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草莓是宋星辰身邊得力的大丫頭,要嫁的人也是宋星辰得力助手,故而這場婚事也被看重,管家更是親力親為的幫忙張羅著。
大家都知道,宋星辰待兩個丫頭和姐妹差不多,草莓和蘋果的待遇比一般官員家的小姐都要好,便是那些三四品官員家的庶出小姐行頭也不見得有她們的好。
更何況宋星辰給的嫁妝便已經證明了對兩個丫頭的在意,管家這個時候不殷勤些,絕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但丫頭畢竟是丫頭,身份是無法改變的,出嫁的地點便是宋星辰和夜朗在外面的宅子,而非是在宋府,這樣也就不用拘泥于理解,非得從后門被一頂小花轎抬走了。
重生在宋星辰身邊的時間不短,早已有了一筆積蓄,在京城買了屬于自己的小院,正好和草莓成親做新房之用。
每日除了養胎就是修煉精神力,宋星辰這段時間的日子倒是簡單的很,生意上的事完全放手讓下面的人去做,一點也不但會出差錯。
轉眼便到了小皇子的百天,因為皇帝心疼小皇子,怕他太折騰,故而滿月宴是皇家人自己單獨過的,但只要不是傻子,該送的禮還是不能少的,而且要貴重才行。
杭鳶為了這事傷透了腦筋,看什么都覺得太俗,要么就覺得不夠貴重,只能來找宋星辰求助。
“我聽說二哥在打仗的時候,得了一套軟甲。”宋星辰淺笑的指了個方向。
“可你二哥說是要留給繼武的,你二哥說繼武將來一定會子承父業,有了這套軟甲就多了一份保障。”杭鳶有些不舍,畢竟兒子在她心里比討好皇室更重要。
“軟甲雖難得,卻并非不可得,二嫂若覺得軟甲很重要,我這個做姑姑的便是舍了身家,也定為繼武尋來一套。可皇家的喜怒,卻關乎到宋家的安危,更關系到繼武的前途。”宋星辰無奈的看著杭鳶,點撥道:“以繼武的年紀,做小皇孫的伴讀倒是最適合不過,二嫂覺得皇家會不懂這套軟甲對宋家的意義嗎?”
杭鳶低頭想了一會,眼神忽然明亮起來,可見明白了宋星辰的意思。
“可一套軟甲,是不是有些輕了?”杭鳶又糾結起來,“這是皇家的第一個小皇孫,咱們家也沒有過這樣的經驗,真不知該怎么送賀禮才是最適合的,傷腦筋。”
“宋家庫房里的寶貝都不缺,二嫂想要送什么便送什么。若二嫂實在拿不定注意,便讓人去打聽一下別的官員都送些什么便是。”宋星辰輕笑道:“禮多人不怪,二嫂不必為此煩惱。倒是二嫂別送的太多,太搶風頭也不是好事,除了軟甲之外,隨大眾便好。”
“好吧,我再打聽打聽。”杭鳶點頭,糾結的眉心總算是松開了,拉著宋星辰的關心了一陣子,分享了一點心得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二哥前幾天來信了,說他很快就會回來。”
“二哥果然是偏心,有了媳婦就不認妹子了,這么好的消息都不告訴我一聲,看他回來怎么跟我賠禮!”宋星辰故作生氣的道。
“這可怨不得你二哥,是我這幾日忙的忘記告訴你們了。”杭鳶忙替宋睦辯解道。
“二哥沒有給我寫信,就是把我忘了,二嫂也不用替二哥說項,我可是記仇了。”宋星辰哼聲道。
“我是說真的,你二哥本來有給你寫信的,可我關顧著看自己的那封,沒注意到笑笑把你的信給拿走了,等我發現的時候她已經把信給撕了。”杭鳶縮著脖子道。
“那我可不管,笑笑是二哥和二嫂的女兒,她惹了禍我又不能對一個小孩子怎么著,二哥二嫂自己看著辦吧。我現在可是孕婦,不能生氣的哦!”宋星辰有意拉長了尾音,免得杭鳶一會又開始為送禮的事糾結。
“那我給你賠不是好不好?今晚我親自下廚,做你最喜歡吃的菜,你就別生氣了。”杭鳶求饒道。
“好吧,看在二嫂這么有誠意的份兒上,那我就原諒你這一次吧。”宋星辰抬著下巴道。
杭鳶總算是松了口氣,這才繼續說道:“你二哥在信上說,救援小分隊的人會先行一步回來,這次他們立了功,咱們總部是不是要犒勞他們一下呢?”
