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梔的意思那么明顯,老兩口也明白了,可是如今銀子沒賺到,反倒是要自己掏幾銀子,鉆到錢眼里的老兩口當然不愿意了。
只是他們不愿意,桑梔就不走,不僅不走,還嚇唬他們。
“爺奶你們干啥離我那么遠啊,別怕,雖然我說話和喘氣也會傳染,不過我戴上面紗能夠好一些,就算傳染上了,也不怕,不過就算癢幾個月,然后就好了。”
桑梔還配合著說辭繼續輕輕的抓著臉頰,做出一副十分癢的樣子來。
桑老頭看的直咧嘴,桑婆子一聽說說話和喘氣都要傳染,那還了得,恨不得現在就讓桑梔閉上嘴吧。
可是桑梔卻打開了話匣子,嘴巴說個不停,還時不時的沖著他們老兩口咳嗽大噴嚏。
這丫頭真是個災星啊,每次來老宅,都要鬧出點兒事兒不可,眼下已經顧不得王老爺的事兒了,只盼著他們老兩口能夠安安生生的。
桑婆子試探的看著自家老頭子,“那要不讓三丫頭去買快玉佩?”
桑老頭比桑婆子還愛錢呢,讓他掏錢簡直跟要了他的命似的,“你又錢啊?我可沒錢。”
桑梔才不管呢,既然賣了她的玉佩,那就讓他們把錢吐出來,“么事兒,我想等我在這里住三兩個月,我二姐的氣也消了,沒事兒爺奶,我就將就著住下吧!”
聽聽她說的是什么話,將就著住下,氣的桑老頭差點兒沒翻了白眼。
“上次王老爺不是給你不少錢呢嗎?”桑婆子當時就眼饞了,一直惦記著呢。
“早就沒了,吃藥了,我這身子一直不好,奶奶又不是不知道,不過我要是不吃藥啊,只怕傳染力就更強了,唉……”桑梔故作嘆息,卻聽得老兩口心驚膽戰的。
這么大一會兒,他們就瞧見桑梔一直在抓臉了,弄的他們渾身都癢癢。
他們癢癢,桑梔可不癢癢,他們癢癢是因為桑梔在空氣里撒了癢癢粉,而她自己早就服了解藥了。
沒點準備,她才不會來呢。
“老頭子……”桑婆子是真的怕了,雖然她年紀大了,不怕破相,可是那股癢意真的能夠要人命的啊,命都沒了,留著錢有啥用啊。
桑老頭子不停的皺眉,覺得桑梔這個混蛋就是在耍賴,可偏偏他卻束手無策,“買個便宜的玉佩也就一兩銀子,糊弄下你二姐吧。”
一兩銀子?那哪兒夠啊。
桑梔搖頭,“玉佩的樣式我二姐雖然不記得了,可是她常說,我那塊玉佩看起來像是個值錢的,一直念叨著要是玉佩還在我身上,我們就不會過的那么苦了。”
“那你想要多少?”桑老頭氣的吹胡子瞪眼的,可是卻依然跟桑梔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只是距離有點大,就差跑到門口去了。
桑梔掰著手指嘴里還念念有詞,她沒按下一根手指,老兩口的心就沉下去一分,捂著胸口,像是要犯病似的,最后桑梔才伸出巴掌晃了晃。
“五兩?”桑老頭覺得心都不跳了。
然而,桑梔卻只是搖搖頭,“不,十兩。”
沒看到她弄了個來回嗎?
“還不知道能不能騙過二姐呢,要是騙不過,我還是得來爺奶家住,我相信爺奶仁慈又那么疼我,肯定不會讓我露宿街頭的。”
疼你個鬼啊,桑老頭再也不想招惹這個小瘟神,這次以后,送的遠遠的,以后老死不相往來。
“你這不是要了我跟你爺爺的命嗎?我們哪里有十兩銀子啊?”桑婆子哭嚎著說道,只是還偷偷的拿眼角的余光偷瞄桑梔的反應。
只是臭丫頭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那算了,爺奶還是省了這銀子吧,等著我二姐氣消了,我再回家,”桑梔打了個哈欠,“走了這么遠的路,我還有點兒困了,睡醒了,我再給爺奶洗衣服吧。”
聽聽,桑梔多孝順,可是桑家老兩口擔當不起啊。
“五兩銀子,我只有這么多了。”桑老頭討價換件。
桑梔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們,可嘴角卻露出了笑容。
桑婆子不免有些埋怨桑老頭,覺得他太過小氣了,人命關天的時候了,還舍不得。
桑老頭見桑梔不答話就知道她是嫌少,“要不我去你大伯那湊湊,八兩銀子?”
“爺奶家的床可比我家的舒服多了。”桑梔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
桑老頭氣的真想打人,“你個黑心的,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
“爺奶可以不用給的啊,我不要銀子,就在兒住幾天而已。”
幾天,那他們不得都被傳染上啊 “罷了罷了,給你十兩銀子,你快點兒回家去。”桑老頭咬咬牙,還是命要緊。
桑梔從床上緩緩坐起,倒是不急著拿錢,“爺奶也真是的,我住幾天就行了,還非要給我錢,我哪好意思收啊。”
桑婆子在心里把桑梔給唾棄了一把,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個死丫頭,給她等著的。
“趕緊拿著錢,買了玉佩回家去。”
桑梔笑吟吟的拿著銀子,到了門口還回頭打了個噴嚏,“爺奶,那我就回家去了,往后我會常來看您們二老的。”
“路那么遠,你個女孩子家還是別總來回跑了。”桑老頭的臉比過低還要黑的。
她來一次勒索一次銀子,再這么下去,他這點兒棺材本可就都沒了。
“沒事兒,我不怕。”
拿了銀子,桑梔差點兒笑岔氣了,她的臉是在山上用了導致自己過敏的東西擦了一下,不過為了這十兩銀子,她也是要三五天才能好的,不過不要緊,正好用輕紗遮住臉,她也可以在鎮子上逛一逛。
剛出了桑家老宅沒多久,桑梔就聽到路上兩個男人在那里議論。
“也不知是什么人這么有錢,居然愿意花重金求醫,可是去過的郎中都被拒用了,也不知道是啥病癥。”
“是啊,我上次也去了,根本診斷不出是啥毛病來。”
“你的醫術也不行嗎?那可是一百兩銀子啊。”
一百兩銀子,桑梔忽然對這個病癥起了些好奇,她就喜歡稀奇古怪的病癥,從兩個人的交談中她得知了求醫的人住在楓橋客棧的二樓天字房。
她大步的朝著那里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