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思捧著一小杯抿了一口,才輕聲問:“現在怎么樣了?”
“恢復得挺好的。”顧澤淡淡地說:“不過醫生讓我養性,不能有生活。”
林思思正喝著茶,一口差點兒就噴出來,她看著他,有些無語,“顧澤,你提這個干什么?”
他倒是挺認真的,“因為我想和你在一起,就必須告訴你,這一年我都不能有生活,對我的病不利。”
林思思還是忍不住地問:“你是什么病?”
顧澤頓了一下,“很嚴重的胃病,不過現在好很多了,活到七八十歲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她垂頭,沒再問了。
顧澤伸手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思思,你怎么說?”
她有些驚訝地抬眼,“哦,祝你康復。”
他的目光有些灼灼,“除了這個,你沒有別的話要對我說嗎?”
“你覺得我應該說什么?”林思思淺笑:“顧總,我早就不是小女孩了,男人的苦肉計我不是不知道,顧總是從死門關里出來的,但是當初我失去了孩子,當顧總問我孩子是誰的時候,那時陪著我的是慕白……”
他面如死灰。
林思思的心里滑過一陣絞痛,傷害他并不能讓自己快樂,反而更難受。
她的聲音低低的,“顧澤,我們彼此安好吧!不是我狠心,而是心傷透了,沒有辦法再有心了,你看過最近的電視上有四個字嗎,我覺得形容我們之間也很貼切。”
他仍是盯著她看。
林思思輕輕地吐出四個字:“蘭因絮果。”
說完,她輕輕地起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夜深,她一個人挺直了背。
這么久了,她離開他很久了,她一個人也過得很好。
她實在是找不出能再回到他身邊的理由,他病了,有醫生。
可是她的心生病了,誰來給她醫治?
她自己都救不了自己,還怎么去救他?
林思思走出去,感覺臉上有些涼,一抬眼才發現天空下雨了,深秋的街道被雨水打得濕濕亮亮的,顯得清冷。
這時她才感覺到自己走出來時,外套和皮包都沒有帶,才想回頭,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肩頭,隨后一只大掌握住了她的,不似從前那樣涼,而是有些冰冰的。
“我送你回去。”他的聲音有些啞,隨后一只女用皮包就塞進她的懷里,林思思無法掙脫他,只能跟著他上了車。
他開了一輛越野車,車身很霸氣的那種,和他此時瘦削的外形不是太配,還好氣質上彌補了。
林思思坐上車,撩了一下頭發說了地址,他說他記得。
她默了默,沒有再說什么了。
他發動車子,一手還抽了煙……抽到第二根時,林思思忍不住提醒他:‘“你的身體似乎不適合抽煙。”
“醫生只說不要劇烈運動,沒有管我抽煙。”他自嘲一笑:“沒有女人,我還不能抽根煙嗎?”
說完,他挺認真地問她:“如果我不抽煙,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
林思思想也不想地說:“那你還是抽吧,抽死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