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良搖搖頭,并沒有心虛,“蘇王妃怕是記錯了吧,小人哪有那個福氣跟您見面啊。”
桑梔對著眾人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朋友,梁子成。”
程子良淡淡的一笑,“也是桑梔姑娘的病人。”
白子期看著程子良,“梁家?可是跟戶部侍郎梁忠有些親戚關系?”
程子良搖搖頭,“小人不敢高攀,并不認識您說的那位大人,小人家中是做些小本生意的,只是我年幼多病,已經在京城尋醫問藥多年。”
“哦,看來是我誤會了。”
望京樓今天很熱鬧,不只是外面的客人很多,就連二樓的雅間,也是齊聚一堂。
但是程子良在眾位貴人的跟前并沒有露怯,仍然是不卑不亢,他那種淡然讓人很難不注意的道。
蘇王妃搖搖頭,“不對,我見過你的,王爺,我真的見過他。”
程子良知道,他的確見過蘇王妃,那時候的蘇王妃還癡癡傻傻,而且她看著自己的那一次,還是他跟她娘在一起,不過他賭,這個瘋女人記不起來。
很快就有了答案,蘇王妃果然記不起來了。
大家也只當蘇王妃認錯了人罷了。
人都聚在一起了,而且還都幫里她的忙,桑梔讓人撤掉了涼了的面,患上了火鍋,一大家桌子的人的就這么吃起來了。
而她剛準備去單獨教育唐小寶,就被江行止扯到了一間空空的屋子里。
“生氣了?”江行止低著頭,聲音溫柔的問道。
桑梔不想撒謊說沒有,但是生氣也談不上,就是有那么一絲的不快。
“白子期出面比我好一些,這樣我就能夠在暗中調查的更多。”江行止道:“程光那人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今天他擺明了想要跟你魚死網破,可是他卻突然的改變主意了,你不覺得這里面有事兒嗎?”
“難道他不是怕外面養女人的事兒被揭穿嗎?”
“早在你提醒他的時候,他或許就已經做了部署,我不能說你揭穿他的秘密對他沒有一點兒影響,但是梔梔,影響并不大,你信嗎?”
看著江行止如此篤定,桑梔也覺得是這樣,那只老狐貍這么多天都沒有什么動作,肯定是在背后做什么了。
或許,他養外室的事兒已經跟程夫人說了,即便程夫人不同意,可木已成舟,又能怎樣呢。
夫妻本來就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為了兒女,程夫人再不高興也只能選擇接受,或許還會把這件誰兒給抗起來,又或者尋找一個別的理由。
“梔梔,委屈你了。”江行止有些心疼,但是為了能夠讓她順順利利的奪回自己的身份,只能先這樣,他正在快速的部署著一切,一定不會讓她等的太久的。
桑梔知道他的心,又怎么會真的跟他生氣呢,只是小女兒家都會有想要撒嬌鬧情緒的時候吧,這個時候,男人什么都不想要說,哄著就對了。
江行止壓低了唇,剛準備一親芳澤的時候,外面傳來的響動,江行止懊惱的皺著眉頭,一個縱深就到了房梁上,當起了梁上君子!
“子成?你怎么出來了?”桑梔看到是程子良,笑容也溫和了一些,今天要不是他出現的及時幫自己解圍的話,只怕事情還沒這么快的結束。
在她的身上已經有太多的謠言了,她真的不需要更多的了。
程子良咳嗽了兩聲,“我出來透透氣,那么一桌的人,我也不認識。”
桑梔歉疚的說道:“瞧我,應該給你單獨弄一間的,事情太多,我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無妨,反正我也吃的不多,只是,桑梔,程家這次吃了啞巴虧,不會這么善罷甘休的。”
“嗯,這個我知道,不過程家總要忌諱著,不敢亂來。”
忌諱什么呢?
程子良想要知道的就是這個,他本來是打算從桑梔這里打探些消息,必要的時候可以跟爹來攤牌。
但是桑梔比他想像的要守口如瓶多了,閑談莫論人非,她很少說起別人的事兒。
“那就好,不過小王爺對你可真好,出現的那么及時。”
桑梔微微一下,很自然的說道:“你出現的也很及時啊,如果不是你當眾說我那天跟你在一起,只怕我還要多解釋半天呢。”
程子良的笑容總是透露著善意,讓人對他生不起疑心來,“看吧,你也說了,只是需要多解釋一會兒,不是解釋不清楚,所以啊,我這是錦上添花,并非雪中送炭。”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桑梔,我其實很希望能夠給你雪中送炭的。”
桑梔抬頭看著他清澈的眼睛,心中百轉千回的時候,又聽他朗聲的笑了笑,道:“別誤會,我是想要謝謝你為我治病,人家都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可是我如果真的以身相許的話,只怕會變成恩將仇報。”
沒想到,他還這么幽默風趣,桑梔噗嗤一聲笑了,比三月時節開的最艷的桃花還要好看。
“以身相許就不必了,我可是會收銀子的,何況,今天你也幫了我很大忙,對了,你怎么在這兒呢?”
不管桑梔是不是很走心的一問,這一切都在程子良的計劃之中,他自然想好了說辭,“我是看天氣不錯,上次沒吃成你的海鮮火鍋,這次向來試試,順道來看看你。”
他不經意的提起,“剛剛蘇王妃還說在哪兒見過我呢,也許我跟她有眼緣吧。”
“蘇王妃人不錯的。”
“她的病你能治好的,對吧?桑梔。”
程子良的眼神很復雜,羨慕、渴望,又很落寞,桑梔知道,自己點頭,對他來說,就是一件很殘忍的事兒。
她可以救別人的命,卻治不好他的病。
“桑梔,我們也算是朋友了,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還鞥能活多久。”
“這……”
“直說吧,如果你真的拿我當朋友。”
桑梔深吸一口氣,“多則兩年,少則……”
“少則多久呢,一個月,兩個月?呵呵,還是說我明天就要死了,那我今天可一定要多吃點兒,死也要當個吃飽了的鬼。”
“半年。”這還是不能受太大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