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水月又哪里知道,趙英彥早就超越了他的師父岳峰,達到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境界,而且他的奔跑速度甚至超過了獅虎獸,這種突然在凌水月面前消失的技量只是小意思。
其實趙英彥并不是要甩掉尾隨的凌水月,他沒這個心思,他只不過是趕時間帶主人回去治療而已!
不過,趙英彥帶給她震撼已經不是第一次,比如說上次在自己的府邸,在自己有防備意識的前提下,趙英彥仍能輕易地將自己的臉劃傷。
又比如說,凌水月早就知道云河是妖族,而趙英彥只是云河的奴仆。
人族尊貴,妖族卑微。以前,她覺得趙英彥認一個妖族為主的行為是有失身份的行為,甚至看不起趙英彥。
而現在,她終于了解云河了,心里不由得十分羨慕趙英彥能作為奴仆跟隨在云河身邊。
丹神宗,靈仙田木屋。
看到帷幕中迷昏不醒,臉色青白的人兒,小伙們都著壞了!不是說去給希希送飯的么?怎么一下子又病倒了?
尤其是那只小兔子,已經在小狐貍枕邊哭得眼淚汪汪。他什么都明白,主人是為了救他才受的傷啊!
“主人,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老是連累你。我多么希望,能把你所承受的痛苦全都轉移到自己身上……”小兔子哭哭啼啼的,聽得大家都心酸了。
小金龍輕輕拍了拍兔子的小腦袋,安慰他:“楚白,你別難過了。那鎖妖項圈的咒文和侵蝕靈魂的黑氣兇猛無比,你是承受不得的。要是換作常人,恐怕早就送命了不止一百次,也就咱們主人的體質天生異于常人,才能撐到現在。”
“再說,公子不會怪你的,我們也不會怪你。你就別自責了,罪魁禍首,是那個施法用毒的家伙。”錦瑟也開口安慰楚夢白。
雖然小伙們都這么說,可是多愁善感的兔子還是很內疚,眼淚一直不能停下來。
獅虎獸已經第一時間去找唐紫希,而守在云河身邊的趙英彥則愁眉不振。他總覺得,自從去了長樂石窯一趟,主人的健康狀況就不大好,先是受了重傷,后來又無端暈倒,而今天已經是第二次暈倒了。
梵祭司那張陰森的笑臉在趙英彥腦海中掠過……
難道是他在搞鬼?
想到主人第一次見到梵祭司就莫名暈倒,趙英彥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測。肯定是那個時候梵祭司趁機給主人下了毒!
趙英彥十分氣憤,早知道就不要如此匆忙地離開長樂石窟,先給那個梵祭司一個教訓!
不過,主人一直勸自己,要小心梵祭司,還說梵祭司的修為和陣法造詣都不在主人和自己之下。難道這個梵祭司真的那么厲害?
不過,事實就擺在眼前。
主人是耐毒體質,把毒物當成零食都沒問題的那種人,而現在居然被侵蝕靈魂,暈迷不醒!
看來,這梵祭司不但是一個陣法高手,也是一個宗師級別的煉丹師了。
回來之后,趙英彥除了再次查看過云河的靈魂,同時又復診了他后腰的傷口。
傷口的康復狀況不大理想。要是換作平時,這樣的傷口早就愈合得不著痕跡,而此刻這個傷口雖然沒有裂開,但結痂仍在,而且周圍的皮膚發紅,看起來似乎是因為太猛烈的動作牽扯了傷口,導致傷口發炎了。
趙英彥只好給云河重新涂了些消炎止痛的藥。所有能做的事情他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等唐紫希。
獅虎獸的腳力很快,已經把唐紫希接過來了。
“小云河……”看到帷幕中憔悴的小丈夫,唐紫希心都碎了。
唐紫希趕緊向趙英彥了解情況。
趙英彥把簡單把長樂石窟發生的事交代了,包括遇到梵祭司的經過以及自己的推測。
“事不疑遲,我要帶云河去一個地方療傷,梨河園就推托你們守護。”唐紫希邊說邊執著云河的手,下一個瞬間,她和云河的身影就同時從大家面前消失了。
獅虎獸和小金龍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是這種現象,趙英彥和新來的兔子是頭一回看到,不由得嚇得大驚失色。
“主人去哪兒了!”他們兩個都嚇得驚呼。
獅虎獸搖了搖尾巴,吊著眼睛道:“別擔心,希希只不過是把小狐貍帶到她的寶物空間里,上次小狐貍發燒昏迷,也是這么被治好的。估計不出幾天,希希就帶著健康的小狐貍回來了,我們耐心等待就好。”
還是獅虎獸比較有經歷,第一時間給小白們解釋。
寶物空間?能承載活人的?那是跟九重神殿和定海神珠一樣的寶物嗎?如此一來,趙英彥就大致了解了,也就放心了。只是想不到,除了主人之外,還有人擁有那種神奇的寶物空間。
獅虎獸說的并沒有錯,現在云河真的是被唐紫希帶進神書空間里。
