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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白白生了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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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綿轉身離開之前,雷鷹還是開口喊住了她,蘇綿沒有回頭背對著他站定腳步,她把埋藏在心里的夢魘都吐露了出來,她倒要看看雷鷹拿什么來彌補愧疚,拿什么來贖罪。

  雷鷹喊住她之后,便沒了音,仿佛靈魂出竅般呆愣在原地。

  蘇綿等了兩分鐘還沒等來雷鷹的補償方案,冷冷的哼了一聲,抬腳大步向車子走去。

  雷鷹比她想象的更沒有人性,她以為她向雷鷹控訴了她的夢魘,雷鷹會放過她,沒臉再呆在她面前,沒想到,雷鷹臉皮比她想象的厚多了。

  “綿綿。”雷鷹再一次喊住了打開車門的蘇綿。

  蘇綿聽到綿綿兩個字,便知道自己剛剛那些話算是白說了,她突然理解了顧相濡的無力感,對于顧相濡來說她就是雷鷹般的存在,無論顧相濡怎么打擊她,她都樂此不疲,勇往直前。

  嘖嘖,此時此刻她想想雷鷹,想想自己對顧相濡的所作所為,確實挺死不要臉的。

  蘇綿這一次動作沒有任何遲緩,大步跨坐在車里,帶上墨鏡發動車子。

  她突然沒心情去監獄折磨那些罪犯了,她想要拐回實驗室去看顧相濡。

  愛情啊,嘖嘖,真的是一會兒不見如隔三秋。

  她還沒來及調轉車頭,就發現一道敏捷的身影一閃,下一秒,雷鷹穩穩地坐在了她的副駕駛上。

  “快給我滾下去!”蘇綿深深覺得,雷鷹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臉。

  雷鷹低垂著頭,任由蘇綿的拳打腳踹,他不還手,不閃躲,甚至連動都不動。“綿綿,我……”

  “我他媽都跟你說了一千遍了,別他媽這樣叫我,你是聽不懂人話嗎!?”蘇綿惱怒的用顧相濡罵她的話,來罵雷鷹。

  “綿綿。”雷鷹堅持自己對蘇綿的稱呼,就算她再討厭,他也不會連名帶姓的叫她。“我放你走。”

  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是他內心煎熬了許久,下了很大的決定才說了出來。

  這四個字對蘇綿來說是解放,是自由,對他來說是深淵,是煉獄,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真的如同把自己的心放在油鍋上煎炸一樣難受。

  蘇綿的推搡和拳打腳踢,也因為這四個字噶然而止,她終于聽到了她做夢都想聽到的話。

  她的表情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漠,仿佛剛剛那個張牙舞爪撓雷鷹的人不是她。“你早就應該放手了,不對,你就不應該對我有這種歪心思,滾吧!”

  她沒有看雷鷹一眼,嫌棄不耐煩的揮手攆他趕緊下車。

  雷鷹剛打開車門,蘇綿又想到什么似的喊住了他。

  蘇綿說“既然放手了,那就放的干凈一點,你就離開這里吧,你的生死合同我會替你向蘇老要回來。”

  他們蘇家的每一個殺手都是死契,除非是在執行任務中死了,否則一輩子都不能和蘇家脫離關系。

  雷鷹相當于蘇家的開朝元老,本不用簽死契,雷鷹卻主動要求簽了死契,這其中的原因,蘇綿也知道有一部分是因為她,因為她總是趕雷鷹走,所以雷鷹就索性簽了死契,斷了她的念想。

  “不用麻煩你了,生死契我會自己向蘇老討要,以后……”雷鷹聲音嘶啞,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情緒,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的放手,也許這是見蘇綿的最后一面。

  他還沒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開口,還沒將自己囑咐蘇綿,和蘇綿告別的話說出口,蘇綿便冷聲打斷。“沒有以后了,再也不相見便是最好的結局。”

  雷鷹強壓下喉間的酸澀,他千言萬語的不舍對蘇綿來說也只會是刺耳。

  “多多保重。”

