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召喚我?”
巨大的羽蛇開口,說出人類的話語,宛如九霄劈落的驚雷,震得方圓百里的小動物一陣亂竄,驚駭莫名。
它隨便的一個呼吸,都卷起狂風陣陣,像是地獄吹出來的冥風一般,分外陰森,讓人寒徹骨髓。
驚嚇之下,一群本來圍繞在近處,武裝到牙齒的迷彩大兵,四散而逃。
可是,羽蛇神犀利的眼神早已把他們一個個鎖定,張口一吸,仿佛開啟了一個黑洞,彌漫出無盡的吸攝之力,一道道身影像是斷線的風箏般,對著巨口中飛來。
“啊啊啊!”
凄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充滿著絕望和無助。
砰砰砰!
緊接著槍聲響了起來,綿密而又急促,皆是大口徑的槍支,打出的子彈具有各種非同尋常的特效,穿甲,爆破,爆燃,……
可是,面對羽蛇神,這些俗世的武器就像是幼兒園小朋友玩樂的水槍一般,莫說穿透不了羽蛇神的鱗甲,就連皮肉都打不穿,沒能濺出一片血花,只能看到一串串微弱的火星,宛若螢火一般。
“怎么辦?”
見到這一幕,當世大帝國,國防軍部中心,一眾將領急了。因為這是他們的兵,在執行任務,喚醒沉睡的神明。
只有霍普金斯元首不動如山,神色堅毅,眸光深沉,低聲說道:“上帝會保佑他們的,偉大的帝國也會記住他們!”
他的一句話,決定了一群大兵的生死。
僅僅片刻間,上百位帝國大兵就葬送在了羽蛇神的口中,連一根骨茬都沒有剩下。
過程中,羽蛇神身上的氣息不斷攀升,最終一直到地仙巔峰才停下。
這是一位地仙境古神!
場中,那位血祭巫師已經快要嚇尿了,雙腿如篩糠,抖個不停。
“這方天地的靈氣還是那么匱乏啊!”羽蛇神無比的感嘆道,水缸大的眸子突然變得深邃,像是在回憶一段過往。
“渺小的人類,你知道將我喚醒一次,會損耗我多少壽元嗎?”羽蛇神向血祭巫師質問道,隱隱有怒意。
說話間,它龐大的身形開始不斷縮小,最終化作了人形,高有一丈,但身上依舊布滿了鱗片,背生一對黑色的羽翼,給人以邪異之感,像是一尊魔神。
他輕輕一抬手,布滿黑鱗的大手抓向血祭巫師,頓時血祭巫師手中的水晶頭骨不翼而飛,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他的手中。
咔嚓!
他雙手輕輕一捏,頓時水晶頭骨爆碎,化作晶瑩的粉塵碎屑,從他的指縫中流出。
似這種水晶頭骨,一共十三個,是他和這片叢林古族的秘密,可以召喚他十三次。
而這,并非是他第一次被召喚。
“你雖非古族中人,但有水晶頭骨,我也不好殺你。說吧,召喚我有什么事?”羽蛇神冷靜了下來。
血祭巫師戰戰兢兢說了一段話,關于東方大國,關于少年魔王。
“東方的仙道文明復蘇了嗎?”
聽了血祭巫師的話,羽蛇神并未當場表態,而是沉吟了片刻。
“不可能,天地中的靈氣如此微弱,遠不足以支撐仙道文明的復蘇。只有一個可能,是東方仙道秘境中的人出來了。”羽蛇神自言自語。
“既然是東方的仙道文明干涉世俗,作為西方的一位古神,此事我不能不管。少年魔王是嗎?有意思,在我面前也敢號稱魔王,看我怎么一巴掌把他拍死。”羽蛇神突然升騰起戰意,躍躍欲試。
“羽蛇古神,此人不可小覷,有無敵之姿,血族的十三位血祖已經被他殺了三個,圣教廷也被他一鍋端了。為了保險起見,我西方的古神最好聯起手來,如此方有勝算。”
“血祖的十三個廢物,還是一如既往的沒用,能活到今日真是個奇跡。至于圣教廷,不過是一群酒囊飯袋而已。”羽蛇神趾高氣昂道。
“羽蛇古神,還是小心為上,少年魔王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埃及那邊正在召喚死神阿努比斯,已經有些眉目了,你不妨先去和阿努比斯匯合。”
突然,一個耳刮子聲響了起來,血祭巫師一下子被抽到了八丈遠處,半邊臉都開花了。
作為古神,怎可能沒一點暴脾氣?
血祭巫師一再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說他不是少年魔王的對手,他一下子就惱了。
“如何行事,我心中自有定奪,無需你來指手畫腳。我的能耐,又豈是你所能想象?一個東方修仙者而已,我殺他如殺雞。”
說罷,羽蛇神的雙腳猛地一跺,頓時一大片地面塌陷,借著反震之力,他整個人火箭一般拔地而起,一瞬間掠至千丈高空,又猛地展開羽翼,以比戰機還快的速度,對著東方大國的方向飛去。
可是,飛了約莫一千公里后,他的方向突然又發生了改變,奔向非洲的埃及。
“罷了,還是先和那條老狗匯合吧!”他心中自語。
其實,他是懼怕了。
畢竟,血祭巫師的敘述中,葉天真的很厲害,有一人橫壓全球的實力,至少是一位地仙。
埃及的一座古老金字塔前,一群巫師已經吟唱了七天七夜,嗓子都沙啞了,但金字塔始終沒有什么反應。
金字塔前有個游泳池大小的血槽,里面裝滿了血水,不過不是人血,而是狗血。
“真的要用人血嗎?”
