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林漠朝著江辭走了過去，“你怎么了？”
0; 她的聲音里都是擔憂。
0; 江辭猛的回神，五指握成了拳頭，“沒什么，剛才沒拿穩。”
0; “好吧，你還是別洗啦，我來吧，你去休息。”
0; 江辭沉默了下，點了點頭，“好。”
0; 他……
0; 再繼續呆下去，可能要露出破綻了。
0; 于是。
0; 他干脆走出了廚房。
0; 直接往樓上去了。
0; 林小缺望著江辭爸爸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0; 剛才……
0; 他明明看見，爸爸拿穩了呀……
0; 怎么爸爸說他自己沒拿穩呢？
0; 小林缺不太懂了。
0; 他擦了擦手，心里藏著點事，借口和林漠道，“媽媽，我去上個廁所，呆會再來幫你。”
0; “好。”
0; 得到了允許。
0; 林小缺跟著腳步非常輕地上樓了。
0; 臥室里。
0; 江辭握著手機，站在窗戶前面，給林千代打電話。
0; “千代阿姨，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0; “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新藥抑制不住了？”
0; “沒，我想問……那個……最壞的結果是什么，除去那個必然的結果，最壞的情況，能活著的話，會怎么樣？”
0; 江辭問的不是很顯露。
0; 但是林千代明白他的意思了。
0; 江辭想問的是，到最壞的情況，他會變成什么樣子。
0; 病毒侵蝕的他，除去一個死的結果，他還會變成什么樣子。
0; “看情況決定吧。”那邊，千代的話透過手機，語重心長地傳了過來。
0; “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從知覺開始，你會漸漸失去知覺，從身體到口舌，那些人所必有的感覺，你都會失去，比如味覺，嗅覺等等。”
0; “接著，你的身體會漸漸僵硬，無法動彈，從雙腿開始，蔓延到全身。”
“最后，全身腐敗潰爛而死。”
那個病毒……
她已經竭力研制新藥再抑制了。
現在看江辭電話來問的情況，應該是……
已經開始出現類似這樣的情況了？
林千代頓了頓，語氣沉了些，“小辭啊？你和阿姨說，是不是已經……出現上面的情況了？”
不然的話，無緣無故打這個電話做什么？
那邊，江辭沉默了半響。
握著手機的五指，都跟著漸漸泛白。
他望著窗外，內心好似有一只鷹勾一般的利爪，正在緊緊地抓著他。
他……
還不想死。
他愛慘了那個人。
他還沒有來得及做他想為她做的事情。
他沒有帶她去看日出，沒有帶她去看日落。
他還沒親自和她求婚。
他還沒帶她環游整個世界……
他不能失去知覺！
“阿姨，我過兩天抽空去一趟您那，您看行嗎？”
“沒問題，到時候當面詳討。”
“好。”
“藥一定要記得按時吃啊。”
“好。”
兩人又說了一些關于林缺的事情，江辭才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以后。
他垂著手臂，低下頭，眉頭緊鎖。
那只空著的手，嘗試著一遍又一遍地握緊。
然而……
他怒上心頭，焦躁和暴戾涌了上來。
正預備用拳頭砸一下墻壁。
身后，小林缺帶著試探性的奶聲奶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爸爸，什么叫你想活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