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北看著,心底也微微疼了一下,沉寂如海的眼眸望著她片刻,一種別樣的情緒也在他心里凝聚流竄了許久,倒是讓他看得極不忍心。
還真是功力倒退了許多,沒想到他也會無措,會怕……
淺淡的吸了口氣,在心里也暗自無奈的輕嘆了一聲,當下也將她擁在懷里,語氣也放得低柔了一些 “好了,有什么好哭的,我也沒怪你的意思……”
風千檸吸了吸鼻子,也任由著他擁著,冰涼的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淚痕,“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不去就算了。”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
風千檸有些哭聲沙啞起來,“我也不想惹你生氣……”
“我沒生氣,沒什么好生氣的。”
以前不太明白李初每次跟顧小詩吵架,也都這樣的委屈的姿態跟顧小詩打電話,現在他終于好像有點明白了……
風千檸也深深吸了口氣,低啞著嗓音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矯情?”
矯情?
霍靖北琢磨了一下這個詞,隱約覺得不是什么好詞,這才回道,“沒有,一點也不矯情,是我語氣太重,但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請相信。”
“你說話總是這么官方嗎?”
風千檸吸了吸鼻子,睜著那依稀婆娑泛紅的淚眼望著他。
聞言,霍靖北又靜默了一下,低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倒也干脆的開口道,“我認罰。”
她這才笑了笑,低下眼簾,想了想,“算了,不罰你了,也是我不好,我請你吃飯吧。”
這話音落下,霍靖北黑眸里也凝聚了一下,隨即也低笑了一聲,摸了摸她的腦袋,將她擁得更緊……
賀珍并不是住在海珠別墅,事實上,除了鄧林,也沒有人知道賀以翰住在海珠別墅那邊了。
賀以翰在市是有好幾處居住的地方的,眼下賀珍住的,正是靠在珠江邊上的一棟大平層里,這里是賀以翰也經常住的地方,不同于海珠別墅那邊的是,這邊是公開的住處,陳紫妍跟賀珍平日里過來的時候,賀以翰就是住這邊的。
是比較高處的大平層,站在窗前往下一看,也能看到下方美麗的江景,籠罩在一大片輝煌燈火之中的市……
賀以翰是回去得挺晚的,但是沒想到賀珍也沒有睡,而看著這架勢,似乎目的很明確 就是在等他的。
“媽,怎么這么晚還沒睡?”
賀以翰將手里的外套往一旁的沙發上擱了去,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安靜的空間里,也更是顯得清晰起來。
聞言,賀珍才轉過身看了過來。
“以翰……回來了……過來吧,我就是等你的,我們母子也很久沒有這樣坐下來說說話了。”
賀珍說著,也在一旁的沙發里坐了下來。
賀以翰眼色暗沉了一下,自然心里明白賀珍這話意味著什么 其實說來說去,也不過是那么幾個問題而已,他有點疲憊,也很心累而不耐煩。
“已經很晚了,有什么話,后面再說吧,我很累。”
賀以翰下意識的想回避,也不再想再去掀起那些傷疤,好不容易才愈合能忍受,他也不想再去回憶當初都是什么樣的感受了。
“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過來坐吧,浪費耽誤不了你的事。”
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賀珍說道,語氣自然是有些不太愉悅了。
賀以翰吸了口氣,這也沉著臉走了過去,默默的坐了下來。
賀珍看著對面的賀以翰,自然也能感覺到他此刻心情也不太好,想了想,也暗自嘆了口氣,問道,“你最近是不是跟紫妍吵架了?怎么這次看你們之間的關系這么冷漠?是不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之前的那些新聞,賀珍多多少少也還是知道一些的,所以這次過來,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賀以翰聽著陳紫妍這名字,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也不想過去的去想起這個人,如今的他身神疲憊,也無心再去想這么多了,整個腦子都是風千檸的存在……
“唉,你是男人,也沒有必要因為那些小事去責怪她,她人不錯也很照顧我,對我們家也是有恩情的,也算是你的未婚妻,你們遲早要結婚的……”
賀珍說著,眼底也充滿了期待。
然而,這些話,卻好像踩到了賀以翰的痛處一般,讓他心底微微的一陣疼痛,喉嚨里忽然間就好像有什么卡住了一般,讓他有些吞吐不得,臉色也在一瞬間就繃緊了 “媽,我的事情,您就不必摻和了,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娶陳紫妍,我也不曾答應過讓她做我的未婚妻,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也不只是有這一種。”
好一會兒之后,賀以翰才冷淡的說道。
然而,這話一出來,賀珍頓時就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的說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沒想過要娶陳紫妍?”
那精銳的眼眸緊緊盯著賀以翰,臉上也有些不太好看了 “那你想娶誰?那個風千檸嗎!”
后面這幾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已經抑制不住的染上了一些火氣,眼睛凝聚的盡是憤怒和厭惡。
“你不會到現在還跟她有聯系吧?你想娶的人是她?你是不是想說這個?”
賀珍充滿憤怒的質問語氣讓賀以翰皺起了眉頭,臉色也不好看起來,開口道,“媽,我誰也不想娶……”
“別騙我了!你當我是眼瞎的嗎?每次提起這個女人,你神色就不太對,你忘了當初你怎么答應我的?你要我每天都對著那張臉怎么活下去?我告訴你以翰,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絕對不會讓這個女人嫁入我們賀家!我保證!”
賀珍對蘇瑜和風千檸母女的怨恨已經很多年了!
這不能怪她!
要怪就怪劉義帆那個負心漢,珍藏蘇瑜的很多相片,風千檸跟蘇瑜長得很相像,賀珍現在只要一看到風千檸那張臉,她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想發瘋……
壓抑了這么多年,因為一個都不知道她存在的情敵,而幾乎壓抑到崩潰的邊緣,又有誰跟她一樣,這么可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