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朝這對母女走了過去,沈墨寒緊緊跟在她身后,保駕護航。
“大姐,出什么事了?”歡顏柔聲問哭泣的女人。
女人抬起了頭,眼睛腫成了核桃,她見歡顏衣著體面,又干凈漂亮,一看就是大城市的姑娘,拘束地縮了縮身子,微微搖頭。
她的難,只有老天爺才能渡過去了,歡顏這么年輕的小姑娘幫不上忙的。
“沒啥……”
女人低下頭看著懷里的女兒,心里似被火在炙烤一般,她寧愿生病受苦的是自己,也愿意用她的余生換取女兒的康復。
可老天爺卻聽不到!
“嗯……”
小女孩輕哼了聲,細若蚊吶,氣若游絲,女人緊張地問道:“恬恬,是不是又疼了?”
“不疼……”
女孩明顯疼得很厲害,臘黃的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可她卻笑著搖頭,只說不疼,還想伸出細瘦的手替媽媽拭淚,可她實在沒力氣了,只舉到半空中,又垂了下去。
“媽給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女人的眼淚撲涌而下,手不斷地在女孩肚子上輕輕地拍著,想減輕女兒的痛苦,盡管這些起不到多少作用,可她還是想做些什么。
歡顏眼眶有些酸,這個小女孩明顯病入膏肓,應該是醫生已經宣判了死刑吧,所以女人才會坐在醫院門口無助地哭泣。
“你女兒生的什么病?”歡顏問。
女人凄楚說道:“肝有病,醫生說沒救了,讓我帶回家……”
她說著說著又傷心地哭了,原本以為來了大城市,女兒就能有救了,可是……
歡顏心跳了跳,她原本以為小女孩是肚子里生了蛔蟲,九十年代的農村環境并不是太好,很多孩子肚子里都會長蟲子,不過現在鄉衛生所都會定期發放打蟲藥,按理不該有小孩會長這么多蟲。
所以歡顏很快便否定了生蟲的判斷。
她很快又想到了肝,肚子鼓得這么大,也有一種可能是肝病,而且是晚期肝病,尤其是這么小的孩子,病得這么重,只怕沒幾天能活了。
也難怪就連梅市最好的人民醫院,都不接收這對母女。
“大姐,我給你女兒測測脈成嗎?”
歡顏小心措詞,怕刺激到這個可憐的女人,她心里不是太有底,雖然那本日志上有治療肝病的記載,可這個小女孩病得太重了,她沒有把握一定能夠救活。
但她還是得試試。
不僅是為了功德值。
更多的還是因為,她真的很希望小女孩可以活下來,不讓她們母女骨肉分離!
女人懷疑地看著歡顏,頂多也就十八歲吧,她會測脈?
不過她也沒拒絕,不管是真是假,她都想試一試,說不定歡顏就能治好女兒呢!
走投無路的女人,此時已經沒了主意,就算只是一根稻草,她都會緊緊地拽住不放手。
“好,你輕點兒,恬恬她會疼的。”女人囑咐道。
歡顏沖小女孩微微笑了笑,輕輕拽過了女孩枯瘦的手,皮包著骨頭,她都不敢用太大氣,怕掐斷了。
脈象時斷時續,生機十分微弱,若是再不施救,頂多還有半月。
十分危急。
歡顏雖然才學會測脈,可還是能確定小女孩的情況不妙,她果斷對女人說:“大姐,我可以救你女兒,但只有五成希望,你愿不愿意讓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