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
溫四月在做蛋糕點心。
林漠在邊上幫忙。
傭人被溫四月借口喊走了。
林漠有些拘謹。
她猜到了，溫四月喊她到這里來，是做什么。
“小漠啊。”
林漠手一抖，差點把盤子摔了，“嗯。”
“你別緊張，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溫四月笑道。
看著她連盤子都拿不穩了。
“嗯……”
林漠自然也是知道的，她不會拿她怎么樣。
但是……
“林缺，不是溫家的孩子吧。”
溫四月也不和她拐彎抹角了。
開門見山地問。
果然，問題來了。
林漠沉默了下，沒回答。
溫四月覺得她可能有難言之隱。
便自說自話起來。
“我其實，今天一看到那個小男孩的時候，我就現了，他的五官，和小辭太像了……”
“找不到一點小嶼的影子。”
“你生下這個孩子，小辭應該不知道吧？”
她那個兒子……她最清楚了。
若是真的知道了。
哪里還能現在還躺在醫院里。
過去的一年多里，早就尋了去。
不可能不去找林漠的。
林漠半響，又嗯了一聲。
“當初，他不知道你有了他的孩子？”
“嗯……”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他？”
林漠：“……”
她……要怎么說？
她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更何況，江辭還恨她。
前幾天，他來酒店找她，留下的只有這句話：我恨你。
她聽的很清楚。
溫四月見她又不說話了。
“小漠，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悶不吭聲的性子，怎么現在什么事情都藏在肚子里了呢？”
“按照時間算，那林缺也一歲半了，再過幾年，他都要上學了，你覺得林缺會意識不到，自己和小嶼長得一點都不像嗎？”
“我江家的基因，我不說很好，但是，智商這一方面，是真的不差的。”
“你這樣瞞著他，興許，他其實早就知道了，你的隱瞞，沒有任何意義。”
溫四月越說越激動。
主要是，她竟然當奶奶了。
她就這一點，非常的高興。
她以前還以為，她要到八十多才能當奶奶。
現在，簡直跟天上掉餡餅差不多。
她還沒做什么事呢，就當了個便宜奶奶。
林漠繼續沉默。
“我不知道，當年你的苦衷，到底是什么。”
“但是現在，你既然都把他帶到江家來了，我希望的是，你可以和小辭好好坦白坦白，找個時間。”
林漠沒說話。
頓了頓，她問了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
“溫阿姨，那個……和無顏一起的女孩子，是誰？”
“她？之前救了小辭一命的女生，在F國小辭帶回來的，無父無母，我看她怪可憐的，人也很機靈，便養在了身邊，當干女兒了。”
溫四月解釋道，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笑了聲，“怎么，你以為在養童養媳？”
林漠：“不不不……”
溫四月又笑了，“看樣子，你還是很喜歡小辭的啊……那兩人為什么不敞開心扉說一說呢？”
敞開心扉……
她還能敞開心扉嗎？
溫酒嶼他們幾個人在江家吃了個午飯。
吃完以后，溫酒嶼就起身告辭了。
林漠一起的。
林缺全程今天和江野杠上。
兩人一點都不想爺孫兩個，倒像是許久不見的小仇人。
一直到送走了他們三個人。
溫四月才佯裝生氣地訓斥自己的丈夫。
“那才一歲半的孩子，你和他杠什么？”
江野理直氣壯的，“怎么叫杠？我那是言傳身教，讓他以后不要在嘴巴上吃虧。”
溫四月：“……”
這一波言傳身教，還真夠厲害的。
“那小子，是我們家的血脈吧。”江野哼了聲，“他溫家，還生不出這等智商和顏值的孩子。”
溫四月瞪了他一眼。
夸林缺就夸林缺，怎么的，還帶踩一捧一了 她知道，因為小辭的關系，江野對溫家的人，現在頗有意見。
不過……
小辭現在都沒事了。
其實也沒什么。
倒是林漠。
江野對林漠是出奇的冷以及不喜歡。
“你啊，別對小漠那么冷漠行不行？她一定是也有苦衷的。”
“苦衷？”江野冷笑，“從女扮男裝，到帶球跑，嫁給別人不說，還一槍差點蹦了我兒子，有什么苦衷？”
“哦，說錯了，是三槍。”
溫四月：“……”
行吧。
馬上要到更年期的男人，不可理喻。
“誒，你走什么？”
“溫四月，你現在是對我越來越不耐煩了啊？”
“是不是我老了，你就要出去找小白臉了？”
“溫四月你給我站住！”
隔了沒多久。
江野：“跪榴蓮吧，鍵盤顯得沒誠意，我跪榴蓮。”
溫酒嶼和林漠一同回到了酒店。
“你都知道了吧。”林漠也想和溫酒嶼坦白一下這個事情。
但是其實，她感覺，他肯定都知道了。
“嗯。”果然，溫酒嶼點了點頭。
林缺已經被放到床上去睡覺了。
“我……我欠你很多人情。”林漠有些開不了口。
溫酒嶼照顧她照顧太多了。
她……都不知道拿什么還。
“一家人，客氣什么。”溫酒嶼淡聲道，“所以，你是打算去找江辭了？”
“不去。”
“那是？”
“我想把所有的事情，先告訴林缺。”
“你不怕他承受不住啊？”溫酒嶼略擔心，但是轉念一想，那小子……
應該也能承受的住。
“我尊重你的選擇。”溫酒嶼淡聲道。
無論林漠做什么，他都毫不猶豫地，站在她這一邊。
溫四月帶著和小林缺的合照。
去找江辭了。
彼時。
江辭正靠在床頭看書。
看見自家媽媽來了，把書放了下來，問她，“無顏今天怎么了？”
溫四月啊了一聲，“什么怎么了？”
“她今天來我這里的時候，情緒不太對勁，我問她，她又不說。”
“哦，她今天碰到了個人。”溫四月道。
“誰？”
“小嶼。”
“溫酒嶼！？”江辭難得激動起來，差點把書都掉地上了。
溫四月走過去，把家里煲好的湯放邊上，“你別這么激動，小嶼其實也沒你想的那樣子。”
江辭冷冷地把臉轉了過去。
溫酒嶼都來了，是來陪老婆了吧？
真是深情寵愛。
他自愧不如。
溫四月看他一臉不是很舒服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把手機掏了出來。
“今天啊，我在街上遇到一個特別可愛的男孩子，我就和他拍了張合照，你要不要看啊？”
“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