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娘幫了你，你在背后說染娘壞話，不要臉！”
“就是，這種白眼狼，咱們離她家遠點。”
“啊呸，晦氣，昨天惹惱了染娘，今天還敢上門？”
“滾吧，再不滾，我們打死你。”
“對，她和她婆婆那壞心眼兒，咱們替染娘打她一頓！”
“再不滾，打死她……”
“滾，滾……”
董氏不懂，為什么一會兒功夫，夜染說了幾句話，所有的人與她為敵了，對她喊打喊殺的。
她臉色一陣慘白，面對眾人揮舞的拳頭，離開前氣鼓鼓道：“我張家的親戚不好惹，你們等著瞧。”
想到張桂才媳婦李招娣那門子親戚，小媳婦們也沒敢真追著董氏打。
讓董氏一下成了過街老鼠，這些小媳婦們還挺上道的，夜染心情莫名好多了，招呼她們：“哪家要捎帶賣藥草的，進來過秤吧！”
“多謝染娘！”
“勞煩染娘了！”
夜染這一招，沒有人再以為她賺了多少差價。
想著勞累她去鎮上賣藥草，心里過意不去，紛紛說些感謝的話，過了秤領完銅子兒走了。
周蕓竹沒走，等眾人散了，試探著問：“染娘，你知道張桂才家來了貴客吧？”
“知道啊！”
夜染是多聰慧的人，一語點破：“你擔心她對付我們家？”
“那個女人是李招娣她姑，聽說是大戶人家的嬤嬤，張桂才出了這事兒，突然跑來他家住著，我總感覺不簡單。”
周蕓竹憂心仲仲：“你砸了李招娣一石頭，就怕她來者不善，董氏婆媳這么一攪和……”
同是一個村子里的人，周蕓竹真是夠朋友。
夜染心里一股暖流涌過，挽著她的手：“她是外村人，還能管咱們秀水村的事兒？我家這不是還有周叔和你爹罩著嘛，管她要出什么幺蛾子，咱們過咱們的日子，明兒約好一起去茶山那邊采藥去，決明子采光了，我看看還有什么藥草可以挖來換錢。”
也是！
李招娣她姑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外村人。
有他爹和周叔在，誰敢拿夜染怎么樣？
周蕓竹知道，染娘約她上茶山，是想教她多認幾樣藥草。
她當即興高采烈的應下：“好，那明兒我上你家喊你。”
聞到廚房傳來的香味，夜染留她：“今晚我家烙餅，你吃過飯再走，順便帶幾張餅子給石頭吃。”
染娘一家老的老，小的小，都指著她過日子。
也不容易啊！
她怎么能要她家的餅子？
“不了，我家婆婆這會兒煮好飯了，我得了一百五十文，回去讓一家子高興高興。”
周蕓竹生怕夜染留她，溜得比兔子還快。
她這樣不占便宜的性子，夜染對她更是喜歡了幾分，周蕓竹這個朋友她交了。
第二天一早，周蕓竹來得很快，那會兒夜染剛吃過早飯。
夜染讓她稍等了一下，收拾好正準備一起出門，籬笆外響起了一個漢子的暴怒聲：“傻子在不在家？給老子滾出來。”
“滾出來，再不滾出來，將她家那兩個小崽子捆起來！”
“不在家？那個護她的克夫孤寡婆子，也一起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