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夫催得這么急,想來是攤上了棘手的大事。
夜染來不及問清楚,朝蘇掌柜歉意道:“蘇掌柜,我急著去一趟養濟院,你讓阿仁來幫著清點藥膏就成了,先失陪一步。”
蘇掌柜想了一下,幾步追上夜染:“好久沒見文公子了,我跟著一起去。”
蘇掌柜是接骨方面的名醫,他跟著去沒有壞處,夜染也就隨他了。
馬車往本草堂外駛去,夜染這才問阿湯:“出了什么事情?”
“那些乞丐,突然一身發熱,然后喊頭痛骨頭痛,嚎叫得厲害。”
阿湯蹙眉:“文大夫替他們把過脈,沒有中毒,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怕像昨天那個乞丐一樣,鬧出人命來,不得已這下,讓小的快回來喊掌柜的過去一趟。”
沒有鬧出人命就好!
夜染深吁了一口氣,她最怕的就是鬧出人命來,這樣,仁心堂可以攛掇倪大夫和二麻,在鎮衙翻供,然后將責任歸到本草堂身上。
養濟院在鎮子北郊山腳下,地位有些偏僻。
夜染的馬車一駛進養濟院,就聽到里面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
文大夫已經在等著了,夜染一下馬車,他著急道:“我診過脈,沒有中毒,但如此反常,總是不對勁,這些人躁動不安,養濟院的人一接近,他們開始打人……”
文大夫說著說著,一瞧見下了馬車的蘇長順,眼睛瞬間一亮。
“蘇大夫可是來小澤鎮取藥?”
“是,聽說你在這邊,我趕來看看。”
蘇大夫催促文大夫:“你說的這種癥狀,我以前好像遇見過,我要看過之后,才知道是不是一樣。你在前邊引路,我去看看。”
一接近安置乞丐的那屋子,一陣臭氣薰天,里面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
蘇掌柜一踏進屋子里,一個斷了手的乞丐朝他撲過來,往他身上撞。
蘇長順扭住他那只傷手,狠狠一挪,乞丐發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
文大夫在一旁急道:“蘇大夫?”
“無妨,弄斷他手臂的人,手法詭異,他只是幾個部位脫兌厲害,我將他的骨頭挪位,再重新接上。”
蘇大夫一邊解釋,手上的動作也沒閑著。
那人慘叫幾聲后,突然一身冷汗,安靜了下來。
蘇大夫一身輕松拍拍手:“他無恙了,骨頭已經移回來,只有一點皮外傷,再養兩天痊愈了。”
文大夫明明摸過他骨頭斷了的?
這也太神奇了吧!
蘇長順這就將乞丐的手臂接上了,夜染不禁十分佩服,她于接骨一術懂得不太多,但蘇長順這一手,顯然不弱于師父所教的手法,還要更勝一籌。
果然,每個大夫擅長的不同,將一樣醫技練到極致,就是醫術中的高手。
那個乞丐骨頭接好了,感激的仰頭看一眼蘇長順,片刻的舒適后,倒在地上又開始悶哼起來。
觸上夜染和文大夫疑惑的目光,他解釋道:“我只是將他脫臼的地方,用我們蘇式的接骨接回去,他身體里的毒性未除,還會疼痛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