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以沫站在自己家樓下,看著屋里通火通明,和停在門口的車子,剛剛還愉悅的心情現在十分沉重。
顧相濡知道她明天要出差,會不會反應激烈?
會不會不同意她去?
會不會理智一失控又對她用強?
尹以沫在門外站了很久,站的腳都麻了才推門進去。
一進屋,香氣撲鼻,桌子上一大桌色澤誘人的豐盛飯菜。
尹以沫環顧四周,沒看見顧相濡的身影,去了拐角的廚房,便看見熟悉高大忙碌的背影,正在小心翼翼的炒著菜。
顧相濡炒菜的手法還很生疏,有點分不清調味料,每放一種調味料就得猶豫半天,猶豫放哪一種,放的對不對,等猶豫好了,菜也基本糊了。
“該死!”顧相濡聞到菜糊的味道,暴燥扔下手中的調味料,怒罵著快速關了火。
“嘗,還是直接倒掉?”顧相濡猶豫的喃喃自語,拿著筷子扒拉了兩下菜,最終還是嘗了一小口。
“呸!”顧相濡將菜吐到垃圾桶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怒罵。“該死的鍋,該死的鏟子,你們炒出來的菜怎么這么難吃?味道這么怪,我的沫兒怎么吃!?”
顧相濡系著花圍裙,兩只手叉著腰,自言自語的對鍋碗瓢盆生氣。
尹從沫忍不住的輕笑出聲,她穿著寬松的圍裙,在顧相濡身上特別像個花肚兜,樣子滑稽極了。
顧相濡聽到笑聲轉身,臉上先是喜悅,幾秒鐘后又轉變成了沮喪。“沫兒,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尹以沫忍笑。“剛剛。”
“那你有看到我……”
“我剛回來,什么都沒看到。”
“沫兒。”顧相濡眼里又重新閃著光,他的沫兒沒看到他炒菜的笨拙樣,他在她心里還是那個無所不能的顧相濡。
尹以沫走到顧相濡身后,幫他把圍裙給解開。“你做這么多菜干嘛?浪費。”
顧相濡笑。“我是想著好長時間沒和你在哪一起吃飯了,想親手燒菜給你吃。”
尹以沫哼了一聲。“胡說八道,早上還在一起吃飯好不好!”
顧相濡一本正經的說“那也已經很長時間了,十多個小時了呢。”
尹以沫“……”
徹底無語。
顧相濡獻寶般給尹以沫夾菜,滿懷期待的說“快嘗嘗好不好吃。”
尹以沫嘗了一口,笑容很假的點頭。“還行。”
她可不敢說不好吃,不想吃,她可還清楚記得,顧相濡上次把菜倒了的事。
顧相濡寵溺的捏捏尹以沫的臉頰。“好吃就賣我個面子,多吃兩口。”
尹以沫在外面和夏朵已經吃飽了,再加上顧相濡的廚藝確實一言難盡,她吃了兩口就感覺食不下咽,再吃就要吐了。
“那個……你也吃,別光給我夾菜,我胃有點不舒服,吃不下。”尹以沫放下筷子,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柔和一些。
顧相濡皺眉,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在桌上。他認為尹以沫是嫌棄他做的菜,胃不舒服只是借口。
“我可真是犯賤!”顧相濡沉著臉端起桌子上的菜,怒氣沖沖的朝垃圾桶走去。
尹以沫扶額,低頭嘆息。“這是什么毛病啊!真是小氣。”
尹以沫喃喃自語,沒阻止顧相濡發脾氣倒菜,倒進垃圾桶總比逼迫著她吃下去要好,她要是說她在外面吃過了,顧相濡會更生氣。
緊接著尹以沫便聽見,廚房里傳來噼里啪啦摔碗摔盆的聲音,也懶的去搭理顧相濡,直接去了浴室洗澡。
摔盆摔碗,總比對著她發脾氣好。
顧相濡一生氣就摔東西的毛病,真是有點娘們。
尹以沫想,先讓顧相濡把邪火發完,等下她說去出差,顧相濡也就沒那么大勁兒了。
尹以沫依然堅持沒洗頭,但她洗不洗頭有沒有頭油味,對顧相濡來說似乎影響不大。
她一從浴室出來,便被早己在浴室門口,等候多時的顧相濡緊緊摟在懷里,顧相濡的下巴在她的頭頂磨蹭,時而低頭細細的親吻她有油膩的頭發。
尹以沫受不了的推開顧相濡。“你沒聞到一股怪味嗎?”
顧相濡往自己胳膊上聞了聞,以為尹以沫說他身上的油煙味,急忙從柜子里拿了條浴巾。“沫兒,你別嫌棄我,我這就去洗澡。”
“你……”尹以沫剛說出一個字,顧相濡己跑到浴室關上了門。
尹以沫打開行李箱,彎腰收拾衣服和日用品,只去一個星期,只拿了幾件換洗衣服和兩雙球鞋,一雙登山鞋。
剛收拾好躺下,便聽見浴室門被拉開的聲音。
顧相濡腰上只圍了一條浴巾,露出精壯的上半身,代表力量的肌肉雙臂,發達的胸肌,和令人臉紅心跳的腹肌,充滿力量的男性荷爾蒙身體,赤'裸'裸的出現在尹以沫眼前。
尹以沫頓時臉紅到耳根,眼神慌亂的躲避。“你……你給我好好穿衣服,以為這是你家啊!”
