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的語氣很平靜,但是何歡就是從他的話里聽出一些不高興的味道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
秦墨也沒有再說會,直接開車。
何歡抱著意歡,也感覺到她的額頭有些熱,她忍不住就開口:“秦墨,最近的醫院有多遠?”
“車程十分鐘,更近的醫院不太好。”秦墨的聲音在夜色里有些沉。
何歡嗯了一聲,然后把臉貼著意歡,“寶寶難不難受?”
意歡唔了一聲,“頭暈想睡覺又睡不著。媽媽,我會不會病死?”
“亂說,不會的,打針吃藥就會好。”何歡不太會哄孩子,想著小時候爸爸媽媽怎么哄自己的,就怎么哄。
意歡燒得有些沉沉的,聲音也更小了些,“可是媽媽,我不想吃藥,更不想打針,打針好痛的,讓爸爸替我扎針好不好?”
何歡就笑了起來,“打爸爸身上有用嗎?”
意歡軟趴趴地趴著,想了一會兒,抬眼:“可是爸爸不舒服時給媽媽打針,爸爸好像病就好了,會變得特別地高興。”
何歡悟了好久,才明白意歡的意思。
臉有些燙,別到一旁去。
前面的秦墨開口了:“爸爸的不舒服和你的不舒服,不一樣。”
意歡想問為什么,但實在因為高熱全身都痛,所以閉上眼睛一會兒就睡著了。
何歡低頭,看著小家伙,輕聲說:“她睡著了。”
秦墨沒有開口,在這樣的沉默里,何歡反而想到了之前意歡說的話,關于打針的話題,于是慢慢地也感覺有些不自在了。
所幸,秦墨并沒有說出不堪的話,只是開著車。
寂靜的夜,因為沉默而越發地寂靜了,狹小的空間里,只有意歡暖暖的氣息。
幾分鐘后,車子到了醫院,秦墨下車后抱起意歡,讓何歡幫著把外套披著,快步去了急診。
醫生檢查了,又問了一下,就責備:“孩子洗澡一定要注意,水太冷了當然會著涼,當父母要有常識。”
何歡站著,不出聲。
而秦墨看著平時威風凜凜的何導現在像小學生一樣在醫生面前挨訓,心里的氣惱倒是少了些,淡聲說:“需要打針嗎?”
醫生推了推眼鏡,“打一針退燒針吧,再吃點消炎藥,回去觀察,高溫就喝降溫藥,最好是物理降溫。”
秦墨點頭:“好。”
醫生開好單子:“去交錢,然后取藥打針。”
秦墨抱著意歡,何歡就跟在他身后,他很高,她跟在他P股后面像是跟屁蟲,偶爾她忽然就想起,如果沒有秦墨在,她一定會很狼狽吧。
這么地想著,倒覺得他不那么討厭。
秦墨抱著意歡等在一旁,何歡交了費拿了藥,又去打針。
打針時,意歡看著針筒好半天沒有恍過神來,等到推完了藥,意歡就哭了起來,把臉埋在秦墨的手臂里:“爸爸,我不要打針。好痛的。”
小姑娘撒嬌時是很可愛的,更何況秦墨一向寵她,于是一手抱著那只小寶寶,聲音也低低啞啞的卻很好聽溫柔:“一會兒就好,就像是蚊子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