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川端了姜湯和蛋炒飯回去。
進門看見許俏坐在床上,被子披在身上裹成一團,只露出一張小小的臉,笑眼迷離在愣神,和剛才炸毛時判若兩人。
過去把姜湯和蛋炒飯放在床邊的桌上,拉過一張椅子在床邊坐下,伸手在許俏眼前晃了晃:“這是在想什么呢?”
許俏縮了縮脖子,收起笑容:“那個女人還在你們隊里?”
顧承川點頭:“不管怎么說,她都是牛志偉的妻子。”
許俏努努嘴:“那她也有臉待著啊!”
顧承川笑了下,拿著裝著姜湯的茶缸遞給許俏:“這都是不重要的人,不用管他們。先喝點兒姜湯。”
許俏扯了扯被子,露了個縫鉆出一只藕節一樣白細的胳膊,稍一用力,肩上的被子滑下一點兒,又露出白皙的肩膀,還有精致的頸窩。
許俏臉一紅,又趕緊縮回手把被子裹好。
奇怪了,夏天敢穿著吊帶出門。這冬天露個胳膊怎么就跟裸丨體了一樣呢?
顧承川:“……”
沒想到這丫頭脫的這么光,喉結緊了緊,眼神趕緊移到別處,可是那一抹晃眼的白卻深刻的印在腦海里。
許俏看出顧承川的不自在,趕緊解釋:“我毛衣也有些濕了,我怕弄濕你的……就都脫了……”
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顧承川更不自在了,輕咳了下:“你把姜湯喝了,再把飯吃了,早點睡啊。”
說完看都沒看許俏,拿了許俏放在凳子上的濕衣服快步出門。
許俏哎了一聲,看著關上的房門,揭開被子喃喃說道:“……我還穿了吊帶和內衣呢。”
說完想起顧承川臨走時不自在的模樣,忍不住用被子蒙住臉吃吃笑起來。
許俏原以為晚上會失眠,卻沒有想到只是輾轉了幾下,就沉沉睡去,一覺到起床號響起。
朦朧間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號聲結束才想起來自己還躺在顧承川的床上。
坐起來掃了一圈,發現桌上的飯碗已經收走,床頭放著她的衣服,疊放整齊。
難道睡著的時候,顧承川進來過?
想著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睡著時沒有流口水吧?
剛換好衣服,房間門被敲響。
許俏抓了抓短發,開了個門縫見是顧承川,才拉開門:“早上好,顧承川!”
神采奕奕,笑容討喜。
顧承川心里有些失笑,看來失眠的只有他一個人。
“衣服是來探親的家屬給你放進去的,你收拾一下,準備吃早飯了。”
許俏哦了一聲,聽了顧承川的解釋,心里喟嘆,恩人是真的正人君子啊!
早飯在食堂又看見宋金燕母女,許俏瞪她一眼,從她身邊過還冷哼一聲。
宋金燕理虧,只一直低著頭不敢吱聲。
許俏卻沒有打算這么放過她,跟著顧承川去吃早飯,看見宋金燕匆匆吃完飯帶著小雪出去。趁顧承川跟戰友說話的功夫,也悄悄跟了出去。
宋金燕本打算帶著孩子趕緊回家,結果剛出飯堂不遠就被許俏攔住了路:“宋金燕?你叫這個名字是吧?我就是想問問你昨天泡在冷水里的滋味好受不?”
宋金燕不想理眼前這個瘋女人,在她跟江正南關系融洽的時候。江正南跟她提過許俏這個人。
曾經是個低能兒,是顧承川在火場救了她,后來突然就變得精明起來。
當時她還好奇,開玩笑說會不會是借尸還魂?聊齋上不都這么演?
江正南讓她不要亂說,這屬于封建迷信的思想。
現在看著許俏咄咄逼人的模樣,也有些不服氣:“這和你有什么關系?我和你沒有什么恩怨,你卻差點兒淹死我。如果我告你,你知道你這是什么嗎?蓄意謀殺!”
許俏冷笑:“你死了嗎?我還真就是蓄意的,你想告盡管去!但是像你這種消費別人的好心,浪費公共資源!怎么就好意思呢?”
宋金燕知道理虧,兇狠的瞪著許俏:“那也不用你管!”
許俏扯了扯嘴角:“我還真不屑管呢,不過你那點兒破事這回恐怕人盡皆知了吧。你那個男人怎么不給你出面啊?真是夠絕情的。”
宋金燕臉色都變了,看著許俏的眼神惡狠狠的。
許俏就是想激怒宋金燕,就是不想看她好過。
顧承川站在飯堂的窗口,看著許俏兇巴巴的,像個炸毛的小刺猬一樣刁難宋金燕。他不動,飯堂里其他人也都不敢出去勸架。
而且也不想去勸架。
宋金燕詞窮,努力隱忍著不讓自己發火,她也怕自己和江正南的事情被捅出來。
她昨晚只是想嚇唬嚇唬江正南,卻沒有想到消防隊的人都去了。躲在暗處看著大家下水不敢出來。
現在被許俏氣的臉青紅一陣,只能無力辯解:“你這是個誹謗!胡說八道。”
許俏冷笑:“還懂誹謗?那你知道假死誤警嗎?昨天晚上要是有別的險情發生,大家是放棄你還是不放棄你?”
宋金燕不想再跟許俏多說,拉著小雪要繞開許俏。
許俏還想開口,低頭看著孩子驚恐的眼神,心里的僅有一點善良被喚醒,抿了抿嘴。讓宋金燕牽著孩子離開。
宋金燕緊緊握著孩子的小手,心中羞愧低著頭匆匆往大門走去。
剛出了消防隊的大門,就有個女人迎面沖過來,不由分說的上前扇了宋金燕兩個耳光。
宋金燕被打的發懵,捂著臉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對方伸手揚起一把照片:“宋金燕!你個不要臉的!看看你做的好事。”
照片砸在臉上,身上。宋金燕掃了一眼,臉色灰白!
為什么會有她和江正南的私密照。
江正南的妻子汪虹撕心裂肺的哭罵著:“你們兩個還是人嗎?你一個小寡婦不好好帶著孩子!你勾引別人老公,賤丨人!”
說著又要伸手去打,被匆匆趕來的江正南攔住。
汪虹更惱了,轉身就給了江正南一巴掌:“畜生!就是個畜生!你們兩個都不得好死!”
善良的女人,更惡毒的話也罵不出口,今天已經是極限了。
江正南面如死灰的看著地上的照片,一切都完了……
周燕生環抱著胸,站在馬路對面不遠處的樹下,笑的有些邪惡。
照片是他寄的,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