顧相濡大手拿著毛巾擦拭著滴水的頭發,薄唇微勾眼神炙熱無比,緩緩向床上手足無措的尹以沫靠近。
“沬兒,你害羞的樣子實在是……”顧相濡被床邊的行李箱絆了一腳,低頭一看是行李箱,原本溫柔笑意的臉上瞬間陰沉。
“你要去哪?”顧相濡撲上床,將尹以沫逼到了床邊的墻角。
尹以沫心跳很快,有些慌張。“去……去出差,我之前和你說過的。”
顧相濡眸光一沉,冷漠捏起尹以沫的下巴。“不許去!”
“憑什么啊!這是我的工作,你無權替我做決定。”尹以沬搖頭想甩開顧相濡的束縛,下一秒臉頰骨被捏的生疼。
顧相濡冷笑。“憑什么?憑我是你男人!”
“顧相濡,你應該很清楚你是用什么手段逼我和你復合的,我什么都聽你的,那和被關在金籠子里有什么區別?我是人,不是你養的一條寵物狗!”
顧相濡臉色鐵青,胸口因為憤怒劇烈起伏著,只要一想到簡墨,他就嫉妒得發瘋。
他的女人要和她愛的男人出差一個星期,他之前是瘋了邪了,窩囊到何種地步,才會答尹以沫。
經過鵪鶉湯事件,他就是打斷尹以沫的腿,也絕不會讓她去和簡墨出差。
“尹以沫,我恨不得把心都捧給你,一腔熱血去疼你,卻被你說成是對待狗!你知不知道那些菜我炒了多少遍,我知道我做的菜你會嫌棄,可我還是想做給你吃,哪怕你吃一口,我幾個小時的努力也是值得的,可到頭來你還一心惦記著外面的野菜,我他媽真是犯賤!”
尹以沫使勁掐著顧相濡的手,感覺自己的臉頰骨疼的快要裂開。“放手!我又沒讓你給我做菜,你自己犯賤怪誰!”
顧相濡怒氣沖天,伸手去撕尹以沫的睡衣。“是我犯賤,犯賤想要你的心,想讓你心甘情愿,以后老子不犯賤了,要什么心,老子只要你的身體!”
粗魯的撕開尹以沫的睡衣,因為力氣過大,幾顆紐扣被拽飛,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顧相濡瘋狂的吻上尹以沫的脖頸。
“尹以沫,老子讓你的身體離不開我,看你還怎么去勾搭別的男人!”
顧相濡不顧尹以沫的掙扎,野獸般的啃吻落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很快肌膚上就青紫一片。
“顧相濡,你混蛋……你不是人……你答應我的……唔……唔……”
顧相濡溫軟的舌尖,急切想撬開尹以沫的牙齒,尹以沫死咬著牙關不讓顧相濡闖入,失去理智的顧相濡沒有耐性,手直接伸進尹以沫的底褲,尹以沫驚呼,顧相濡趁機快速纏上她的舌尖,奪去她所有的呼吸。
兩人一人奮力掙扎,一人激烈的啃吻著,在床上不斷翻滾,木板床顫抖著發出不和諧的嘰嘰嘰……聲。
這樣瘋狂的顧相濡讓尹以沫驚恐,仿佛又回到了被他強到昏死的那一天,身體劇烈顫抖著,突然放棄了所有反抗掙扎,如一副死尸般僵硬躺著,只有眼淚嘩嘩嘩的往外流。
顧相濡嘗到嘴里一股咸苦味,抬頭便看見尹以沫哭的梨花帶雨的臉,全身仿佛被一盆冷水澆透,冷得讓他瞬間清醒。
“沫兒……對不起……”顧相濡慌亂親吻著尹以沫的眼角,想吻干她的眼淚。
他的心鉆心的疼,好像尹以沫的眼淚都化成一把把刀,都落在他的心上戳在他的心口。
“沫兒,我求你別哭了,你打我,你打我哪都行……”
顧相濡怎么吻都止不住尹以沫的眼淚,將頭埋進尹以沫的脖頸,趴在她耳邊懺悔著。
“怎么都行嗎?”尹以沫蓄滿淚水的眼睛里,閃著厭惡的亮光。
顧相濡欣喜點頭。“對,什么都可以。”
“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尹以沫語氣平淡,厭惡冷漠的眼神一刀一刀剮著顧相濡的心。
“沫兒,我……”
“呵,就知道你說話不算話,做吧!我就當被人強/奸了!”尹以沫冷笑,閉上眼睛張開了雙腿。
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靜到只能聽到顧相濡因為憤怒,而異常粗重的呼吸聲,幾秒鐘后,尹以沫便聽到了震耳欲聾的摔門聲,緊接著就是車子發動離開的聲音。
心仿佛被人劃了一道口子,血淋淋向外流淌。
尹以沫整個人蜷縮在被子里,遮蓋住滿身的吻痕,蒙著頭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