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意這樣跟他說話,她不管說什么,他都愿意順著她。
他現在終于知道,皇兄為什么為了一個女人,連江山都不顧,執意自請去了北疆戰場。
天下的江山,不及她笑靨如花!
“是!”
龍軒順著她的話:“阮國公此事做得糊涂,京城的青年才俊多的是,為何仗勢欺人,獨獨看中了易愛卿?”
夜染笑得更肆意了:“皇上,阮國公府仗勢欺人?我該不該仗勢欺回去?”
龍軒以為她說的,是來他面前告狀,讓他下旨斥責阮國公府一事。
她愿意這樣好聲好氣跟他說話,這會兒她說什么,都是對的。
龍軒點頭:“黛兒這勢仗得不錯。”
“我也感覺這勢仗得不錯,皇上不知道,我在易家將驍王妃的名頭一擺出來,易老太太那張臉,阮國公夫人和阮家小姐那張臉,滿堂賓客那張臉,她們的臉有多精彩……”
龍軒臉上的笑意,還有如春風般的溫潤柔和,一下凝滯了。
她仗的是驍王的勢?
易朝陽身為翰林院編修,又得阮國公器重,今日去易老太太壽宴的官家夫人一定不會少,她以驍王妃的身份,替蕭五小姐撐腰,很快整個京城都會知道她的身份。
然后成公公在本草堂門口傳召她,她不肯入宮,成公公以圣諭壓人。
這下,京城百姓都知道了,他要挾自己的皇嫂入宮。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有理說不清,意味著他是個圖謀皇嫂的昏君…..
龍軒只感覺腦子里嗡嗡響,心里有一根弦突然斷了。
成公公去阮國公府傳旨了,太醫令和易朝陽守在門外,聽到砰的幾聲響,像是硯臺和奏折打翻在地的聲音。
“滾,給朕滾!”
在皇上的怒吼聲中,夜染不急不緩打開了御書房的門,一步一步往亭廊外走。
太醫令聽著那聲音,一陣頭皮發麻,礙于易朝陽在,重咳一聲:“妖婦,你對皇上做了什么?”
“皇上聽說我在易家做過的事情,氣怒攻心。”
夜染笑意吟吟:“太醫令大人,氣怒上逆,若不極時行針,皇上舊疾該復發了。”
打發走了太醫令,夜染目光鎖在易朝陽身上。
“不問問我對你母親做了什么?”
易朝陽搖頭:“王妃是不是將素荷接去醫館了?”
“你說呢?”
“從王妃在御書房說,去過一趟易家,朝陽就知道,王妃已經幫著素荷與易家了斷。”
易朝陽神色凄凄:“我與素荷夫妻一場,走到如此地步,怨不得別人。等我出宮后,會寫一封和離書送去醫館。”
“這么說來,你心里早已為自己選了一條路。”
夜染冷笑:“易朝陽,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朝陽還有退路嗎?是王妃逼著朝陽,沒有退路了。”
易朝陽一臉決絕:“十年寒窗苦讀,高中狀元,最終落得一個聲名狼藉的下場。若是皇上再放棄朝陽,朝陽還有仕途和前程嗎?這一切,都是拜驍王妃所賜,成也王妃,敗也王妃。朝陽欠王妃的恩情,已經兩相抵消了,從今以后,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