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狼啊?
還是一只受了傷,滿是野性的狼。
剛受過傷的狼,一定對人滿是敵意。
如果是在荒郊野外,她獨自遇著了一頭狼,也不會這么慌亂。
因為離那頭狼最近的人是星兒,她才會嚇得失了三魂七魄,腦子里一片懵。
在狼朝星兒逼近的時候,她再也顧不著那么多,猛得朝星兒撲過去,在狼離星兒還有幾步遠時,將小小的人兒撲在雪地里,撲在身下壓著。
吳大娘緩過勁來,忙沖下來,揀了星兒扔在雪地里那把鏟子,要去打狼。
這時候,被夜染壓著的星兒,頭蹭著雪地,從她懷里鉆出一個腦袋來,大喊了一聲。
“吳奶奶不要,它有狼崽了……”
吳大娘一愣,舉著鏟子退后一步。
驚魂未定的夜染,這才扭過頭來,發現那頭狼好像沒有攻擊星兒的意思,狼眼里也沒有冒出兇光來。
再一看它的肚子,的確是鼓鼓囊囊的。
狼的懷孕周期短,大概是二個月左右,這頭狼至少懷著小崽子有一個月多了。
大概是天冷出來覓食,才會中了獵人的布下的夾子,給夾傷了腿。
她們住的地方,雖挨著山邊近,四周卻是用高墻給砌著圍了起來,只留了臨近村道的一處做入口。
也不知道狼是怎么闖進來的?
確定這頭狼沒有傷人的意思,夜染忙將星兒拉起來,抱著他挪到臺階上,拍了拍他身上的雪沫子。
“它不會傷人!”
星兒搖晃了一下夜染:“娘親去取些布條和傷藥來,孩兒替它包扎好不好?”
星兒和月兒還那么小,真是要被狼咬著了,那可怎么辦?
夜染只想快點送走大年初一闖進來的不速之客,她去取藥,留了星兒月兒在屋檐下,她是不敢的。
“大娘,你帶月兒去我屋里,將包扎用的布條,還有跌打損傷的藥膏取來。”
真要給包扎?
那畢竟是一頭狼啊?
萬一被咬上一口怎么辦?
吳大娘牽著月兒走了幾步,有些擔心:“染娘,這成嗎?”
狼性本兇!
如果這頭狼有傷人之意,早在星兒獨自一人在院外時,怕是已經將他撕碎了。
她們說話的功夫,那頭狼又退開一步,臥在雪地里。
可見真的沒有傷人之意,只想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夜染朝吳大娘點點頭,吳大娘忙牽了月兒進屋,再出來時,將月兒留在屋里,取了布條和藥膏遞給夜染。
星兒求著夜染:“娘親,讓孩兒給它抹藥膏,包扎……”
這可是一頭狼啊!
星兒性子犟,這回夜染也由不得他,拒絕道:“不行,娘親來。”
夜染試探著靠近那頭狼,它臥在雪地里,將受傷的腿屈著,果然沒有要攻擊的意思,夜染這才大著膽子,從陶罐里摳了一坨藥膏,抹在它傷處。
那藥膏一抹上去,可能是疼,那頭狼動了一下。
見夜染停了手上的動作,那頭狼用頭蹲了蹲傷腿,趴在雪地里一動也不動了。
夜染這才敢試著將抹上藥膏的地方,用布條替它纏住了。
怕弄疼它,激發它的獸性,替它纏好傷腿后,只給打了個簡單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