  他只淡淡說了這一句,就推開車門逃離般快速下了車。

  蘇綿冷哼一聲,車子幾乎在雷鷹腳碰地一瞬間就飛馳而去。

  雷鷹痛徹心扉的看著箭一般離去的車子,他的心瞬間空蕩蕩的,空蕩的讓他恐慌,其實他有做好和蘇綿的分離,只是沒想到他在還活著的時候放了手。

  他愛了蘇綿十幾年,到頭來卻換得了蘇綿一身的恨。

  他不是因為累了倦了才放手,是蘇綿對他的恨讓他無奈放了手,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問題,也許蘇綿這冷漠的性格,也多少有他的影響,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愛會給蘇綿帶來負擔,也沒想過蘇綿會在意別人的看法,他看著蘇綿長大,一向自認為很了解蘇綿,原來他對蘇綿的了解也和其他人一樣,了解的都是表面,從未看透過蘇綿的內心。

  雷鷹落寞的轉身上了越野車,蘇綿調轉車頭往回走,他繼續往前進,他和她背道而馳,這可能也是以后他們的道路。

  蘇綿回實驗室一路心情大好,和走出實驗室的糟糕心情截然不同,有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無心插柳柳成蔭,她的本意是想去監獄殺人泄憤,沒想到她成功甩掉了雷鷹那個二十四小時監控。

  其實她有很多時候都絕望的想過,也許她這輩子都無法擺脫掉雷鷹,雷鷹雖然是個殺手,但身份地位幾乎和蘇老并肩,雖然蘇老只有她一個寶貝女兒,但蘇老一直對雷鷹的歪心思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連曾經最疼愛她的哥哥蘇青也是,整個蘇家人沒有一個人和她站一條戰線,如果不是她一直以來的態度堅硬,下毒手段一流,蘇家人防都防不住讓蘇家人敬畏,沒準她早就被迫著嫁給雷鷹了。

  雷鷹雖然比她大了許多,但是槍法和功夫都是頂尖的,保養的還很年輕,最讓她無語的是,曾經有一個新培養的殺手,第一次見她和雷鷹,說什么以為雷鷹是她哥哥,說他們之間看上去年齡差距不大,在她的冷漠注視下,他還不怕死的拍著胸脯保證,說最大年齡差在五歲左右。

  蘇綿當時就呵呵了,那也是她一次喊雷鷹叔父,她冷冷的拍了一下雷鷹的肩膀,對著新來的殺手說,這是我叔父,比我大了整整十六歲。

  新來的殺手滿臉的不可置信,還以為蘇綿和他開玩笑,蘇綿當天就和新來的殺手結下了梁子,然后第二天這個小殺手就被調到了水電不通,經濟發達非常落后的一個小島上,重要的一點是,小島上有很多毒蛇,被咬到后幾乎是無藥可救,小殺手到島上不過十來天,就傳來了他被蛇咬身亡的消息。

  當然蘇綿是有意讓他去送死的,不是因為小殺手猜錯她的年齡,是因為小殺手把她和雷鷹說成了一家人。

  蘇綿在車上就迫不及待的撥通了蘇老的電話,她不認為雷鷹會向蘇老討要生死契,而且如果雷鷹真的去要,蘇老也一定舍不得雷鷹走,肯定會極力挽留,說不定還會拿她當誘餌,讓雷鷹留下來。

  電話通了,蘇老的聲音和蘇青一樣溫和清冷,永遠都像潺潺而流的清水,溫潤得像個謙謙君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會是干這種壞買賣的人。

  “有事?”

  如果說蘇老的聲音像蘇青的話,那蘇老的冷漠無情和蘇綿如出一轍,真真正正的有其父必有其女。

  蘇綿和蘇老通話一向是言簡意核,從不多說一個字的廢話,因為說了廢話之后,說了會毫不留情的掛斷電話。

  “有,雷鷹他要走了,你把他的生死契找出來,我晚上回去拿。”

  蘇老很震驚,直接脫口而出不可能。“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雷鷹絕對不可能離開我們蘇家!”

  蘇綿的唇邊勾起冷笑,帶著深深的嘲諷。“呵,為什么不可能,是因為你一直在拿我誘著他嗎?”

  這句話是她一直想要問蘇老的,在心里醞釀了很多年,一直沒有機會說,正好今天她就徹底的把心里想說的話全部說出來。

  “綿綿,你別說的這么難聽,雷鷹是一個很不錯的人,配你綽綽有余。”

  “好。”蘇綿嗤笑。“蘇老,你還記得我們蘇家的祖訓嗎?”她今天完全都是現學現賣,蘇青拿祖訓壓她,那她也借詛訓壓蘇老。

  蘇老聽到詛訓兩個字,溫和的臉上瞬間就變得難看,溫潤如水的聲音也嚴厲了起來。“綿綿,你太放肆了,我好歹是你的父親,你怎么能這樣不分大小對我提起祖訓!”