一群巫師陷入了自我懷疑。
突然,一個背負一對黑色羽翼的人形生物從天而降,落在了金字塔的頂端。
“好了,老朋友,出來吧,不要再裝死了。”
轟隆!
說著,羽蛇神猛地一跺腳,頓時百丈高的金字塔一下子裂開了,猶如被天神巨斧立劈過似的。
一群巫師瞠目結舌,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一腳之威,霸道如斯!
金字塔被劈為兩半,猶如敞開了一扇門戶,羽蛇神徑直走了進去。
里面迷迷蒙蒙,猶如玄境,竟然別有洞天,像是隱藏著一個小世界。
突然一身野獸嘶吼傳出,羽蛇神一下子倒飛了出去。
黑暗中,沖出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有著一雙紅寶石般的邪惡異雙瞳。
待他整個身體全部沖出來后,才能看出是一只狗頭人身怪,也有一丈多的身高,身穿黑色鎧甲,手持一柄黑色權杖,通體透發出死亡的氣息,仿佛有一片幽冥地獄在他周身環繞,怨靈的哀嚎聲不絕于耳。
他手中的黑色權杖同樣也給人以邪惡之感,杖首雕成骷髏形狀,空無一物的眼窩中,赫然閃灼著極盡邪惡混亂的暗紅靈光,而張大的骷髏口中,則無時不刻不在往外噴薄著陰森死氣。
這位正是埃及死神,阿努比斯!
他手中的權杖為大名鼎鼎的死亡權杖,有神鬼莫測之能!
“你不該來打擾我!”
阿努比斯震怒,一身死氣滔天,追上羽蛇神,就是一頓暴揍。
“哈哈哈!”羽蛇神大笑,反手還擊。
一時間,土石翻飛,地面驀然震蕩,應聲開裂,現出一道道黑漆漆的裂痕,如同猛獸張開的巨嘴一般。
大戰只持續了數分鐘,留下的場面卻堪比數枚重磅飛彈的爆破效果,觸目驚心。
然后,一蛇一狗,兩只上古魔神結伴而行,先是沖向高天,然后對著北方歐洲疾掠而去。
“血族雖然一向不中用,但是當個炮灰還是可以的。”羽蛇神大笑道。
“羽蛇,你太高傲了,血族沒你想象的那么不堪。要知道,血族的第一血祖在自封之前,就已經修成了金丹。而今,是不是還有其他人修成金丹,真不好說。”阿努比斯正色道。
“便是金丹,在這方天地也會被壓制,發揮不出全部的實力。”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兩人說說聊聊,很快就來到了中立小國,直奔阿爾卑斯山脈深處的血族大本營。
那里,血族的黑暗古堡猶在,可是卻被封印了。
不知道多少吸血鬼來嘗試解除封印,結果卻把自己搭進去了。
“破法!”
阿努比斯手持黑色權杖,對著封禁的古堡大門輕輕一甩,頓時一道邪惡的紅光沖出,宛如一柄天刀般,有立劈華山之勢。
古堡的大門突然發光,繁密的道紋浮現而出,正是葉天當初刻印的禁制。
禁制浮現,卻也只擋住了邪光片刻,法力就被消耗殆盡了。
咔嚓!
這時羽蛇神猛地拍出一掌,厚重的石門應聲而碎。
黑暗古堡內,頓時有濃烈的血腥味彌漫而出,幽暗深邃,像是直通地獄。
羽蛇神和阿努比斯皆是生活在黑暗中的生靈,自然不會害怕。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古堡中心的祭壇。
祭壇的前方,有十三尊巨大的雕像,卻破碎了三個,分別是第四個,第十二個,第十三個,代表著第四血祖,第十二血祖,第十三位血祖,已經隕落。
整個祭壇都被封印了,但是禁制已經松動,能看到祭壇上有一道道裂縫,彌漫出陣陣血腥氣,乃是被封印的血祖破壞所致,在另一側破法,試圖沖出來。
轟隆,轟隆!
偶爾,祭壇還會發出震動聲。
見到禁制松動,羽蛇神一掌拍出,想用蠻力破除剩余禁制,卻一下子被震飛了出去。
“這里的禁制比外面門上的更強,便是有松動,也不是你能撼動的。還是讓我來吧!”阿努比斯走上前來,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低聲吟唱起邪惡而晦澀的咒文。
吟唱聲中,他揮出十三枚骨牌,分立在祭壇的周圍,依照某種玄奧的規律,布成陣列。
待念出最后一聲咒語,他并指一點十三枚骨牌,大喝一聲:“起!”
磅礴的法力化作血色光芒,從死亡權杖中涌出,源源注入骨牌大陣中。
嗡嗡嗡!
骨牌劇震,投射出一道道死亡光線,交織成一道死亡牢籠,濃郁的死亡之力不斷磨蝕禁制中的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