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掌柜果然深明大義，本大人也相信，玉掌柜只是無心之失。”
孫大人喊了打頭那個捕快：“孫朝，你帶兩個人，隨天醫堂伙計走一趟，千萬別拿漏了藥丸，免得讓本大人與玉掌柜生了嫌隙。”
“是，大人！”
玉掌柜喊的人，是藥堂最機靈的伙計，本來，是想讓他蒙混過關，交出一部分藥丸了事。
但可惜的是，那個叫孫朝的，還懂藥理。
硬是在藥房里嗅來嗅去，不但將所有的藥丸搜羅出來，還順手將幾株老參也搜出來了。
“大人，昨天在北城書院當差時，聽大夫說過，有一味叫生脈散的藥材，能治霍亂引起的氣陰兩虛之癥，屬下自作主張，將這老山參也拿來給大人瞧一瞧。”
“你做得很對，只要是能治霍亂的藥材，全要征用了。”
孫大人離去時，淡淡睨一眼玉掌柜：“本官讓人點過了，一共是九百八十枚藥丸，一顆藥丸一兩銀子，等這次霍亂過去，朝廷拔來了賑災款，玉掌柜可自行來縣衙領銀一千兩。”
他帶著人騎馬離去時，還特意扭頭過來補充一句：“那多出的二十兩銀子，是老山參的價錢。”
玉掌柜一口血都快噴出來。
天醫堂賣十兩銀子一丸的玉樞丸，他強行征用，只給一兩銀子一丸，本錢都收不回來。
還有，那包山參有五六株了，一株都值二十多兩銀子，一共才給二十兩銀子。
這哪里征用，這是搶吧？
可前來買藥的百姓，不是這么想的，他們就想著，現在孫大人征用了天醫堂的玉樞丸，就是患上了霍亂，被隔離去北城書院。
也有藥材救治，不用擔心沒了性命。
藥丸都征走了，還排什么隊？
圍攏在天醫堂門口的人，一臉喜氣的散開來，走得一干二凈。
等玉掌柜折回閣樓，腳踏在樓梯上，已經聽到閣樓傳來茶盞落地的聲音。
蒙面女子氣得不輕：“玉掌柜，還不快滾進來。”
“是屬下辦事不利。”
觸上面紗下投射來一道陰冷的眼神，玉掌柜一入閣樓，不顧地上有摔碎的瓷片，戰戰兢兢跪在地上。
氣氛沉悶而壓抑，玉掌柜嚇得一聲也不敢吭。
過了好久，那種壓抑的氣氛，總算緩了些。
“起來吧，姓孫的還沒有這等手段，他背后，顯然是有人給他撐腰，應該害了冥兒那個賤人的相公，畢竟是驍王殿下身邊的紅人。”
她清冷的開口：“玉樞丸以麝香入藥，造價昂貴，這筆損失，必須要補回來，否則我不好跟皇后娘娘交代。”
玉掌柜小心翼翼問：“夫人，怎么補？”
“服用了天樞丸后，霍亂也很難痊愈，病人會進入氣陰兩虛，脫水虛脫的狀態。姓孫的雖然搶走了天樞丸，接下來若是沒有湊齊急救回陽湯的方子，才是真正驚險的時候。”
她命令道：“將庫房那批生脈丸搬出來出售吧！”
玉掌柜急道：“夫人，生脈丸也是治霍亂癥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