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忙著推卸責任時，蘇長順幫著夜染說話了：“沒錯，澤城在經營百草藥莊的藥膏，天醫堂又倒閉了，澤城的生意的確水漲船高，但是，今天來澤城見夜管事的，只有十七家診堂藥鋪掌柜，還有一個地方沒有來，那就是小澤鎮。”
“為什么小澤鎮本草堂掌柜沒有來，因為是文公子接手了小澤鎮本草堂掌柜一職，而先前的掌柜，是夜管事。”
蘇長順慷慨激昂道：“諸位可知道，是誰趕走了澤城天醫堂？是夜管事！百草藥莊幕后的東家是誰？是夜掌事！夜掌事從林掌柜手上，接手小澤鎮本草堂后，比澤城的賬本收入，翻了五倍。”
什么，眼前這個女人是百草藥莊的東家？
澤城人流量那么大，小澤鎮的收入，怎么能是澤城的五倍？
眾人看夜染的眼神，開始漸漸變了！
“百草藥莊在小澤鎮，是賣藥膏得來的收入嗎？”
“是啊，不然怎么能做到？”
“雖有個梧桐書院靠近小澤鎮，鎮上商家也多，但也比不過澤城啊！”
眾人議論紛紛時，蘇長順一捶定音：“百草藥莊在小澤鎮，賣藥膏收入頗豐，這沒錯，但是夜掌柜能經營好本草堂，是因為有一身精湛的醫術，卻不藏私，才能招攬到張仲杜和趙無疾那等名醫，甘愿留在小澤鎮本草堂坐診。”
“小澤鎮本草堂有名醫坐鎮，聲名遠揚，附近城縣和鎮子的人往小澤鎮涌，才能在眾多診堂藥鋪中脫穎而出，成為特別的存在。”
眾位掌柜早聽說過，小澤鎮本草堂有張仲杜和趙無疾這等名醫坐診，但卻是不太信。
因為張仲杜那可是在州府天醫堂坐過診的，一手脈術出神入化，趙無疾此人，更是不愿意受拘束，雖聲名遠揚，但從來是游醫，不會在一處固定的地方坐診。
如今從蘇長順嘴里得到應證，眾位掌柜才相信這是事實，一時看夜染的眼神全然變了，少了質疑，多了信服。
“其實，一個診堂藥鋪的賬務多少，并不重要。”
閣樓里鴉雀無聲，只能聽到呂管事的算盤珠子響時，夜染開口道：“驍王殿下創辦本草堂，旨在惠澤西附州百姓，讓他屬地的子民，不用出昂貴的藥價，也能診得起病。身為一個大夫，當以醫德為重，以救治疾患病人為要，這個，遠起一個診堂藥鋪的賬務更重要。”
諸位掌柜，沒想到一個年紀輕輕的女人，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很多掌柜，都是老大夫，一心以救治病人為要，聽了她的話，深感贊同。
邱掌柜嘀咕一句：“那本草堂只做善事，不用賺銀子上繳了？”
“非也！如果一味只求賺銀子，與先前倒閉的緣濟堂和小澤鎮被抓走的仁心堂掌柜，將淪落為一樣的下場。”
夜染擲地有聲道：“只有以醫術為本，救治病人為要，方能得一方鄉鄰信服。做好了最重要的事，該有的錢財和聲譽，都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