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天欣喜于自己的發現時,突然周邊的人群一陣騷動。不一會兒只見一個白發老者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對標王走了過來。
老者身穿長袍馬褂,口中叼著煙斗,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等。
“天啊,翡翠王,是翡翠王來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語氣非常激動。
“不錯,是翡翠王馬長河馬老先生。不過,馬老先生不是金盆洗手了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一個疑惑的聲音。
“呵呵,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馬老先生確實金盆洗手了,但只是相對的金盆洗手,他現在自己不再賭石了,改給別人當賭石顧問。你要是有拿不準的料子,可以找他幫長眼,賭垮了不收任何費用,如果賭漲的話他會收取標價的十分之一費用。”
“跟在周老先生周圍的好像是嶺南幫的人。”
“是嶺南幫的人,和周老先生走在一起的中年男子是嶺南幫幫主梁俊雄,梁氏珠寶的老板。嶺南幫果然財大氣粗,把翡翠王都請出來了,看來他們對標王真的很感興趣啊,自己拿不準,讓翡翠王幫看看。”
“我聽聞云滇幫也對標王很感興趣。看來今年的標王競爭激烈了,不知道成交價會刷新到什么高度。”
伴著圍觀者的竊竊私語聲,一代賭石屆傳奇人物“翡翠王”馬長河老先生站到了標王之前。
可能是因為馬長河的氣場太大,圍觀者們都自覺的往后退了退,把標王交給他一個人。可是有一個人卻沒有離開,旁若無人一般,把馬長河當成透明的了,雙手在標王的皮殼上不停撫摸,就好像在撫摸戀人般,臉上竟帶著癡迷之色。
“你小娃兒摸夠了沒有?不買一邊玩去,別耽誤馬老先生看料子。”站在馬長河旁邊的中年男子突然挺身而出,對葉天訓斥道。
這中年男子正是旁觀者口中提到的梁俊雄,梁氏珠寶大boss,嶺南珠寶協會會長。天海的蘇氏珠寶和梁氏珠寶相比根本不在一個級別上,蘇氏珠寶的年銷售額不過二三十億,而梁氏珠寶的年銷售額已經連續五年破百億。
梁俊雄對標王非常的感興趣,但是拿不準,所以把翡翠王馬長河請來了。這么大的料子,他一個人即使能啃下也不愿意承擔這么大的風險。現在他身后跟著的一幫人也都是一個個老板,同屬嶺南,如果確定投標的話,他們會確認一個比例,共同出資。
其實除了分攤風險之外,合資還有一個好處,潛在的競爭對手少了,免得自己人拼得頭破血流。
葉天回過神來,環顧了一下四周,最終把目光定格在梁俊雄身上,帶著幾絲慍怒道:“你怎么知道我不買?你看你的,我看我的,挨著你蛋疼了!”
他此話一出,圍觀的所有人都驚呆了,眼神透著不可思議,好像在說:瘋了吧你,孩子,你知道和你說話的是什么人嗎?是什么樣的一種存在嗎?
“你說什么?”梁俊雄的臉色瞬間冰冷,怒氣森森。
葉天絲毫不懼,怒眼一瞪道:“我說這塊標王我要了,你一邊玩兒去。別和我搶,就是搶你也搶不過我。”
這次周遭圍觀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把他當成了一個小逗比。
5900萬歐元的天價,約合4.5億人民幣,就是身家幾十億的大土豪都不敢輕易下手,豈是一個小孩說買就能買的?
馬長河深吸了一口煙,又吐了一口煙霧出來,搖了搖頭,道:“現在的小孩,真的是無法無天了,沒有教養。”說著他拿出自己的裝備,手電筒放大鏡之類的,不想再搭理葉天,準備研究標王。
可是沒想到葉天卻嗆了他一句,道:“老家伙,你為老不尊就有教養了?”
馬長河頓時像一只被戳了屁股的老虎,一下子就毛了,兩只老花眼瞪得滾圓,臉色猙獰無比,一副要修理葉天的樣子。
圍觀者們也對葉天一陣指責。畢竟尊老愛幼是我們華國的優良傳統,即使到了國外你也得遵守啊。
可葉天卻不理會這樣,挺直了脊梁,直面馬長河的淫威,只要馬長河敢打,他就敢還手,只要馬長河敢罵,他就敢還口。
馬長河最終沒發飆,而是叼著煙斗做了一個讓人意外的舉動,他拿了一張標單給葉天,道:“你不是說要買這塊毛料嗎,有本事就把標單填了,先投個標。”
圍觀者們都是一愣,旋又大笑起來,還有拍掌叫好的。
暗呼姜還是老的辣!
馬長河的這一招不僅能堵住葉天的嘴,還能好生奚落他一番。這標單可不是隨便填的,只要投了標就有法律上的意義,中了標要給錢的。當然你可以逃標,但是逃標的話那一萬歐元的保證金就別想拿到了,而且會被組委會拉上黑名單。
“填就填,誰怕誰。”
葉天也是氣焰一盛,執筆就要填標單,畢竟他對標王志在必得。
圍觀者一個個目露駭然之色,心道這小子真瘋了嗎?
就在葉天動筆的時候,突然打了一個激靈,忙又把筆放下了,對馬長河說道:“憑什么只有我填,有本事你們也填。”
葉天又拿了一張標單在手,先交給馬長河,可是馬長河沒接,然后又交給梁俊雄,梁俊雄接了,但是不愿意填。
只見梁俊雄如骨鯁在喉一般,喉嚨蠕動了一下。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可不敢隨便填這個標單。作為一個年近半百的商界巨子,他又豈是這么容易沖動的?
“怎么,不敢填?買不起?買不起你看個屁啊?”葉天一陣奚落道。
“你要是再胡攪蠻纏,信不信我叫工作人員把你驅逐出去?”梁俊雄這次非常冷靜的說道。
葉天報以鄙視的眼神。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畢竟口舌之歡沒意思,于是又嘀咕了兩句后他甩腿就走了。現在他要去賺錢,多多益善。
他也是剛才在填寫標單時突然想到的,他身上的錢可能不足以競得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