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針刺衣裳布匹,與在人身上行針走穴不同,是以這丫頭明明有一手針術,卻對自己行針走穴沒什么把握。
夜染忍俊不禁:“這樣吧,你的針法還需要練練,你留在本草堂坐診,以后就不用去高門大戶出診了。”
趙禪兒來本草堂前,就想著,如果要去高門大戶出診,她每次出門都要喬裝打扮一番,在臉上涂紅抹綠,保管到了熟人跟前都讓人認不出。
不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出診多了,真的能不被識破嗎?
聽到夜染這么說,正中她下懷。
不用去高門大戶出診,又能在本草堂做大夫,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啊!
等她家老頭兒發現的時候,她早已在本草堂做大夫了。
都做了大夫,趙家祖訓什么的也沒用了。
是她趙禪兒一展鴻圖的時候到了。
趙禪兒心里美滋滋一陣亂想時,觸上夜染的眸光,終于反應過來,激動的站起身來,一把搭上夜染的胳膊。
“神醫姐姐,這么說來,你收下我了?我是本草堂的大夫了,我是大夫了。”
她抓著夜染的肩膀猛的搖晃:“我沒聽錯吧?我真是大夫了,真是大夫了,哈哈……”
夜染:“……”
太醫令那么沉穩的一個人,怎么會有如此跳脫一個孫女兒?
她剛剛說出的話,能收回來嗎?
再讓這個小瘋子搖下去,夜染的胳膊要散架了,朝侯著的春桃喊:“將云大夫喊來,先領小葉大夫熟悉一下本草堂。”
有了云紫和趙禪兒,如今本草堂多了兩個大夫,且都是有實力的女大夫。
夜染感覺,本草堂是京城唯一一家有女大夫的診堂,天醫堂想打壓,也要惦量惦量。
云紫和趙禪兒的加入,意味著她這個管事可以稍微松一口氣了。
夜染剛琢磨著,如何想辦法去姜府見阿松,云顏安頓好趙禪兒,入了屋子。
“夫人,有高門大戶來診堂,請咱們本草堂出診。”
“打發了吧!”
思緒被打斷,夜染蹙眉:“不是說好,明天開始本草堂才派大夫出診嗎?”
云顏壓抑著心內的激動,盡量平心靜氣:“可這一戶人家,夫人惦記好久了。”
她話音一落,夜染就想到了百里家。
不對啊!
她前幾天,才讓百里炎幫著她安頓秋水山莊那對母子。
本草堂和百里家越沒有牽扯,對她在京城的布局越是有利,要去一趟百里家,必須要等本草堂出診很多趟后,再去百里家的時候才不顯眼。
這個道理,以義父的精明,心里也再清楚不過。
“不會是百里家。”
夜染暗自嘀咕一句,問云顏:“究竟是哪一家?”
“質子府!”
云顏說完,怕這三個字讓夜染感覺剜心,忙解釋:“是姜府,外邊的人都稱質子府,府上的小廝說,他家公子受傷了,要請個大夫過去看看。”
云顏猜的沒錯,質子府三個字,讓夜染感覺一陣剜心。
她離開大澤湖梧桐島時,答應了阿柏,一定會將阿松帶回去,可是入京后局勢瞬息萬變,因為有公孫家的介入,將阿松推到了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