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下子就看見坐在椅子上，倚在床頭，小手被顏霆大手緊緊握著的那個小姑娘。
聽見他的動靜，楚瓷還抬眼向著門口望過來，無藍撞進那雙水潤的黑色眼眸之后，步伐忍不住的往后退了小半步。
他道行還淺，見識也不如自己的師兄多，這事即便之前無青特意提醒過，讓他有了一定的心里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嚇了一跳。
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自家師兄，他這才是拎著袋子進門，眨著眸子，帶著一定的求知欲的望著無青。
然后將手中的袋子放在了桌子上，“開著的衣服店不多，我就隨便買了幾件，你先湊活著穿。”
楚瓷點了點頭，乖乖巧巧的到了聲謝。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站在楚瓷肩膀上的那只小靈雀也是鶯語清脆的鳴叫了一聲。
引得楚瓷忍不住往它的方向看了一眼。
本來是想要很歡快的蹭一蹭楚瓷的小靈雀卻是被這眼神弄得微微一頓。
小身子在楚瓷的肩頭跳了幾步，挪了挪位置，歪著腦袋看著楚瓷。
總感覺現在這人看向它的目光之中帶著一種數不出來的……垂涎？
“啾啾？”
小靈雀那雙黑豆一般的眼眸眨巴著，小翅膀扇了扇。
想要仔細看過去的時候，楚瓷已經轉移了視線。
此刻病房的門再次被扣響，是剛才那值班醫生來給顏霆打針。
但這人的手還是不愿意松開，大概是察覺到楚瓷要離開這個位置的舉動，本來昏昏沉沉睡著的顏霆掙扎著慢慢睜開了眸子。
眼底帶著幾分煩躁不滿與迷茫。
但那情緒卻是瞬間略過自己跟前的楚瓷，向著楚瓷身后正拿著吊瓶的醫生看了過去，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就這么冷冰冰的看過來，那醫生忍不住抬手擦了一下額間的汗。
“不許鬧脾氣。”楚瓷察覺到他的動作，抬手將他的眼睛捂住，低聲說著。
顏霆只是悶悶的應了一聲，在楚瓷移開手之后也只是垂下眸子，不說話了。
“你先松開上針，我去旁邊整理一下，很快回來。”
楚瓷晃了晃兩人牽著的手，眨著眸子，帶笑嬌嗔，“我都快要臟死了。”
顏霆手指這才是微微放松了些，卻還是沒松開，越發嘶啞近乎有些說不出話來的聲音落下，卻無比的認真，“不臟。”
他很喜歡。
不管什么樣的她，乖巧的，使壞的，還是狼狽的她，他都喜歡。
生病的人根本不會跟你講道理，最后好說歹說才是允許醫生繞到另外一邊給他掛上水。
等醫生離開之后，無青手中捏著一張用黃符折成的三角形護符，走過來，“你在墓地待得時間太久了，身上沾染的那些鬼氣太多，帶著這個壓一壓，身體也好得快一些。”
明明是無比正常的一件事情，卻又是不知道哪里戳到了顏霆的神經，他眼圈還是在泛紅，看著無青手中的黃符，指尖收緊，最后嘶啞的聲音里也摻了冷意，有些陰森森的開口，“拿走。”
又是看向旁邊的楚瓷，“你不許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