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小娥搖著頭，“奴婢也不知道，那告示上就是這么寫的。”
“還寫了什么？”
程玉遠遠地能看到上面有很多字，應該還有別的內容。
“上面說，因為望京樓要推出新的美食，所以讓大家今天開店的時間晚了一些，不過為了補償客人們的等待，他們今天的飯錢一律收九成。”
不管是九成還是八成，對于客人們來說，都是少了的，而且這個海鮮火鍋，是從來沒聽過的，大家都很好奇。
在加上被她合理化的推遲開門時間，為新的美食添了一絲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
程家辛辛苦苦的通知菜販和肉販，不給望京樓供貨，她居然另辟蹊徑。
只能說程玉太心急了，如果過幾天，等到桑梔的海鮮火鍋出來了，她那時對付桑梔，一并將賣海鮮的那些個小上販也通知一遍的話，桑梔或許還真的會束手無策也會兒。
但也只能是一會，憑桑梔的智商，怎么會被她難住呢。
本來海鮮火鍋就已經在計劃之中了，大批量的銅鍋，制造也需要一些時間，而且在普通的鐵匠鋪里還有泄密的風險。
因為之前的跌打酒，讓軍中受益，所以這次桑梔的銅鍋直接是通過兵器房制作的，又快又好，還不會走路風聲。
所以在得知今天肉和菜都買不上來的時候，桑梔就讓人去把銅鍋拿來，另外去買了海鮮了。
其實現在就可以開張，但桑梔偏不，她故意的吊著客人們的胃口，新的食物，再加上價格上的優惠，雙管齊下，很少有人能夠抵得住誘惑。
“不止如此，上面寫著一個人二兩銀子，隨便吃，一個時辰內能差多少就吃多少。”
“隨便吃？搞什么鬼，不怕吃窮了嗎？”
“估計她是急壞了腦子吧！”
這倒也不至于吧？
程玉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的經營模式，去大酒樓吃飯，不是點什么付什么菜的錢就好了嗎？
程玉聽完小娥的話，再也沒有心情喝茶吃點心了，就這樣恨恨的盯著望京樓緊閉的大門，跟著外面排著隊，等著進去的客人們一起等著望京樓的大門打開。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說好的時間，望京樓的大門總算是開了。
別的地方二兩銀子吃頓飯可能不劃算，但是這里是京城，是天子腳下，之前來望京樓的都是達官顯貴，雖然現在不同了，但也不是缺銀子的。
大家都對“隨便吃”的理念很感興趣。
餓了這么久，二兩銀子還吃不回來嗎？
不會的。
但事實上，所有人都是抱著一定要吃回本的心態去自助餐廳的，可結果吃的快要吐了，也沒有回本。
在現代，海鮮貴的離譜，可是在這里，恰恰相反。
一兩銀子可以買一車的扇貝。
但那是沒經過桑梔烹飪鍋的，經過她的巧手這么一煮，海鮮的價格可翻了幾十倍呢。
當然火鍋里也不只是只有便宜的扇貝，蝦子和蟹也都有，但這些都是有數量限制的。
桑梔開門是做生意的，自然要想著如何賺錢了。
店里的伙計們除了收收扇貝的殼子外，也沒什么事兒做了，甚至都不用跑堂上菜了，因為客人們會自己拿盆裝著扇貝往鍋里加，只是偶爾需要加點兒湯和炭而已。
當伙計的不用前前后后的跑了，大廚也不用做各種各樣的菜了，只需要用大鐵鍋熬著一種湯就行了，這還是開酒樓的樣子嗎？
“云翎姑娘，我眼睛花了嗎？”
云翎也有點點兒傻，沒摸清楚狀況，不過進門一個人，她收二兩銀子就行了。
這么大會兒功夫，前前后后也有幾十個人了吧，雖然現在不多，但是這才剛開始啊，沒看門口排著隊往里進呢嗎？
“花了吧，我可能也有點花。”
陸有盯著那堆成小山一樣的白花花的銀子，揉了揉眼睛，“你說咱們姑娘的腦袋里都裝了些什么呀？怎么凈是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呢？”
云翎白了他一眼，念在他今天跑前跑后的有功勞，就不跟他一般見識了，“你要是能想明白，你不是比姑娘還厲害了嗎？別愣著了，快招呼人，讓他們把點心上上。”
“這么多點心就這么給他們吃了，多虧啊！”
“沒聽姑娘說嗎？今天的確是匆忙了些，明天她就讓人自己做，咱們自己做的省錢，姑娘說了還有別的菜呢，總之，你聽她的就對了。”
反正，云翎是完全被桑梔給征服了。
事出匆忙，想要完全按照現代的海鮮自助來弄是來不及了，但是像不像，三分樣，桑梔只為了把今天的困難給過了。
而且她發現這種經營模式在古代竟然很好用，甚至在她說明天會加菜，還有各種點心，酒水之類的后，有人表示還想來嘗嘗。
門外徘徊了良久的程玉，想要進去看看，卻又有些猶豫，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她剛剛看到進望京樓的人是興沖沖的，離開的人也是心滿意足的。
小娥還拉著其中一個滿嘴油光的人問好不好吃，那人說好吃極了。
“小姐……”
程玉是個要面子的人，這會兒進去的話，萬一桑梔說點兒不好聽的呢？
“算了，咱們回去吧。”
小娥吸了吸鼻子，離這么遠，她都聞到了香味，說明里面的東西真的很好吃。
折騰了一上午，她的肚子也開始叫喚了，小姐好歹還吃了些點心呢，她可什么都沒吃。
好想進去啊，二兩銀子嘗嘗那個火鍋，也是不錯的。
但是小姐要走，她只能跟著，于是小娥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云翎收錢收到手軟，但練武之人的敏銳讓她的余光瞥見了那對徘徊良久的主仆。
看到她們依依不舍的離開的身影，云翎泛起一抹冷笑，想要看望京樓的笑話，門都沒有。
海鮮火鍋不過問世了半天時間，就轟動了京城，晚上來嘗鮮的人，絡繹不絕，多到偌大的望京樓愣是沒了位子。
“什么，沒有位子？大爺我有的是銀子，別人二兩，我給你二十兩，就你，說你呢，給你二十兩，把你的位置讓個我。”
陸有剛想說這不合規矩，在望京樓里，沒有人有特權，規矩最大。
但坐著吃飯的小公子怒了，“姑奶奶給你二百兩，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