  蘇綿譏笑,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聲。“原來祖訓也分長幼大小,原來蘇老你定的祖訓,只是用來框架住我和哥哥。”

  蘇老的臉上閃過尷尬,他幾十年前定下的祖訓,如今看來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綿綿,我不管你在心里怎么想我,但是雷鷹是我的左膀右臂,是我的心腹,我們蘇家不能失去他。”

  “失去了又怎樣,就連哥哥不在,我們的生意照樣運轉的順風順水,更何況一個小小的雷鷹,不是我們蘇家不能失去他,是你不能失去他吧!”

  蘇綿真覺得雷鷹沒有多大用處,只會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轉,從雷鷹當了她的貼身保鏢殺手后,也沒有對他們蘇家做多大的貢獻,和那些普通的殺手幾乎沒什么兩樣。

  蘇老嘆了口氣,他確實不能怪蘇綿這樣形容雷鷹,因為當蘇綿有記憶時,他們蘇家已經站穩了腳步,做什么生意都幾乎是一帆風順,蘇綿除了知道雷鷹槍法好,身手好之外,對雷鷹的其他一概不知。

  以蘇綿對雷鷹的排斥和誤解,就算他把雷鷹當年的豐功偉績一五一十的告知她,她也不會相信,以為他是夸大其詞。

  蘇老嚴肅認真的說“生死契沒有,雷鷹也不會離開蘇家,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蘇綿本來愉悅的心情,瞬間又跌入谷底,她一直都知道蘇老有意撮合她和雷鷹,但如此直白的警告,這是第一次。

  她現在十分懷疑當初蘇老生下她的目的,是不是就是為了迷惑雷鷹,她只不過是蘇家的一枚棋子。

  “哼!”蘇綿冷哼,聲音冰冷如刀鋒。“我打電話來只是想通知你一聲,讓你做好心理準備,雷鷹已經答應了我,你留不住他。”

  蘇老是個很精明的人,再加上蘇綿是他的女兒,雖然他們平時很少溝通,相處的也很少,但是蘇綿心里的算盤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倘若蘇綿真的有底氣,就不會打來這個電話問他要生死契。

  “綿綿,雷鷹曾經也答應過我,要保護你一輩子,和你福禍相依。”

  他之所以肯把蘇綿托付給雷鷹,也是相信雷鷹能保護好他的女兒,他們黑手黨表面上看上去風平浪靜,其實每一天都波濤洶涌,現在反恐的那幫人越來越狡猾,他們這種平靜的生活,隨時都有可能被打亂,蘇綿除了醫術了得,防身的功夫幾乎都不會,她需要雷鷹這樣的精英勇士時刻保護,最重要的一點,他這個當父親做不到的一件事,雷鷹能做到,雷鷹能為了蘇綿心甘情愿的去死,而他的命是整個蘇家的,不是他自己的,也不是某個人的,他不會奮不顧身的去保護某一個人,就算是他的妻子,他的兒子,他的女兒,他也不會豁出命去替他們擋子彈。

  蘇綿聽到這瞬間就炸,她有了一種一切又會被推翻的感覺,她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把雷鷹趕走,絕不能讓蘇老毀了她的好事。

  “好吧,既然你自己都不遵守祖訓,那我也權當幾條廢話看待,我現在就明白的告訴你,我蘇綿就算嫁給全天下任何一個男人,也不會嫁給雷鷹。”

  “那你就找個比雷鷹強的讓我看看,長相,身手,槍法,如果有一樣能勝過雷鷹,那我就給你雷鷹的生死契,但是我有最重要的一點,他必須要有雷鷹對你的癡心作為前提,否則他就算是克隆的第二個雷鷹,我也不會同意。”

  蘇綿諷刺的大笑兩聲。“你生我的時候就是按照雷鷹的喜好造的,就我這種冷漠嗜血的人,除了雷鷹誰他媽會對我癡心,我不需要你的同意,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和蘇青一樣,離開華盛頓再也不回來。”

  蘇老聽到蘇青的名字本來溫潤如水的聲音,瞬間變為了沸水。“你別跟我提那個臭小子,他早就已經不是蘇家人了。”

  他真的是白生了個兒子,兒子也能被其他男人勾搭走,這是他蘇老這一生最大的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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