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招娣走出屋子,張婆子像見了鬼一樣,上前一步,那長滿繭子的手貼在他額頭上。
“你沒燒著?”
“燒啥燒,好著呢!”
張桂才不耐煩拔開張婆子手,拿眼瞟她:“娘你也不想想,就算她姑被蕭家趕出來,那又怎么樣?她在蕭家伺候這么些年,手上可不止那幾兩銀子,不然這收藥草的錢從哪兒來?上回本草堂來那大夫說,我這腿是接上了,三個月不能下地。你將人趕走了,咱家吃什么喝什么。”
張婆子掠過門,瞧見張噶兒將糖紙包在桌上攤開,捻了一顆糖塞嘴里。
糖是金貴的東西,以前沒舍得買過。
自從李紅霞住進她家,噶兒的零嘴兒沒有斷過,這些都是她姑掏銅子兒買的。
也是!
她將人趕出去,等于送走了一尊財神。
張婆子不放心的問張桂才:“這屋里院外都是藥草,她的錢砸在藥草上,還有沒往外掏的?”
“那蕭家有錢著呢,她攢了這么些年,可不止這點家底。”
張桂才陰笑一聲:“娘你也不想想,就算她不肯再往外掏錢,這些藥草可是堆在咱家,值錢著呢!要攆人也不是時候……”
母子倆人交換了一個陰毒的眼神,將李招娣她姑趕出去這事兒,心照不宣想到了一處。
先是被蕭管家嚇得大小便失禁,緊接著又被緣濟堂一個小伙計用掃帚打出來,李紅霞一輩子的老臉丟光了。
羞憤交加,所以才暈厥了過去。
她悠悠醒來時,聞到一股米香味在屋子里飄散。
李招娣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粥,討好道:“姑,你醒了,我熬了一碗粥喂你喝下……”
在緣濟堂,她孤苦無助時,緊要關頭,是她疼愛的這個侄女,撒開了手。
她這才支撐不住,最后倒了下去。
值得慶幸的是,她還算有點良心,她暈厥過去后,叫人幫著將她弄回了秀水村。
心里怒氣難平,李紅霞扭過臉去,冷哼一聲:“我被蕭家趕出來,你急著撇清干系,喝不起你家一碗粥。”
李紅霞一提起這個,李招娣悔恨交加。
如果不是她放手,她姑沒有摔下去,也不會暈厥過去。
“姑……”
李家村那些是什么人,李紅霞再清楚不過,從她回鄉后,一直想盡辦法摳她從蕭家帶出來的體己錢。
現在她被趕出蕭家一事傳出去,那些捧高踩低勢力眼的,再也容不下她。
一想想曾經的那些白眼和辱罵聲,李紅霞想著暫時還不能回李家村去,想到暈厥時張家沒替她請大夫,她心涼了半截。
“替我請個郎中!”
李招娣握著湯勺,窘迫的垂下頭:“上回姑給的那錢,拽在婆婆手里……”
李紅霞懂了!
是張婆子將上次從她這兒摳的銀子拽手里,她暈過去后,不肯給她請個郎中。
從她來了張家,張婆子恨不得將她當神一樣供起來,現在聽到她被蕭家趕出來,馬上變了一副嘴臉,沒將她趕出去,怕是還想從她這兒摳銀子。
“將周郎中先喊來,等那些藥草賣了,付他診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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