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眸子閃了閃，唇角勾出一抹譏諷的笑意來：“外邊那么熱鬧，可是在替老太君騰地方？”
“是，咱們住的這地兒是個偏院，奴婢一路進來，瞧見知公公帶人在灑掃主院。”
夜染牽著月兒出了院子，終于知道她和月兒在屋子里，為什么會聽到那么大動靜？
正如歡顏所說，她們住的地兒是個偏院。
偏院和主院有一扇小門連通著，從她們住進來，那扇小門一直是閉著的。
之所以會聽到這么大的動靜，是因為這會兒，連通主院和偏院的那扇小門開了。
隔著一扇小門，主院林蔭道上，知公公在指揮鐘粹宮的宮婢灑掃院子：“先前這院子沒人住，這枯葉落滿了一地，仔細掃干凈了，老太君是太后娘娘的貴客，地上一片枯葉也不能留.......”
知公公說著說著，瞧見夜染牽著月兒站在小門那兒，忙停下說話，朝夜染走過來。
“可是驚擾夜大夫了？”
“沒有！”
夜染問知公公：“這院子要住人？”
“是！”
知公公滿臉堆笑：“要住進來的人是太后娘娘的貴客，端木家的那位老太君。太后娘娘這消渴癥反反復復的，皇上孝順太后，聽說端木家老太君回京了，這不，下旨傳召老太君入宮來陪陪太后娘娘。”
這是生怕她不知道老太君要住進來啊！
夜染哦了一聲，問知公公：“那這扇小門？”
“先前主院沒人住，落滿了枯枝敗葉，咱家讓人灑掃了一遍，這主院的景致好著呢！夜大夫閑時還能帶小谷主逛逛園子不是？”
知公公慈眉善目看一眼小月兒：“咱家聽說，老太君在宮外時就與小谷主投緣，可有此事？”
知公公笑起來時，跟太后一般，像一尊彌勒菩薩。
但是，他笑得再慈眉善目，夜染也透過他的眸光看到了一絲算計的精芒。
不等月兒開口說話，夜染目光凝在知公公被寬袖遮著的手腕上：“公公的手是怎么了？”
知公公一愣，故作鎮定：“咱家的手沒什么。”
“身為大夫，看多了骨傷，只有筋骨受傷疼痛難忍之人，才會像公公這般擱著手。”
夜染一臉關心，含笑著問：“公公的手怎么了？不如我來替公公號個脈？”
“無妨，只是手臂撞了一下，沒什么大礙。”
“這撞傷可大可小，我瞧著公公手腕有些不對勁。若是傷了筋骨，不及時醫治，以后恐怕手臂舉不起來啊！真不用我替公公號個脈？”
夜染要替他號脈，知公公忙推脫老太君快要入宮，要去四處看看宮婢們可將屋子收拾妥當。
知公公走后，歡顏從廊下轉出來，站在夜染身側，看著知公公匆匆離去的影子。
“主子這是懷疑，知公公是那個在暗中盯梢小主子的人？”
夜染看著知公公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嗯，只是猜測。”
“依奴婢之見，十有八九他就是昨天盯梢咱們小主子的人，少主子要替他把脈，他這溜得有多快。不心虛急什么？”
歡顏問夜染：“他的手臂瞧著沒什么不對勁啊！少主子怎么會想著試探他？”
“他看月兒的眼神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