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敢殺我兒?你怎敢!你給我去死!”
林鵬飛似魔神附體一般,狀若癲狂。似乎這一刀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他要把葉天碎尸萬段,連帶靈魂都斬滅。
平日里他是林氏精武堂的教練,在場的許多武徒是他的徒弟,都第一次發現他發起瘋來這么可怕。
“師父的這一刀恐怕連內勁大師都不敢硬接,這小子死定了。”一個武徒自言自語,很看好師父林鵬飛。
可是更多的武徒面泛擔憂,畢竟剛才葉天可是一腳把大笨象踹飛了啊,并且赤手就接住了大笨象的狼牙鐵棒。
雖然林鵬飛是精武堂教練,但是武徒大笨象郭威已經青出于藍,論戰斗力不比他遜色。
突然,眾武徒都瞳孔又是一縮,驚呆了。
葉天竟然,竟然沒有出手,任由林鵬飛手中的三尺大刀砍到他的身上。
天吶,這個人瘋了嗎?
就連林鵬飛都驚呆了,不敢置信,隱隱擔心葉天是不是有什么陰謀。可是,他的大刀已經揮出,傾盡全力,不管葉天有什么陰謀,他也只能一刀砍下去。
嘭……
三尺大刀和葉天的右臂砍了一個結實。
那一刻,林鵬飛欣喜若狂,甚至要涕淚交加,心道:“小楓吾兒,父親幫你報仇了。”
可惜,他的欣喜只持續了0.1毫秒不到。
緊接著咣當一聲響傳來,他手中的大刀似砍到了鐵柱上一般,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不僅沒能把葉天的右臂斬斷,連衣衫都沒傷到分毫,反而他的大刀杠出一個月牙狀的大豁口來,震得他虎口發麻,手臂發酸。
這……
全場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肉身扛大刀,這也太強大了,他是肉身橫練的大師不成?
傳聞,肉身橫練的大師能煉出銅筋鐵骨,可以扛刀槍,當練到宗師之境甚至能硬撼炮火。
只是,哪一個肉身橫練的大師不是膀闊腰圓,身壯如牛,一步能在水泥地面上踩出大腳印來。而眼前的這個少年面目清秀,細胳膊細腿,怎么看都不像是肉身橫練的大師,甚至連個武者該有的樣子都沒有。
林正浩眉頭一動,似乎看明白了,葉天這是罡氣護體,所以能硬撼大刀。
內勁高手可以內氣外放,但做不到內氣化罡,只有到了化境宗師的境界,內氣足夠精純,足夠充盈,才能內氣化罡氣,罡氣護體,就如同給身體穿了一件防彈衣般,可扛刀槍,極致連炮火都能硬撼。
宗師,這少年真的是一個宗師啊!
林正浩心中震撼,想不承認都不行。
確定葉天是宗師,他更不敢招惹了,口中再次大喊道:“鵬飛我兒,速速住手。葉大師,手下留情。”
林鵬飛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豁出去了,哪里肯聽老父的話,一聲大喊:“我不信殺不死你,我不信!納命來!”
三尺大刀再次提起,對準葉天的腦袋砍來,這次他使出了平生的力量,口中的牙齒都要咬碎,迸出血來。
這時,葉天身上的衣衫突然鼓起,實質般的護體罡氣化作勁風狂卷,一丈之內的威力足可媲美十二級狂風,林鵬飛手中的大刀還沒劈出來就被肆虐的罡風吹得倒飛出去好幾米,四仰八叉,手中的大刀都被吹飛了。
眾人再次大驚,一口涼氣接著一口涼氣倒吸,以壓住內心的震驚。
“天吶,內勁化罡,他是宗師不成?”一個林家武徒不敢置信道。
“是了,內勁化罡是入境宗師的標志。師父這傾盡全力的一刀足能開山裂石,小兒手臂粗細的鋼筋都能砍得斷,可是卻傷不了這小子分毫,可見他的罡氣之凝練,比之精鋼都不遑多讓啊!”另一林家武徒感嘆。
“少年宗師,怎么可能?難道他是隱門中人不成?”
“我聽林羽師兄說,即使在隱門中少年宗師也不多見,能在三十歲修出化境就已經是武道天才了。我看這家伙恐怕連二十歲都沒有,竟然能修出化境,簡直就是個怪胎。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老怪轉世,前世就是個大能。”
少年宗師之于這些林家武徒們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們一輩子習武最多敢指望突破內勁,化境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試想,放眼整個江海省,幾千萬人口,也僅僅江北一個石敗天是宗師,可見入境宗師的難度有多大。
這時,場中,葉天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衣衫上被林鵬飛一刀砍到的地方,似乎是想把灰塵拍落,道:“不像話!”
