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是基于那種原因,那位六公子愿意給楊云晴買這么貴的鐲子,其用心程度可見一斑。
“嗯!”
楊云晴聽了重重點頭。
“他……姨娘去的早,在府里除了固定的月例,也沒有其余的銀子。”
“甚至之前的月例……”
楊云晴話說到一半,便又縮了回去。
“反正之前,他日子過得不好。”
“現在有了職務,以后的日子便能改善。”
“他就把自己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銀子拿出來,給我買了這個鐲子。”
“我……”
楊云晴眼睛一紅,呢喃著道,“我很感動!”
前世的時候,宋青苑聽說過,這樣一句話。
看一個男人愛不愛你!
要看他舍不舍得為你花錢。
為你花多少!
這個多少,不是指錢數,而是所花的這筆錢,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
例如,一男人身價上億,他肯為心愛的女人,買一輛跑車。
買一處住房,買一個LV的包。
這意味著,他愿意在這個女人身上,花百分之一,甚至是十分之一的身家。
而另一個男人,他很窮。
全身上下,只有一百元。
他肯為心愛的女人,買一個蛋糕。
做一頓可口的晚餐。
這些便是他所能付出的全部。
“傻”女人,選擇了付出全部的后者。
“精明”的女人,選擇了付出百萬,千萬的富豪。
楊云晴很顯然。
是那個為愛感動的“傻”女人。
傻,有的時候,也是一種幸福。
簡簡單單!
單純而美好!
“只要兩顆心擰在一起,日子就會越過越好。”宋青苑輕聲說著。
“嗯!”楊云晴跟著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
隨后,臉又是一紅,低下頭,小聲道,“他,也是這么想的!”
“我們說好了,以后一點點的把日子過起來。”楊云晴的眼里,充滿了對未來生活的期待。
“只是可惜……”
“我成親的那日,苑兒已經離開了京城。”
“沒法親自前來了……”
楊云晴有些失落,她也知道宋青苑歸心似箭,不好強留。
很快便釋然。
“不過也沒關系,用不了兩年,我們又可以在京城相會!”
“到時候可別忘了我這個朋友啊!”
“鎮北侯夫人!”楊云晴笑著打趣。
“知道了,六少夫人!”宋青苑同樣,嬉笑著回應。
歡快的聊天氣氛中,倆人很快便商議好,如意齋開業的日子,便定在五天之后。
“那,我們五天后見!”楊云晴告辭。
宋青苑起身相送。
翌日,早朝。
皇上當眾宣布了,邊關屯田之策。
“此策緩解了邊關壓力,自給自足!”
“減輕了朝廷負擔,朕心甚慰!”
“羅愛卿!”皇上喚著。
“臣在!”羅尚書出列。
皇上道,“此事便交給兵部負責!”
“先在北地小規模實施,以觀后效!”
“是!臣遵旨!”羅尚書應下。
退回屬于自己的位置。
這時另一位大臣在蘇閣老的指使下,站了出來。
“此項舉措,利國利邊疆,若是順利實施,當是治邊良策。”
“當賞之!”
“嗯!”皇上想了想,“這個確實該賞!”
“眾位愛卿,以為該如何獎賞?”
皇上問著,目光卻放在了蘇閣老的身上。
眾所周知,提出這個政策的陸銘軒,是蘇閣老的孫女婿。
蘇沫雖然已逝,陸銘軒也和蘇府來往甚少。
可是誰也無法否認,他還是蘇閣老的孫女婿。
是蘇家一系。
這時,朝廷上的眾位官員,也在看蘇閣老的臉色。
看看他究竟會為這個孫女婿求什么位置。
哪知,蘇閣老巋然不動。
仿佛一切與他無關一般。
“喬太傅……”皇上轉頭,問起了喬太傅,“太傅覺得,該如何賞?”
聞言,喬太傅抬頭出列,“臣以為,陸修撰年少有為。”
“當委以重任!”
委以重任?
這就是升官兒的意思。
皇上轉回頭,“蘇閣老以為呢?”
被點了名,不能再裝聾作啞,蘇閣老站了出來。
拱手道,“臣以為陸修撰年紀尚輕,還需歷練,暫時不宜把重要的事物交于其手。”
“他還應留在翰林院,繼續學習。”
此言一出,眾朝臣詫異,心中不禁猜想。
這蘇閣老和陸銘軒的關系,當真像外界所傳的那般,隨著蘇沫的離世,徹底決裂了!
不然,豈會擋了陸銘軒平步青云的路。
“蘇閣老,此言差矣!”
喬太傅率先反駁,又對著皇上拱手道,“臣以為,陸修撰是狀元出身,其身自有大才。
“留在翰林院,做個小小的修撰,參與編書,太過埋沒,當轉入六部做事。”
“喬大夫所言,臣不敢茍同。”
蘇閣老反駁。
“陸修撰是作的一手好文章,然而卻是紙上談兵,未曾實踐。”
“這個時候,更應該靜下心來,打磨己身。
“至于進入六部……臣以為,為時尚早。”
“陸狀元缺乏辦事經驗,不足勝任。”
蘇閣老,親太傅,你一言我一語的辯解起來。
位置確是對調,一個一心擋路,一個卻偏偏要為,對面之人的孫女婿,開一條青云路。
倆人皆是口若懸河,據理力爭,誰也不肯讓步。
“行了!行了!”
皇上不耐的揮揮手。
“眾位卿家,可以有不同意見?”
又一名官員出列,“臣以為蘇閣老,喬太傅所言皆有道理。”
“既然如此,不如請陸修撰上朝,詢問路修撰的意思。”
陸銘軒是從六品修撰,未曾得到上朝資格,故而早朝之中,并無他的身影。
“如此也好……”
皇上略微思索,便點頭同意。
“宣陸修撰覲見。”
片刻后。
一身官服的陸銘軒,便出現在朝堂之上。
“臣陸銘軒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陸愛卿請起!”
皇上的手微微一抬。
“陸愛卿上書所說的屯田之策,朕已與朝中眾臣議論過,此策甚妙,于邊疆有利。”
“如今,朕預獎賞于你,不知你可有何想法?”
陸銘軒拱手,“能為朝廷辦事,是臣之幸,臣不敢奢求任何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