與此同時,長樂石窟祭壇。
梵祭司面前的那個水晶球里云河的影像突然消失了,現在水晶球里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準確來說,自從趙英彥抱著云河踏入梨河園的一瞬間,影像的實時同步就消失了。
噬魂蠱雖然對被中蠱者的定位追蹤的確很厲害,但是這種功能的實施是有條件的。比如說,中蠱者走進了某些特殊空間或陣法當中,定位追蹤就會被阻隔。
好比說走進了一個沒有信號的地方,自然就收不到信號了。但不等于這種追蹤就徹底失效,等到中蠱者離開了那個特殊空間或陣法,定位追蹤又會重新發揮作用。
現在梵祭司看不到云河的影像,是因為整個梨河園被一個精妙的聚靈陣所覆蓋。
就算梨河園沒有聚靈陣,梵祭司的追蹤也會失效,因為唐紫希已經把云河收進神書了。就算梵祭司本領再高,也不可能與一件來自中天的遠古神物抗衡。
“云河,我就不相信你這輩子都躲在陣法里。就算現在我看不到你,噬魂蠱的力量也不會消失。它將會不遺余力地改造你的靈魂,直到你變成我的傀儡!”梵祭司陰險地笑著。
丹神宗,梨河園。
唐紫希把云河帶進神書里,小伙們再著急也只能在外面等著了。
千瞳突然走到趙英彥面前道:“小彥,凌水月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躲在梨河園外的樹林里東張西望,要將這個壞女人趕走嗎?”
“那個女人居然跟到這里?”趙英彥在些詫異:“看來她真的不怕丟命。正好,我有事問她!”
說完這句,趙英彥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梨河園外。
躲在樹林里的人的確就是凌水月,她看到趙英彥離開的方向,便猜測趙英彥應該是帶云河回梨河園療傷了,便直接跑到這里。
梨河園有聚靈陣保護,當初對云河他們來說,凌水月以前是一個不受歡迎的人物,所以聚靈陣默認是將她拒之門外的,而云河現在又昏迷不醒,還有誰能給她“開門”呢?
所以凌水月只好躲在樹林里等。
趙英彥的身影像鬼魅一樣突然出現在凌水月面前。
凌水月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后倒退了幾步。
“凌水月,你好大的膽子,敢躲在這里覷覦丹神宗重地!”趙英彥冷冷地說。
凌水月的雙眸瞬間閃過委屈的淚花,幽泣著說:“我只是想知道恩公是否安然無恙,否則我怎么都不放心……你要是想取我性命,就動手吧!我敢來這個地方,就早料到會有此下場。要是恩公以前問起我的事,你就說,我不會后悔今天的選擇。”
雖然趙英彥覺得凌水月有很大的改變,但他仍是不喜歡這個女人,所以就算這個女人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帶雨,趙英彥也不會憐香惜玉。
“誰是你的恩公?”趙英彥覺得凌水月哭哭啼啼地說著恩公特別刺耳。
“我的恩公就是云河,也即是你的主人啊!”凌水月回答。
“什么?”趙英彥十分詫異!他并不是驚訝于主人什么時候成為這個壞女人的恩公,事實來說,以主人這種爛好人的性格,連敵人也會辜惜的,救了凌水月一兩次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他驚訝的是,凌水月居然知道自己跟主人的關系?
救楚夢白的時候,主人不是已經將凌水月的記憶抹掉了嗎?她應該什么都不知道才對……
凌水月道:“你不必驚訝。我的府邸里裝有錄影的玉簡,就算恩公當時抺去我的記憶,只要我看了玉簡,就能想起那些事情。”
“好了,我沒空跟你費話。我老實交代當時在樹林里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我家主人會突然暈倒?”趙英彥問。
凌水月便把當時的情形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她誤入幻陣產生幻覺,齷鹺的天鑫長老乘人之危占有了她,卑鄙的汪為仁又偷偷錄下那些不堪畫面在整個丹神宗散播。沒想到天鑫長老更陰險,用噬心蠱迫她完婚,澄清這一事。她寧愿投湖自盡也不想屈從于天鑫長老,被偶爾經過的云河救下,并化解了她的噬心蠱。
天鑫長老一直跟在凌水月后面,看到云河和凌水月在坐一起聊天,他在一氣之下要取云河性命,結果卻被天寶閣的竹雅暢長老擊斃,由此她才知道天鑫長老不但曾經害了慕雪逸,還涉及天寶閣青桐分店的一單案。
除此,她還把自己的身世以及云河在十四年之前就救過自己的事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