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隔壁的小書房內,關有壽站在書柜前面依次翻了翻其中的兩本書,站了會兒,他轉身回到原地。
葉秀荷瞅了瞅他,又瞧了瞧一排書柜,又看了看自己手上拿著的一張紙。太可惡了,居然還真不要這張紙了。
記性好了不起啊!
她也不笨的。這么明顯的爺倆邊聊,當爹的還拿著筆記下兩行阿拉伯數字,能瞞得過她這個當娘的?
“孩子爹,咱閨女咋說?”問出口,葉秀荷還邊用手指叩擊了一下桌面,“我懂的,你們爺倆剛剛在對暗號。”
“聰明。”關有壽沒否認。當然,在媳婦眼皮底下干著,他也否認不了。“閨女在告訴我一件重大事情。”
“啥事?”
關有壽看著趴到自己前面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媳婦,一巴掌遮住她的眼睛,“你猜,猜中了有獎。”
又來了!葉秀荷好笑地拉下他的手,“我不要獎,你說就行。你們爺倆神神秘秘的到底是干啥?”
“干啥啊?”關有壽收回手的同時搖搖頭,“閨女在跟我玩游戲呢。她是怕在電話里說話不方便。”
葉秀荷這個急的,推了他一下,“你倒快接著說啊。”咋變得越來越磨嘰,連兩口子說啥都要想了?
“瞧吧你急的,我這不就要說了。”關有壽暗嘆一聲,“孩子想她梅爺爺,惦記她姥姥姥爺,原本想寒假回去一趟。
現在是時間不允許,她怕當面直接說了,你會想多。讓我好好跟你說明年暑假她一準會回去看她姥姥姥爺。”
“就這事兒?”
關有壽點頭。
“嗨,我以為你們爺倆要干啥。明年就明年唄,我又沒讓她一定要年底回去一趟。這孩子,盡胡思亂想。”
關有壽伸手抽出媳婦手上的紙,邊用打火機點燃,邊笑道,“可不是,你閨女孝順著呢,這傻孩子。”
皮剝了都是膽!哪來的這么恰巧去買東西的途中就讓她正好遇上?還放心,一切等見到父再詳細匯報。
“不行,我現在打過去讓她只管安心上學就行。”葉秀荷拿起電話筒的同時側頭看著關有壽,“現在應該還在屋里吧?”
“不一定。”關有壽停頓了一下,“明天吧。說好了明天,這會應該沒在電話旁邊,還是明天再打。”
“也行。”一聽這話,葉秀荷又重復放回了電話筒,“就咱閨女從小就喜歡胡思亂想,要不然咋會長不胖。”
“嗯。”
“還是離得太遠了,不然像以往一樣,每個周末回來一趟該多好。不知李嬸他們有沒有精心些照顧咱孩子。”
“嗯。”
“嗯啥嗯?”葉秀荷白了他一眼,“我說啥你聽到沒有?我在說不知道李嬸他們有沒有照顧好孩子們。”
“有聽你在說。”點頭的關有壽站起身,“你要是有什么不放心的,明兒在電話里多提醒一二就行。”
“你去哪兒?”
“回房。你不睡?”
“睡。”葉秀荷跟緊趕上,“你說要不要請孩子七姑抽空去瞅瞅?光聽李嬸說,我心里就咋不踏實呢。”
“大同過兩天不是要過來?到時你問他們好了。”關有壽倒不擔心自家孩子在日常生活上有什么不便之處。
錢,不缺;人,更不缺。不說身邊如關偉吉祥以及齊一他們都在孩子身邊,就查理家和秦百川他們都會多關注一二。
他唯一擔心的是該如何限制閨女的臨時起意。他不否認他家平安有一定的好運氣,但人怎么可能全憑運氣行事。
這么一筆橫財,孩子雖沒明說具體數目,但能讓她就是對暗號都不敢道出實言,只怕動輒就是千萬位以上。
他太了解他閨女,在他回來之前給的那一筆一千萬現金面前,要是數額少于這筆錢,她的態度一準不會如此。
唯有比這筆數目多,還多了不少,她才一直隱瞞到至今,計劃等放假回來,或者說等親自見到他本人再坦白。
這熊丫頭,估計事后也嚇得夠嗆!難怪小北之前在電話里暗示最近他家平安忙得不可開交,已經極少外出。
“睡吧。”
“你這是有事瞞我?”葉秀荷狐疑地看了看進了臥室就直接上床的關有壽,“平時你可都要先拿本書放床頭再上床,今晚怎么睡袍脫了就掀被子?還有我跟你說話,你好像都沒聽進去。”
關有壽失笑搖頭,“胡說八道什么,我是聽你說了沒心情翻書。快去抹你的護膚品,今晚早點睡。”
“真沒啥瞞我?”
“有。”
“是啥?”
“前兒有個女的故意往我身上倒,我在想那些人哪來的信心勾搭我。論相貌身材,我媳婦可比她們要強多了。”
葉秀荷立即豎眉瞪眼,“是誰?”
“不認識。”
“在哪撞上的?”
“就在回來給你買花的路上。放心,還沒等人倒過來,身邊就有人趕人。笑話,誰知道人家什么目的對吧?”
“算你有眼力。”
“不然?”
“我就學二嫂當場撕狐貍精。”說完,葉秀荷自己先樂了,“你是沒聽到在麻將桌上二嫂說大嫂是怎么說的。”
“怎么說?”
“她說大哥就是大嫂慣的,不然他怎么敢在外面粘花惹草,五弟妹也說大嫂想不開,都有兒有女,還怕誰。”
“大嫂沒在場?”
“當然,就我們幾個。”
關有壽好笑搖頭,卻不好說什么那幾個堂嫂弟妹也就是嘴上花花。男人要玩兒,你們撕得過來?
能被正室發現,還被撕的那些?說難聽點,通常不是男人玩膩了,就是心大了得寸進尺被男人嫌棄。
就如二堂哥,雖不如大堂哥一樣荒唐,但該玩的還是會玩,只不過人家還有底線,不會大把砸錢。
這次之所以被妻子發現,也是那個女的過了,居然敢挑釁,不撕她還撕誰。也就是他媳婦單純,還真信了。
“要說起來,你幾兄弟真不是人。”
“哎哎哎……過了!”關有壽連忙打斷,“不能以偏概全。我可沒有半絲半毫花花腸子,要我發誓不?”
“不用。”葉秀荷伸手向前扯了扯他的臉,“我知道你有多好。你說你咋還不老?咱兒子閨女都這么大了。”
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