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是在跟他說,自己太臟了,配不上他。
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
大娥百口莫辯,又氣又惱的瞪大眼睛,看了他半天。
真是跳進大澤湖也洗不清了!
跟這種人,有理說不清。
大娥又羞又氣,干脆連鞋襪也不要了,踩著溪流上了岸,扭頭就往洞外走。
因為開鑿過溪流,有些碎石子沒清理干凈,一時氣急一腳踩下去,哎喲慘叫一聲。
赤墨拎了她的鞋襪,二話不說,將她打橫一抱,摟著就往洞外走。
大娥實在沒想明白,事情怎么會這樣?
明明要跟他說清楚的,怎么他還抱上了。
她急著推他:“你放開!”
“不放,我憑什么要放?”
赤墨蠻不講理道:“你肚子里還懷著我的孩子,我抱你,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是個好爹爹,孩子娘受傷了,處置不好,會讓肚子里的孩子受罪。”
什么鬼?
她傷的是腳,又不是肚子,怎么會讓肚子里孩子受罪?
大娥簡直跟他說不清楚了,她是有一身大力氣,但是在武功高強的赤墨面前,壓根不夠看。
她一掙脫,赤墨還威脅她:“你安分點,你亂動,牽到我屁股的傷口了。”
大娥簡直快氣死了,連掙脫也不能了,只能眼睜睜被他抱著往藥房去。
阿柏一邊啃著桃子,一邊拿著一本醫書在翻,見兩人進來,討厭的白赤墨一眼:“秀恩愛死遠點!”
“你毛都沒長齊,腦子里想什么呢?”
赤墨催他:“快,你大娥姐腳傷了,藥膏。”
看在大娥懷著身孕的份上,阿柏找了一罐藥膏丟給赤墨,一臉不耐煩掩上門離去前,丟下一句話。
“藥房讓給你們,總管有成人之美,不用謝我!”
堂屋里很涼快,夜染一邊啃著香甜的水蜜桃問:“你這桃子一咬一嘴的汁,個個沒碰破,是坐船來秀水村的吧?”
“是,坐何叔的船。”
謝家娘子喝著大娘倒的金銀花茶:“要說何叔真是好人,本來還要半個時辰才回秀水村,一見是大娥,等都沒等一下,劃船送我們來秀水村了。他搖這一趟船才賺六個銅子兒,我心里過意不去,給她塞了好幾個桃子。”
春桃突然捂嘴一笑:“不用不好意思,何叔是看在大娘的面子上,別說搖這一趟船,就是搖一天船也是愿意的。”
吳大娘在一旁急:“你這臭丫頭,胡說八道些什么?”
大娘很少這樣急的時候,夜染一看她急得想撕春桃的嘴,有些意外的睜大眼睛。
上次要買蜂蜜,還有藥莊要買菜,大娘哪一個不是想著何叔?
也是她疏忽大意了,不是春桃點破,還沒有發現大娘和何叔不對勁。
只以為何叔人好,大娘惦記著他的好。
現在才知道,原來大娘和何叔,竟然有那樣一層意思。
也難怪每次她一受委屈,何叔都要擺出和人拼命的架式,從來不怕得罪人。
何三人很好,且只有一個外嫁的閨女,何黑子一家人都不錯,從不找事兒。
何叔真跟大娘好了,愿意在藥莊忙活也行,繼續搖他的船也行。
夜染含笑道:“何叔人不錯,很合適,恭喜大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