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梔燦然笑道:“你想說啥就說啥。”
“罵他呢?”她擔心這樣會破壞小妹的計劃,可是桑梔卻點頭,“想罵就罵,想打便打,有我在呢。”
這句有我在呢,讓桑皎多了些底氣,被困情網的時候自然看不開,可是等到事后想想,也就知道自己的癡傻了,如今她對崔良友早已經沒了愛意,覺得他不是個什么好東西。
“那我去了。”
“去吧!”桑梔目送著桑皎,她相信自己的二姐不會是那種對于渣男還念念不忘的姑娘。
崔良友真的沒抱什么希望的,可是在看到打扮俏麗的桑皎,眼睛都看直了。
峨眉淡掃,面若銀盤,腮邊兩朵紅暈,襯得她嬌俏可人,更別提頭上明晃晃的首飾了,望著款款而來的美麗姑娘,崔良友看呆了,直到人已經來到跟前了,他才開口,可是太過驚艷使得他口齒不清。
“皎……皎,真的是你?”
桑皎看他這副模樣,不僅沒有生出些許的感動,反而更加的厭惡了起來,她要找的,從來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男人,如此膚淺,她雖然是一介農女,卻也瞧不上的,更別說在桑梔設下這個局后,崔家母子的反應,已經讓她看的透透的了。
“不是我是誰呢?”明眸皓齒,紅唇微微開啟,崔良友連眼睛都不敢眨了,而心里卻在暗暗思忖著,娘真的沒有騙自己,桑皎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其實桑皎還是那個桑皎,依舊是潑辣野蠻的性子,只是化了個妝,穿了漂亮的衣裳,戴了貴氣的首飾,里子還是那個里子。
“我都不敢認了,真是太漂亮了。”其實眼下的桑皎放在美人堆里還是不足以驚艷的,但是跟之前不怎么打扮的她比起來,那是真的有很大的變化,以至于讓那些見過之前的她的人,頗為驚訝。
桑皎可不像之前那么含情脈脈的看著他,此刻她的眼里只有厭惡,“你找我干啥?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縱然桑皎依然粗魯,可是因為崔良友不在俯視著桑皎,竟然覺得這樣的她多了些真性情,俗話就是賤的。
“皎皎,我是來……”本來是打著送還荷包的借口來的,可是眼下,崔良友改變主意了,握著荷包的手快速的縮回了袖子里,“我聽說冬梅找你麻煩了,我是來跟你道歉的,其實也是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當年……”
夏冬梅看到桑皎的事兒自然會跟崔良友說了,甚至添油加醋說桑家姐弟來如何如何欺負她,以前就是這樣,她總是背地里告桑皎的黑狀,讓崔良友誤會桑皎,其實即便當時崔良友知道冤枉了桑皎,可他那時的心是偏的,自然不會公平處理。
“她找我的麻煩與你何干?你是來替她算賬的?”不提當年還好,瞧他這副惡心的樣子提起當年,桑皎只覺得自己傻到家了,真想給自己一巴掌,當初怎么就眼瞎了瞧上了這種男人。
還好沒嫁給他,不然得后悔死。
“不不,你誤會了,是冬梅不好,讓你受委屈了。”崔良友柔聲道。
幾年前,他也是這般對夏冬梅的吧。
桑皎冷聲笑了笑,頭上的朱釵晃動,晃的崔良友眼花繚亂,“我跟她的賬,我自會跟她去算。”
看到他這張臉桑皎就覺得惡心,她真的不想多留一刻,“沒什么事兒我就回去了,還有,以后你別來我家,讓人瞧見了不好,你臉皮厚不怕人說三道四的,我可還想嫁人呢。”
眼看著桑皎要離開,崔良友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急著上前準備抓著桑皎的手,其實他早就想這么做了,可是還沒碰到桑皎的衣服邊兒呢,就被快步走來的桑皎給捏著了手腕。
“崔良友,你不是快要成親了嗎?現在這是干什么?想要吃回頭草?還是你想要享齊人之福,左擁右抱?”桑梔故意把他往溝里帶。
“我告訴你,就算我二姐對你余情未了,可是也不會自甘墮落的給你做小。”
桑皎剛要反駁,誰要跟這個混賬東西成親了,她早就把他忘得干干凈凈了,誰對他余情未了了,可是在觸碰到桑梔的眼神的時候,桑皎卻生生忍住了這些話。
“不會做小,怎么會讓皎皎做小呢。”桑梔的話可謂是給崔良友吃了一顆定心丸,果然桑皎對自己還有舊情,也對當時她那么喜歡自己,而且這么多年也沒有定親,肯定還是想著自己呢,這不自己一來,她的心思就藏不住了。
桑梔冷哼,“二女共侍一夫也不行,你來找我二姐,看來也是對我二姐舊情難忘了?”
崔良友就是這種給個桿子就爬的主,眼見著桑梔這么說,自然點頭如搗蒜,“是,那是,當年都是我娘不讓我跟皎皎成親,非要我娶夏冬梅,可是我一直不愿意,但是又怕耽誤了皎皎,只能那么做,如今我總算是說動了我娘,所以就來找皎皎了。”
崔良友想的是到底是沒見過世面的女人和乳臭未干的小子,他還什么都沒說呢,他們就自己上鉤了。
桑梔暗笑崔良友的愚蠢,更鄙視他的人品,什么說動了崔幕,只怕是二姐這一身的裝束打動了貪財的老婆子的心吧。
桑梔沒有揭穿,因為那樣就不好玩了,“你也看到了,我二姐為了你這么多年沒嫁,即便她心里有你,可我也不想讓她受委屈了,夏冬梅和你的婚事……”
“婚事,我正要說這事兒呢,我跟夏冬梅的婚事取消了。”
這么快?昨天還買肉準備婚宴呢,今天就取消了,只怕等著當新娘子的夏冬梅還不知道呢吧?
“皎皎,這么多年,我一直是心里有你的,如今我娘也不攔著了,夏冬梅那女人也不纏著我了,你看,我明日就來求親可好?”崔良友怕煮熟的鴨子飛走了,如今桑皎這模樣和家世,只怕是個搶手貨了,他得先下手為強。
桑皎不答話,因為她完全沒有注意,只是眼巴巴的看著桑梔,桑梔清了清嗓子,“定親的事兒不急,只是我二姐當年被人那么欺負,我這個當弟弟的著實是心疼啊,而且你說你跟夏冬梅退了親,口說無憑,就算是真的,萬一哪天你再舊情難忘了咋辦?”
“那你想怎樣?”崔良友為難的看著桑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