“啊啊啊,我不服!”林鵬飛口中發出獅子般的吼叫,狀若癲狂。當他想撲上來和葉天拼命的時候,葉天一腳踏出,跨越了數米的距離,狠狠的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讓他動彈不得。
“你服不服?”葉天輕聲一笑道,似乎踩的是一只螻蟻,他毫無壓力。
眾人大驚失色,摒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唯恐葉天一腳踩下,把林鵬飛踩死。
宗師的一腳力道是何等的強大,只怕鐵石上都能踩出腳印來,任林鵬飛修出鋼筋鐵骨,也難逃葉天一腳之力。
“啊啊……”林鵬飛面目猙獰似鬼,發出野獸般的嘶吼。他還在試圖從葉天腳下抽身,不肯屈服。
可是,他的掙扎持續了數秒就停止了,葉天的腳力太大了,他只感覺一座大山壓在頭上,腦袋要被壓爆,靈魂似都要被壓垮。
林正浩飛身而來,口中大喊,“鵬飛吾兒,你就服個軟吧!小楓他命中有此一劫,他的死怨不得葉大師。”然后又對葉天說道:“葉大師,我們服了,放我兒一條生路吧。”
堂堂林家五爺,竟然對葉天服軟了,眾人大驚!
五爺這一脈雖然在林家地位不甚尊崇,但他林正浩畢竟是老一輩,是家主林破軍的五弟,哪怕林家雙雄林耀文和林高武見了他都得乖乖喊一聲五叔,賣他幾分薄面。
他服軟了,他的顏面也許不重要,但是他畢竟代表是林家啊,林家的顏面何存?
堂堂林家,那又是何等的家族,省城臨江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威震整個江海省,何曾向任何人低過頭?
這一刻注定要刻畫在林家的恥辱柱上了。
林正浩的服軟把葉天襯托得更強大,更高大,在林家的眾武徒看來,他幾如凌塵的天上大神一般,俯視眾生如若螻蟻。
“你很識相,但是你兒子似乎很倔強啊!”葉天戲謔著口吻說道。
“我兒,服個軟吧,父親可是只有你一個兒子啊!”林正浩飛身臨近,幾要涕淚交加。
“唉,父親,你這又是何苦啊?”林鵬飛一聲憤恨,“唉,我服了,我服。”
剛才他心中只有兒子,只想著給兒子報仇,現在突然看到老父,很受觸動。正如老父所說,只有他一個兒子,他一走,誰給老父養老送終?
不過,他雖然口中說服了,但是眼神依舊倔強,閃動著寒芒,怨恨,歹毒。只怕,他以后還是會找葉天報仇的,他打不過葉天,但是可以對他家人動手,比如殺他全家。
“現在還要殺我全家嗎?”葉天問道。
“不敢了。”
“好,那你可以去死了。”
葉天腳下猛一用力,林鵬飛腦顱爆裂,人瞬間暴斃而亡。
全場大驚!
葉天這一腳出乎在場所有人的預料,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呢,他就把林鵬飛踩死了。
魔鬼啊你,人家已經服軟了,已經說不殺你全家了,你為什么還要把人殺了?這不是坑人嗎?
林家眾武徒們都汗毛倒豎,腳底發涼!
這般兇殘的存在,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到。
小小年紀就如此殺伐果斷,長大了那還得了,注定要成為一世梟雄啊!
“鵬飛我兒!”林正浩一聲凄厲的嘶吼,猛地撲到兒子的身前,涕淚交加,突然又對葉天怒視而去,一字一咬道:“你,你,你怎敢殺了我兒?”
“我只問他服不服軟,可沒說不殺他。他敢威脅要殺我全家,這是他應得的懲罰。怎么,你不服?”
林鵬飛口中服軟,但是心中沒有服軟,葉天怎能看不出來。如果他放了此僚,遭難的就是他的家人了。
所以,林鵬飛必死!
林正浩一時啞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他知道只要他膽敢反抗,說一個不字,下一秒就是他的死期。
“唉,我服!”林正浩搖了搖頭,也服了一個軟,繃緊的神經松弛了下來,整個人仿佛瞬間蒼老了幾十歲,眼神中沒有了神采。
堂堂林家五爺,人還活著,但靈魂被抽空,沒了精氣神,如死去了一般。
場中有林家武徒忍不住垂淚。
“僅僅說了一句殺你全家,你就把人殺了,太兇殘了。”一林家武徒咬牙。
“你不懂,宗師如龍,不可辱沒,這就是招惹宗師的代價。”
“是啊,禍從口出。”
就在這時,一聲槍響劃破了議事堂門外死氣沉沉的氣氛。
砰砰砰……
子彈雨點般傾瀉而來,全部對準葉天身上的要害,心臟處和頭部。
只見,五個林家族人站在門框之下對葉天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