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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九章: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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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俏看著霍心顏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憋著笑看著顧承川:“陳述呢?”

  顧承川抬眼看了眼大門:“剛才出警那輛車就是陳述帶隊。”

  霍心顏有些興奮:“他都能帶隊出警了,不錯啊。”

  顧承川:“……”

  這姑娘似乎有些太興奮了吧?陳述只是帶隊出了個小警啊。

  因為霍心顏在,許俏也不好意思跟顧承川太親昵。顧承川讓兩人去休息室等會兒,他去安排訓練任務。

  霍心顏趴在窗臺上看著窗外訓練場訓練的戰士,忍不住感嘆:“他們什么時候才能休息啊?”

  許俏站在她身邊,一起看著窗外:“除非他們復員或者轉業了吧。”

  陳述他們出警回來的很快,不過半個多小時。

  一同出警回來的幾個戰士臉色都不太好,連一向笑呵呵的陳述都黑著臉,看見許俏和霍心顏也只是抿直唇角點了點頭。

  顧承川知道這肯定是受委屈了,礙于霍心顏和許俏在,也沒多問。

  霍心顏一看陳述去院里一排水龍下去洗手,也樂顛顛的跟了過去:“陳述,你怎么了?”

  陳述頭也抬,努力搓著手上黑乎乎的油泥,悶聲悶氣:“沒事,我好著呢。”

  霍心顏歪頭看了會兒:“你這樣一看也不像好著呢?出任務失敗了?那也沒事啊,我剛才看你們中隊長在出警記錄上寫的優良啊。”

  陳述憋屈,還是忍不住開始抱怨:“遇見個不講理的人,還要舉報我們。”

  垃圾站著火,滅火過程中遇見個非說自己丟垃圾時把金項鏈丟了的女人,胡攪蠻纏,出言難聽。

  陳述跟她爭辯,女人甚至動手。

  可是陳述他們有命令在身,遇見這種事不許還擊,也不能讓事態擴大。

  就這樣幾個大小伙子平白無故的被辱罵了一頓,還被無賴在救火過程中,發現金項鏈也不還。

  其實這樣的委屈,在救災救火過程中遇到很多,這次格外委屈的是因為那個女人說了句:消防員了不起啊,給個水管子狗都會滅火。

  如此屈辱和不堪的形容,讓陳述他們更覺得難受。

  霍心顏聽了也火大,瞪眼不樂意:“這女人太不要臉了!哪個小區的,長什么樣子!我去找她理論去。太不要臉了,你們也是,她這么罵你們,你就不會還回去啊。”

  陳述更憋屈了:“我們不能,否則更多人會誤會。”

  霍心顏良好的家教讓她從來不會罵人,這會兒也忍不住爆了粗口:“等著,回頭我要是遇見肯定給你報仇。你也別為這點兒小事放在心上啊。”

  陳述點點頭:“沒事,就是當時挺難過的,現在已經好多了。”

  霍心顏拍了拍陳述的肩膀,以示安慰:“沒事,我給你們帶月餅來了,咱們犯不著為這些不是人的東西傷心。”

  陳述咧嘴一笑,露著白牙:“知道的,現在不難過了。”

  霍心顏笑的明媚:“這就對了,等回頭這種人遇到危險,就讓她自救去!哼。”

  陳述用帶著水珠的大手抓了抓腦袋,笑的更加憨傻:“還是要救的啊。”

  許俏和顧承川遠遠站在一邊,看著陳述和霍心顏笑的開心,也放心了。

  “沒想到霍心顏還挺會哄人啊,陳述他們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啊?”

  顧承川點點頭:“這種情況很多,有時候會被人誤會和不理解。陳述他們幾個年齡小,受點委屈自然都掛在臉上。”

  許俏仰臉看著顧承川:“你也受過委屈嗎?”

  “嗯,剛開始參加火災救援時,有一次遇見一個老大爺,非說藏在家里的錢沒有了。因為每次滅火后我們會留在現場,勘察起火原因。所以老大爺就一口咬定錢就是那個時候被我們拿走了。”

  “在他的認知里,藏在鐵罐子里的錢是不會燒沒的,就算燒了也應該留下點兒灰燼。結果我們只找到了一個空鐵罐子。”

  許俏皺眉:“那后來呢?”

  “后來我們見老人家腦子好像有點兒糊涂,估計是把錢放在其他地方給忘了。就湊出老人說的錢數還給了他。”

  許俏愕然:“你們這不是變相承認你們拿了這個錢?”

  顧承川笑著伸手揉了揉許俏的腦袋:“帶我的師父說,公道自在人心。后來老人家又找到了錢,知道錯怪我們了,又把錢送了回來。”

  許俏嘆口氣:“如果沒有找到,你們就會被老人家四處宣揚,你們救火還拿人家的錢。”

  顧承川瞇眼看著不遠處的訓練塔:“所以學會吞下委屈,是他們成長的必經之路。”

  許俏突然想到了顧頌年,不確定顧承川知道不知道這事:“如果因為委屈,讓你不得不退伍呢?”

  顧承川扭臉垂眸看著許俏,目光深邃帶著穿透力,片刻后輕笑起來:“組織決定讓我退伍,那就說明我已經不適合在這個崗位上了,既然不適合,退伍是最好的選擇。”

  許俏猜他一定知道了顧頌年,不顧還在院中,伸手握著顧承川的手,手指劃過他掌心的厚繭:“你一定不要因為那個人難過,就算不當消防員了,依舊可以做你喜歡的消防事業啊。”

  顧承川笑了下:“誰說我最喜歡的是當消防員?”

  許俏驚訝:“難道不是嗎?”

  顧承川低頭看著手中的柔軟,眼中盡是溫柔:“我大學學的是土木工程,我當初的想法很簡單,畢業后回大西南,想去那里參加橋梁道路的修建,因為我的老家實在太窮了。”

  許俏壓根兒想不到顧承川曾經還有這樣的理想,只是這個理想從當了消防員后,就已經壓在心底,無法實現了。

  呼了一口氣,笑著說:“你現在退伍可以做一些消防工程啊,兩者結合更完美。”

  顧承川低眉一笑:“我現在最大的理想是設計一個家,溫暖有你。”

  許俏心尖一顫,溫暖有你的家,是他的執念也是她的執念啊。

  兩人都是從未得到過家的溫暖,不知道父母健在兒女繞膝是什么樣的感覺。

  想來肯定很美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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