使確實正打得不可開交。墮落天使雖然金丹有創傷,但是一番大戰下來絲毫不落下風,強大得離譜。葉天的突然現身,讓兩人瞬間止戈,紛紛望了過來。
算來,這是一位他們共同的敵人呢。
“糟糕,葉師并不知道現場的情況,可能會被敵人打一個措手不及。”宮本太郎也突然間神色狂變,想到了不好的后果。
他剛要開口提醒,突然那道金色的身影從原地消失了。
一道金色的神虹貫空而出,幾乎在瞬間就出現在了天穹上的地獄牢籠旁,現出一道黃金色的身影,兩只大手猛地探出,輕易就撕裂開一道口子,然后一步跨了進去。
一個圓形的玄光玉盤,出現在少年腳下的原地,咔嚓咔嚓,綻出許多道裂痕,最終嘭地一聲爆碎,化成了一堆粉塵。
玄光臺終于壽終正寢,結束了使命。
轟隆隆!
地獄牢籠之中,血霧迷蒙,血海翻滾,颶風呼嘯,掀起一道道血色大浪,無數尸骨浮現,無數冤魂哀嚎,真仿佛幽冥地獄再現世間。
從外界看,這只是一座牢籠,不過千丈大,可是內部卻仿佛一個血海世界,蒼茫而浩瀚。
在血海的上空,血氣濃得化不開,像是一朵巨大的血云在漂浮,一張巨大的臉龐自其中凸顯而出,闊口獠牙,眼如神燈,俯瞰下方,彌漫出一股強大恐怖的邪惡氣息,仿佛天地意志在顯化。
是第三血祖的血神法相,高不知道幾百幾千丈,太過龐大,仿佛身化了這片血海世界,只能看到局部,通體由濃郁的血氣凝聚而成,近乎化成了血肉之軀,神威蓋世,恐怖滔天,成為這里唯一的主宰。
這地獄牢籠和內部的血海領域,是第三血祖,第五血祖和第六血祖共同構筑而成,守護得密不透風,固若金湯,連天地氣機都能隔絕,以至于清涵無法和眾生發生感應,引動不來外界的信仰念力。
清涵唯一的依仗就是眾生的信仰念力,引不來信仰念力,就像是一只老虎被拔去了爪牙。
葉天剛一進入,就感覺到了沉重的威壓,像是戴上了沉重的鐐銬,更有一座泰山壓在頭頂上方。
這是領域的威壓,無處不在!
“什么人?”第六血祖怒喝,掌控著猩紅鎖鏈,化成地獄牢籠,沒想到輕易就被人撕開了。
葉天不答,于血海中穿行,熾盛的神光繞體,一步步往前走去,所過之處,浩蕩的血海,竟然裂開一條通道,任由他通過。
血海中的無數骷髏亡靈,冤魂怨鬼,尚未靠近他的身體,就被他身上彌漫出的神輝灼燒成灰燼。
少年如一輪神日,于血海的盡頭冉冉升起,看似近在眼前,卻讓人無法觸摸。
血海的最中央,有一片銀色圣輝蒸騰,純凈而圣潔,仿佛在和葉天的黃金神光交相輝映。
于那蒸騰的銀色圣輝中,葉天看到了一個曼妙的身影,在掌控這銀色圣輝,和漫天的邪惡血氣對抗,已經落入了下風,漸漸不支。
少女臉色蒼白,發絲散亂,甚至衣衫都破裂了,晶瑩的肌體之上,血痕一道道,但是依舊貌美得讓人窒息,風華絕代,有出塵之姿。
“你回來了。”少女一聲輕笑,嘴角浮現兩個淺顯的酒窩,絕美的容顏如一朵仙葩綻放,明慧空靈,美艷動人。
一道圣光法域,不斷被血氣侵蝕,直徑只剩下五丈,籠罩在她的身外,成了她唯一的依仗。
地獄牢籠隔絕了她和外界信眾的聯系,玄黃玲瓏寶塔也被拍飛了,她現在只能壓榨體內熔煉的信仰念力,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甚至她都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肉身極盡升華,用那一滴化神血,拉三位血祖陪葬。
現在看到葉天回來,她心中歡喜,可更多的卻是擔憂,因為敵人實在匪夷所思的強大。
“你要多小心。”她又大喊道。
雖然隔得很遠,但是葉天聽得很清晰,心中不禁一痛。
“你到底是什么人?這個女人和我血族有血海深仇,閣下難道還想從我血族手中搶人不成?”
一個聲音從地獄牢籠的上空傳來,像是九霄的驚雷在轟鳴,震聾發聵。
是第三血祖的血神法相在開口,寶相莊儼。
說話之間,血色大云之中,一只巨大的血手印探出,直徑足有百丈,遮蔽天日,對下方血海中的葉天抓來。
血手印未至,恐怖的威壓卻已經先垂落下來了,虛空近乎凝固成鐵板一塊。
可是,葉天仿佛處在一個異次元空間中,根本不受這血色大手印的掌控,背負著雙手,繼續往前走去,血浪翻騰,紛紛兩邊排開,為他讓出一條康莊大道。
“小子,老祖我問你話,你聽不到嗎?”第六血祖怒道,于血海中踏浪而來。
嘩啦啦!
一根滴血的鎖鏈,足有水桶粗,伴著怒號的陰風,和冷冽刺骨的殺意,在第六血祖的牽引之下,也在對著葉天飛掠而來。
鎖鏈一頭尖銳,像是有生命附著在上面,靈動自如,在第六血祖的掌控之下,具有無匹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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