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話都不用說。
一句“我回來了”就已經足夠，代表了一切。
父子兩人，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
可是，這一刻，他們忍不住，眼眶頓紅。
尤其的林缺。
整個人就一直在擦眼淚。
擦完又流，流完又擦。
怎么也擦不完一樣。
他媽媽，醒了。
他等了兩年，祈禱了兩年，她終于醒了。
在這個他五歲的生日年頭。
他得到了最好的生日禮物。
他想，一定是上帝可憐他，才把他的媽媽，還給他了……
江辭把林漠抱回了房間。
她的臉色還很蒼白。
江辭生怕又出點意外，連忙還是聯系了舞時笙。
要求他過來看一下。
但是他沒告訴舞時笙，林漠醒了。
只是讓他過來看一下，檢查一番。
林漠全程看他眼睛一眨不眨的，就連打電話的時候，目光都一直鎖定在她的身上。
她有些哭笑不得。
他太緊張了。
其實，她覺得自己還好。
就是沒有什么……力氣。
然后，睡久了，感覺有些氣血不足。
林缺和他爸爸一樣。
擔心緊張的要命。
“媽媽，你有哪里覺得不舒服嗎？”
“要不要喝水？”
“你覺得冷嗎？”
“餓不餓？”
類似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反應過來，他好像問的太快了。
又跟著慌忙地退回第一個問題。
林缺長高了很多。
五官也清晰了不少。
比起之前來，他現在，可以說是集合了他父母親的完全優良基因。
五官精致的挑不出一點瑕疵。
連穿著小圍裙的樣子，都是那么正太又可愛呢。
林漠半靠在床上，揉了下他的頭。
“林缺長高了……”
小家伙眼眶還是紅的，緊緊地抓著林漠的另外一只手，生怕自己一個放開，林漠就又昏迷了。
“嗯……是爸爸照顧我照顧的很好。”他很乖巧地說。
林漠瞧了一眼邊上打電話，身上還穿著個綠色的圍裙的某人。
忍不住笑了聲，“媽媽睡了多久了？”
“兩年零十六天。”
他記得清清楚楚，每過一天，他就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劃掉一筆。
兩年多……
林漠有些恍惚。
她竟然睡了這么久嗎？
其實，她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是能隱約聽得到，他們說話的。
只是，她怎么也睜不開眼睛。
手腳也動不了。
最清楚的一次，就是前幾天，江辭推著她出去曬太陽的時候。
后來，林缺過來和她說話。
那個時候，她特別想抱一下這個可憐的孩子。
可是，任由她怎么掙扎。
她都無法動彈。
她不甘心，她不要呆在那個漫無邊際的黑洞里面。
所以，她瘋狂地開始讓自己清醒。
她不要睡。
她要清醒。
她要完全醒過來，看一看她的孩子，看一看她深愛的男人。
現在，她終于看見了。
心情到現在，還是五味雜陳的。
江辭掛了電話以后。
連忙趴到了床邊，眼神又擔憂又緊張又激動。
父子兩人一人一邊，“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餓了嗎？”
和林缺問的一模一樣。
這就是傳說中的父子默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