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一走,夜染傾身靠在殷天背上,附在他耳邊咬牙切齒:“說,哼,是不是你招惹的爛桃花?”
那會兒在殷家,他的確是挺能招惹桃花,在村子里轉悠時,不時有姑娘上前搭話,暗送秋波。
但因為他身上的氣息太冷了,又戴著面具,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冷眼掃過去,將前來搭訕的姑娘和小媳婦嚇到了。
這么幾次下來,沒人再敢往前湊。
他要是能招惹桃花,那會兒已經招惹上了。
再說,秀水村未出閣的姑娘們,還是很重名聲的,很少有像陳思草那種,厚著臉皮盯上人家相公的。
殷天想解釋幾句,春桃拎著空了的茶壺,從后坡回來了。
灶房那邊頓時熱鬧得不行。
那個胖姑娘頭一個問上了:“春桃姐姐,聽說藥莊來了個京城的貴公子,他人呢?”
“是啊,人真是從京城來的嗎?”
“他家有錢不?是不是做大官的?”
“張家嬸子說,他要在秀水村找一門親事?今兒還跟大丫搭上話了……”
“現在知道,不是為夫招惹上的?”
殷天掐著她的腰,拖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拿了蒲扇為她扇風,無奈而寵溺道:“為夫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胡亂吃什么醋?”
“不過,你吃醋的樣子,為夫喜歡得緊。”
聽到堂屋后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他湊近她耳畔輕啄了一下,啞聲道:“你吃醋,為夫吃你!”
青天白日的,他瞎說些什么?
灶房里還有那么多姑娘,這話要是被人聽了去,還要不要臉見人。
夜染一怒之下,扯上了他的耳朵……
百里炎說是去找玄誠道長下棋,在村子里轉一圈,從井邊后山折了回來,翻墻進了藥莊。
還沒到堂屋,就聽到有人說不要臉的話。
以驍王的武功,他的腳步再輕,也該能覺察到動靜。
只能說,他這樣說話是故意的,是說給他聽的,讓他知難而退。
百里炎頓時又有跟他打上一架的沖動,踏進后門,看到夜染扯上了他的耳朵,卻是整個人有懵掉了。
她手上戴的那個碧璽鐲子,將她的手襯得如藕節般白嫩。
那串鐲子,很是熟悉!
在這一瞬間,他有一種被雷劈了的感覺,就這么定定的盯著她白嫩的手腕,還有手腕上戴著的那只鐲子。
夜染發現身后有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一扭頭看到百里炎,忙將扯在殷天耳朵上的手抽回來。
“百里公子醒了?歇得可還好?”
“好,很好!”
百里炎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顫聲道:“弟妹手上戴的這個鐲子,很是眼熟,可否取來給我看一眼?”
夜染愣了一下!
當初在京城,師兄的確送過他一串七彩的碧璽鐲子,只是六年前她隨師父來西陵州采藥,在山里遺失了。
當初殷天在州府,讓林掌柜將這串碧璽捎過來,她還被驚了一跳。
她記得,義兄送她的那串鐲子,有一次在百里府熬藥時,上面有一顆珠子被磕碰過,當時義兄也在。
百里炎這副神色,夜染知道他以為手上戴的這串珠子,是他送的那串。
其實卻不是!
(.laoqu123老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