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家的生意大戰中,桑梔初戰告捷,陶茂勛對桑梔佩服的五體投地,其實用了黃家的面膜也不是全部都過敏,但是有那么一兩個難纏的就足夠黃家父女應付的了。
挽香閣的面膜并沒有漲價,還是之前的那個價格,不過新款因為有藥用,倒是價格偏高一些,但是之前用了黃家的面膜不舒服的,再用藥用面膜倒是緩解了紅腫,想必用上幾天就能夠痊愈了。
桑梔這兩天每天都會來挽香閣坐上一會兒,看看客人們的反應,鎮子說大不大,很快黃家面膜有問題的事兒就傳開了。
臉蛋可是女人們最寶貴珍視的東西,為了少花幾文錢,弄個毀容就糟了,所以很快黃家那里就冷清了,而挽香閣又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就在挽香閣里人最多的時候,突然擠進來一個氣呼呼的女人,臉上還有紅腫,桑梔瞥了眼,這人就是前幾天在玉顏小鋪里鬧的那個女人。
女人一進來就語氣不善,說話聲音高亢,“叫你們掌柜的出來。”
“這位大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兒嗎?”陶茂勛溫文爾雅的問道,開店做生意,怎么可能遇不到難搞的客人,他早就對此見怪不怪了,只是這個王玉英這些天可是在鎮子上出了名,她一個人把黃家的玉顏小鋪攪合的不得安寧。
王玉英掃了眼擁擠的大堂,扯著脖子喊道,深怕在角落里的客人聽不清似的,“我在你們這里買了東西,弄壞了臉,自然要找你們理論了!”
“在我們這里買的東西?什么東西?”
“還能有啥?面膜唄!”王玉英把跟挽香閣一模一樣的盒子丟在了陶茂勛的身上,但是半路卻被桑梔接住了,拿在手心后,她細細的把玩,里面的酒糟面膜用了一半,還剩下一些。
陶茂勛眉頭緊皺,面露不悅,“這位大姐,前兩天你在別處買的面膜,用了之后鬧的人盡皆知,如今怎么又怪在我的頭上了,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王玉英把脖子一橫,沒好氣的說道:“沒有,就是你們這里,”她眼神左右看了看,“先前是我弄錯了,我的面膜是在你們這里買的,不是玉顏小鋪,我如今想起來了,自然要來找你們算賬。”
陶茂勛氣的不輕,萬沒想到她竟然倒打一把,“我們的客人雖然我不是全不記得,但是我確定并不曾賣給你,大姐,你要是想要胡鬧,只怕是找錯地方了。”
“大家都來聽聽,看看他們這些缺大德的黑心商人都是什么德行,賣了我坑人的東西,現在出事了就不承認。”王玉英的喊聲聚集了不少的視線,“你們瞅瞅那盒子,分明就是他們家的。”
“玉顏小鋪的盒子看起來跟這里的一模一樣呢!”桑梔把玩著盒子,把蓋子打開又合上,然后再打開。
“對啊,就是一樣我才弄混了的,白白的冤枉了人家,”王玉英挺直了腰桿道。
桑梔看著倒戈的王玉英,想來黃家是給了她不少的好處,不僅讓她不追究了,還愿意反咬一口。
“你們弄壞了我的臉,得給我賠償,怎么也得十兩銀子。”王玉英獅子大開口看道。
“王家大姐,你說的是真的嗎?我之前也是用的玉顏小鋪的,可是臉上不舒服,還是用了挽香閣新出的面膜才舒服的呢。”一旁的女人插嘴道。
聽語氣二人是認識的,女人明顯是站在挽香閣這頭的,換來了王玉英的一記白眼,“你也不想想,她們要是面膜沒問題的話,咋會出那種能夠治療的面膜呢,肯定是他們自己做的套,反正我的面膜就是在她家買的,我認準了,這次沒記錯。”
“照你這么說,郎中救人,也是先前給病人下了藥唄?”桑梔笑著反問。
王玉英說不過桑梔,但是她卻可以撒潑啊,“我不跟你說,你們都是黑心的人,我就是在你們家弄壞了臉,要是不給我賠償,我今天就不走了。”
這個賠償不能給,陶茂勛知道,即便今天的生意不做了,也不能給,這關乎他鋪子的聲譽,一旦給了,到時候就會有人說他做賊心虛,可是不解決了王玉英的事兒,只怕以后都永無寧日了。
“不走可以,可咱們得好好說說,就憑一個長得差不多的盒子,你就說是從挽香閣買的,未免有些可笑了。”桑梔聞了聞盒子里面的面膜,酒精味略重,難怪過過敏呢。
王玉英掐著腰,“那你還想咋地?認證物證都在這兒擺著呢,你還想抵賴不成?”
“要真是挽香閣賣出去的東西,出了事兒自然是不會抵賴的,可要是……”桑梔抬起頭,目光有意無意的在王玉英的臉上徘徊著。
王玉英想著黃家父女給錢讓她辦事的時候說的話,兩家的盒子一模一樣,只要她咬死了東西是在挽香閣買的,挽香閣就賴不掉。
她忍著那股心虛,用高聲給自己打氣,“要是啥?就是你們這里買的。”
“是我們這里買的?”桑梔笑了笑,剛剛慵懶的目光瞬間變得凌厲了幾分,看的王玉英心驚了一下,但是她又繼續死撐著。
“我看不像吧?”桑梔啪的一聲蓋上了盒子,瓷器碰撞的聲音很清脆,卻也讓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陶茂勛也是屏住了呼吸看著桑梔,眼下他沒有任何的解決辦法,只能依靠桑梔了,希望他不會讓自己失望才是。
“咋不像了,你看看,這個盒子跟她們手里拿的一模一樣。”王玉英道。
“不一樣。”桑梔淡淡的開口,聲音卻清冷了一些。
“那你倒是說說哪里不一樣?”王玉英問道。
桑梔掃了一眼眾人,淡淡的聲音在屋子里擲地有聲,“大家看看蓋子上的花瓣里,仔細看,凡是我們挽香閣的出品,都刻著完香閣的字樣。”
桑梔一席話說完,不說王玉英,就連挽香閣的掌柜陶茂勛都為之一震,他怎么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