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鴻搏在京城的口碑已經不能用差來形容,而是聲名狼藉。
京城的人一定想不明白,賢良淑德的長公子,竟能養出這樣一個忤逆的兒子?
只有刻意為之,一個人才能名聲差成這樣。
來日方長!
張鴻搏身上的謎底可以慢慢揭開,明天就是瓊林宴,眼前有一樁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夜染跟林掌柜聊了一會兒,打發完林掌柜后,徑直敲響了阿滿的屋門。
“少主子有何吩咐?”
阿滿一臉慍怒:“要是你那兩個丫頭的事情,恕難從命!”
到底誰是主子?
夜染:“……”
她真想拿出主子的威風來,將這樣執拗的阿滿狠狠踩幾腳。
但想到他一路上拼死護送自己入京,還有目前他是身邊最得力的人。
夜染一點一點將自己的怒氣壓下來,命令他:“我剛剛問過林掌柜,上京趕考的學子,多住在雁來客棧,你跑一趟雁來客棧,替我傳個話。”
張鴻搏的別院,從夜染帶著云顏她們離開后,他一直站在亭子溪畔旁,就著昏暗的夜色,看著院內一株桃花。
二喜子跟在他身邊跟著仰頭,脖子都酸了。
實在憋不住了,二喜子揉了揉發酸的脖子:“主子到底在看什么?這么一直看,再好看的花也看膩味了。”
他家公子有時候是沉悶的性子,在心里琢磨一樣事兒的時候,他在一旁嘰嘰喳喳個沒完,公子也不會搭理他的。
但令二喜子意外的是,張鴻搏這次開口說話了。
“有些是花是看不膩味的,不能采摘,看一看總無妨。”
二喜子像聽天書一樣,聽得一頭霧水:“主子說的這話,奴才聽不懂啊!”
張鴻搏扭過身來:“聽得懂你就不是二喜子了,你就是本公子。”
“主子近來太奇怪了,說的話奴才聽不懂,辦的事兒奴才也看不懂。”
二喜子奇怪道:“在山城的時候,都住進了知州府里頭,主子突然就動身往默城趕,還派人盯著河上,見那兩個打漁的將人送到鎮上醫館,馬上去要人。主子如此神機妙算,難道就不怕驍王妃猜測默城河上的偷襲是主子動的手?”
“只有沒腦子的人才會如此猜測,默城那樁事兒,是我動的手。”
張鴻搏篤定道:“如果她是那么沒腦子的人,昱城的時候已經入了局。”
“那好吧!”
二喜子一臉服氣,好奇的問:“主子一向無利不起早,這回幫著驍王妃救了人,在偏殿里主子是不是在跟她提條件?”
張鴻搏搖了搖頭:“我替她出了個主意,去找新科狀元易朝陽,能讓越王府嫡次子脫險。”
“啊,主子不是跟她交換條件?”
二喜子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家主子:“主子到底想干什么?一個新科狀元能辦成什么事兒?主子出的這個主意,驍王妃也不會信。”
“你以為人人如你這般蠢笨如豬,新科狀元自有新科狀元的妙用。”
張鴻搏眸色幽深:“本公子想干什么,不是你一個奴才能知道的。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易朝陽豈能平白無故受驍王妃大恩?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世上之事一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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