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她因為嫁過來沒懷上身孕,不知道被青柳巷那些小媳婦們在背后議論嘴碎了多少回。
婆婆和富貴是個厚道人,雖沒說什么,但她知道,這是怕她往多了想呢,哪能不盼孫子孫女兒?
生怕影響了含笑診脈,富貴媳婦一動不動。
云紫靜靜的感受到她脈搏的變化,然后凝起了眉。
富貴媳婦一看她的樣子,忐忑著開口:“妹子,嫂子這身子骨,是不是有什么大毛病?”
“倒不是,如果真有什么毛病,用針藥醫治便罷了,只是嫂子這身子骨好得很,是個能生娃的,偏偏你嫁給富貴哥這么多年沒得娃,真是奇怪了,我這才琢磨著不對勁…...”
不等云紫說完,富貴媳婦驚訝的張大嘴,不敢置信:“我真沒毛病?”
“沒有!”
云紫十分篤定的搖頭:“嫂子身上沒毛病,興許問題出在富貴哥身上,要真想要娃,還得找機會替富貴哥診個脈,興許能找到癥結所在。”
“成,成……”
富貴媳婦千恩萬謝的應下來,跟著含笑一路往前堂,心情很復雜。
她身子沒毛病?
那這么多年,背后被青柳巷的小媳們背后嘴碎說什么不下蛋的母雞,這算什么事兒?
沒毛病?
這讓她欣喜若狂。
但一想到要真像含笑說的,是趙富貴有問題,那怎么得了?
他的病灶能不能去了?
她以后能不能懷上身孕?
趙家以后能不能有娃兒?
富貴媳婦一時心里五味雜陳,回到堂屋都沒平常那般乍乍呼呼了。
說來也奇怪,富貴媳婦一心想替趙家要個娃兒,含笑說她身上沒問題,問題很有可能是出在趙富貴身上。
趙家那邊一連幾天沒個音信了。
倒是老秀才,隔天來林乾家行針,青柳巷的人看他跑得這么勤,一時好奇。
“老叔,又去林乾家啊?這林乾衣錦還鄉,你老人家有靠嘍!”
林乾雖不是他至親的侄兒,在老秀才看來,以他和林乾父親的關系,林乾就是他的侄兒無疑。
他回來青柳巷,他這個老頭子不再是孤苦無依了。
老秀才高興聳了聳肩:“抄了一輩子書,這肩膀痛得厲害,林家兒媳婦一手好醫術,說月余能治好老夫這胳膊。這不,去我侄兒家扎針去……”
青柳巷的街坊,多是販夫走卒,過的是窮苦日子。
平常一點病痛,也舍不得費銀子去醫館看診,聽老秀才這么說,都對含笑會醫術一事好奇著,也跟著去瞧熱鬧。
見含笑行針的手法,跟醫館大夫似的嫻熟,隔著一層薄衫就能行針。
“林家兒媳婦,我這頭痛的毛病能不能治?”
“我腰疼!”
“還有我,還有我,這胳膊抬不起來……”
含笑好脾性,有求必應,行過針后,一個婦人頭痛的毛病頓時好多了。
本來林家衣錦還鄉,她多少有幾分嫉妒,沒少在背后說酸話,如今含笑讓她的頭疾輕快了,那婦人看林乾一家順眼多了。
“林家兒媳婦,真瞧不出來,你長得嬌滴滴似的人兒,還有一手好醫術,我這頭疼的毛病啊,像有個錐子在扎在頭上,時不時往深了扎一下,可把我給坑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