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要不咱家也把帽兒山獻上去吧!”
“說不上,朝廷還能給咱家些獎勵。”
“就憑這些天,這些人出的價,我估計這個獎勵不會太差。”
“說不上,還能讓咱爹連升三級。”宋誠忠一拍手,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激動的道,“等爹升了官,我們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
“連大郎,三郎以后的仕途,也能順利三分。”
宋老爺子剜了一眼,“別想那些沒用的,有多大個腦袋,你去爭這功!”
“沒看多少人虎視眈眈,那么多大勢力,誰能容得下我宋家,去搶這份功勞。”
“有多大的碗,就吃多少飯,別想那些沒用的,不切實際!”宋老爺子一揮袖子。
帽兒山如今是個燙手山芋,留也不是,賣也不是。
留沒準就留出了禍,指不定哪方勢力,就要對宋家動手。
賣,這個買家還不好選,賣給了這個,就得罪了哪個,到時候弄的宋家里外不是人。
別人隨便踩一踩,宋家就會被打落深淵。
“苑兒……”宋老爺子望向宋青苑。
沒等開口又是低低一嘆,“唉!問你也沒用,這信到京城也需要個把日。”
“等蕭大人的回信,還不知道等到啥時候,宋家如履薄冰啊!”
此言一出,屋內的氣氛又開始凝重起來。
“爹!”宋誠義靈機一動。“我倒是有個主意,你們聽聽看咋樣?”
“苑兒不是說那遼東府,有那么個拍賣會嗎,要不咱家也搞個拍賣會。”
“把這帽兒山地契拿出去拍賣,價高者得,反正誰銀子多就歸誰唄!”
“銀子少的,拍不到,也怪不到咱家頭上,只能怪他自己沒錢呢!”
“你們看這樣行不行?”宋誠義的小眼睛里泛著金光。
“這樣一來,咱家能不得罪人,二來嗎......嘿嘿嘿!”宋誠義笑了起來。
“帽兒山的地契,肯定能賣個好價格,之前苑兒不是說,有人要出五萬兩買帽兒山嗎。”
“我估計這回一出手,至少得是這個數。”
宋誠義伸出兩個手指,比劃出了一個十。
十萬兩!
周氏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帽兒山就在宋家村和三里屯之間,說白了,就是個小破山,平時村民進去挖挖菜,砍砍樹還行。
你要說它價值十萬兩,他們第一不信。
“我的乖乖!”
“這帽兒山咋這么值錢!”李氏手放在胸口,試圖平息自己因為激動,而怦怦跳的小心臟。
“十萬兩!”
“那可是十萬兩啊!”
“只要把帽兒山一賣,夠咱們老宋吃好幾輩子的。”
“苑兒,要不就聽你爹的,咱也搞個那拍賣會,把帽兒山賣了吧!”李氏看著宋青苑商量道。
在李氏看來,當官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過上富裕的日子,手里有銀子花。
現在,白花花的銀子擺在面前,在她看來,比當官兒要實際的多。
賣嗎?
宋青苑陷入沉思。
如果選擇拍賣,確實不容易得罪人,沒準宋家就能從這場漩渦中脫身。
只是……
宋青苑緊了緊手指,心里燃起一絲絲野心。
“帽兒山是蕭大人勸我買下的!”宋青苑突然說道。
“啥!”眾人不可置信的開向宋青苑。
“苑兒,你跟爺說,這帽兒山真的是蕭大人讓你買下的?”宋老爺子抓緊宋青苑的胳膊,急于求一個回答。
要是孫女亂撞,買下的帽兒山,和是蕭大人指使買下的帽兒山,這是兩種意思,也關乎到他們宋家的選擇。
“是!”宋青苑點頭。
“是,蕭大人讓我買下的帽兒山。”
宋青苑把伐木之事說了一遍,包括蕭大人說的那三個字,“買下吧!”
“哎呀!”李氏一拍手。
“這蕭大人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帽兒山要蓋國寺,才讓咱家苑兒買下山,這是要給咱宋家爭功啊!”
李氏越說眼睛越亮,“肯定是,肯定是這樣!”
“要不然那蕭大人,無緣無故讓苑兒買山干啥,肯定是因為這要蓋國寺。”
“咱家把山買下來了,到時候往上一獻,這妥妥的功勞。”
聽了李氏的話,宋家眾人的眼睛也跟著亮了,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
此時,宋青苑也有了這種猜測,蕭大人不像是會做無聊之事之人。
讓她買下帽兒山,必定蘊含深意。
“那爺!我們就頂住壓力,在蕭大人回信之前,絕不能把帽兒山讓給任何人。”宋青苑斬釘截鐵的說著。
“嗯!”宋老爺子點頭。
“那就聽苑兒的,帽兒山咱們不放手,最近這段日子,能不出去就別出去。”
“老二,老二媳婦,你倆也別可哪兒走,還有老大,除了上私塾,也別可哪兒轉悠,以防被別人下套。”
官場上的手段多的是,宋老爺子真怕,宋家這么一大家子人,不小心就招了別人的算計。
“行了!行了!都各自回房吧!”宋老爺子打發了眾人。
宋青苑起身,離開上房,打算回東跨院。
宋青蓉,宋青茉就圍了過來,好奇的道,“苑兒,那帽兒山……”
“去去去!一邊兒去!”
話沒說完,倆人就李氏拉開,“小孩子家家的,瞎打聽啥,沒聽你爺說嗎,帽兒山的事,等蕭大人回信再說。”
“苑兒過來,娘有話跟你說。”
李氏拉著宋青苑,快速進了東跨院,直奔她自己的屋子,“砰”的一聲門關上,李氏兩眼放光。
“咳咳!”清了清嗓子,神色突然變的嚴肅,往凳子上一坐,腿一搭,擺出母親的派頭。
“苑兒,你跟娘說實話,這蕭大人是不是沒娶妻?”
宋青苑一愣,她娘這是又想玩哪出,配合的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李氏拍打著胸脯,松了一口氣。
身子也不自覺的軟了下來,突然想起什么,又把姿勢維持了回去。
“苑兒,你相不相信娘的直覺?”
“不信!”宋青苑搖頭。
李氏一噎,全身的架勢又散了下去,恢復了常態,“你這孩子,就不能配合配合娘,非得跟娘反著來。”
“娘告訴你,娘的直覺老準了,娘吃了這么多年的鹽,不比你吃的米還多。”
“以娘看,蕭大人十有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