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馮氏忍無可忍,一個耳光抽下去:“賤人,你不過是殷家二十兩銀子買回來的,真以為能爬到我這名媒正娶的頭上拉屎?今兒本夫人教教你,什么是規矩。”
不等陳思草反應過來,另一個耳光重重扇了下去。
“你打我,你敢打我,一只不下蛋的雞,整天吃閑飯,還敢打我?”
她肚子里的孩子,如今是陳思草最大的依仗,等她反應過來,扶著身邊的婆子一下滑倒在地。
“哎呀,肚子疼,疼,馮氏打人啊,要打死我們娘倆了,這是見不得我替殷家生下個大胖小子……”
“這一招,我在娘家時見得多了。”
小馮氏對她的威脅不動聲色,沖身邊的丫鬟冷笑:“去村里喊周郎中來,替她把把脈,到時候郎中來了,真疼還是假疼,那可清清楚楚。是不是有些人仗著肚子里有孩子,非要鬧個家宅不寧?這日子沒法過了,我倒是等著殷浪一紙休書,到時候看我們馮家會不會善罷干休。”
殷洪聽著一陣頭大!
不過,很快,他想到那個與蕭子驥走得近的賤人,是陳思草的姐姐,眸子里閃過一抹陰冷的笑意。
起身出了后院,往灶房門口來。
陳思草本來要用肚子疼陰小馮氏一把,見她吩咐丫鬟去找周郎中,不由得慌了神。
那周郎中因為夜染的關系,最討厭她和她娘。
一定會拆穿她對付小馮氏的把戲,再說她入門的第二天,李大娘就警告過她,馮家不是一般人家,并不好惹,勸她安分一點。
她被殷大郎護習慣了,才動了將她早些趕出去的心思。
看來,一切要等生完孩子再說。
她正在猶豫,要不要吞下這個啞巴虧,先低個頭?
這時候身后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小嫂子有身孕,三郎常聽說,懷著身子的人性情無常,若是沖撞了嫂子,三郎替大哥給嫂子賠個不是。看在小嫂子有身孕的份上,嫂子這回不跟她計較了,免得鬧得大哥和母親那邊難看。”
本來大房如此鬧騰,已經讓殷家上下看笑話了。
現在有殷洪出來打圓場,再加上他又是李大娘的心肝肉,小馮氏是個聰明人,知道不好得罪他,狠狠瞪了陳思草一眼,讓丫鬟另盛了一碗雞湯出了灶房。
小馮氏一走,陳思草讓婆子扶著起身:“三弟,你怎么愿意幫我?”
一個妾室,還有臉直呼他三弟?
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殷洪最看不起的就是粗鄙的鄉野村姑,要不是看在她有利用價值的份上,他才懶得跟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多說一句話。
“小嫂子別想多了,三郎是看在小嫂子懷著殷家骨血的份上。”
殷洪頓了頓,意味深長道:“小嫂子怎么就那么有把握,肚子里懷著男胎?”
陳思草臉上的表情一下凝滯了,她要是懷的是一個沒用的丫頭片子,殷浪還會護著她嗎?
小馮氏生不出來,殷家有的是錢,可以納一個妾,還可以再納另一個妾。
再說,李大娘有三個兒子,不是非得大房傳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