“這事二嫂看著辦,和其他人商量一下,我就不參與了。”宋星辰站起身來,慢慢的活動著身子,“我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養胎,生一個健康的寶寶。至于其他的事,就能者多勞,辛苦二嫂和眾位姐妹了。”
杭鳶立馬應聲道:“保胎的確是很重要的事,一切的事情有我在呢,你只管好好休養,我做不好的事會找人求教的,你就放心吧。”
宋星辰本是玩鬧的,沒想過讓杭鳶一個人扛下所有的事情,但聽杭鳶保證的話,毫不猶豫的點頭。
倒不是宋星辰想躲清閑,而是她一直想要扶持杭鳶獨立,眼下倒是有個最好的時機,如何能不用呢?
杭鳶小院的會客廳里,杭航和阮青蓮正對面而坐,兩個人都氣呼呼的模樣,顯然是又吵架了。
是的,兩個人最近天天見面,卻也天天吵架,好像上癮了似的。
“好男不跟女斗,這次我就不計較了。”杭航沒繃住,先行開口道。
“這話你說錯了,你這樣的都是好男,天底下還有渣男嗎?”阮青蓮冷哼道:“身為一個男人,卻和女子吵架,你可真是夠男人的,哈哈哈!”
阮青蓮皮笑肉不笑的掃了杭航一眼,滿眼的鄙夷之色。
“喂,你不要以為你是女子,我就不敢打你!我是不是男人,你還想驗證一下不成?”杭航一拍桌子,口不擇言的喊道。
“呸,忘了上次被我打得頭破血流的事了?杭航,你可真是夠不要臉的,這樣的話也能和女子說嗎?你想要證明自己是男人,那就進宮去凈事房走一趟,看看用不用給凈身,不就知道你是不是男人了?”阮青蓮紅著臉,卻還是不肯輸陣勢,硬是說了這么一番話。
杭航被氣的臉色鐵青,指著阮青蓮半晌才道:“這種花也說得出口,你算什么女子啊!還是大家閨秀呢,京城的大家閨秀都是你這樣,怕是都嫁不出去了!”
“誰說我嫁不出去了?”阮青蓮啪的拍桌而立,“是求親的人太多,我太煩了才跑這來躲清靜。我要是知道你在這里,說什么也不會過來的,看見你我就心煩。”
“我來自己妹妹家,還要避諱著你來不來不成?”杭航也拍桌而立,指著阮青蓮譏諷道:“你倒是看見宋家大公子不心煩,可人家知道你是誰嗎?你以為你阮青蓮真的有那么好的行情?要不是二皇子側妃生下小皇孫,你家里還在愁著該怎么把你嫁出去吧?現在倒是矯情起來了,要我說你趁早找個人就嫁了得了,免得哪天那些人家都清醒了,你想嫁人都只能是想想了。”
“你!”阮青蓮氣的眼眶泛紅,瞪了杭航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我說的都是實話,這可是良心建議,你不要太感激我。”杭航嘚瑟的晃著腰間的玉佩,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姿態。
阮青蓮咬著牙使勁兒跺了一下腳,在杭航做出防備狀態時,卻聽她怒道:“我這就回去告訴我母親,讓她趕緊給我選戶人家定下來,一個月后我就出嫁,你滿意了吧?”
阮青蓮喊完,轉身便跑了出去。
杭航傻眼的看著阮青蓮,不明白她這是怎么了,以往他們斗嘴,阮青蓮都是活力十足,有時候甚至是要動手決出勝負,卻從來沒有這樣帶著火氣離開的時候。
撓撓腦袋,杭航郁悶的坐在椅子上,自喃道:“這丫頭該不會真的隨便找個人就嫁了吧?我也就說了幾句話而已,要不要這般惱怒啊?”
沒人回答杭航的話,杭航一個人坐了一會后,有些焦躁的爬著頭發,心里就像是有螞蟻在爬,讓他難受極了。
皇宮里,皇后正在為皇帝泡茶,因為小皇孫的出生,兩人之間也多了話題。
皇帝除了在御書房處理政務,大多數時間都是來皇后這里,讓后宮一眾妃嬪嫉妒不已,卻要違心前來恭賀,只有這樣她們才有機會見到皇帝。
就連剛剛復寵的安貴嬪,現在也只能盼著皇帝對小皇孫的熱度下降,否則她和再度失寵沒有區別。
“這是做給孫兒的?”皇帝拿起繡筐里未繡完的小衣裳,滿眼的笑意,“皇后的手藝真是出眾,這件小衣裳穿在朕的孫兒身上,定是十分的俊俏。”
“皇上這是在夸贊臣妾的手藝好,還是在夸孫兒俊?”皇后淺笑,將茶盞放到皇帝身側,笑道:“臣妾盼這個孫兒盼了這么多年,總是想做點什么。皇上賞賜了那么多好東西,臣妾就是把私庫都搬空了也比不上,干脆就做幾件衣裳給孫兒穿,這也是臣妾的一番心意。”
“這天底下,能穿皇后親手縫制衣裳的人可沒幾個,這是那小子的福氣。”皇帝哼了一聲,但眼底的笑意明顯是在說‘也就朕的孫子有這個資格’。
皇后也不揭穿,而是配合的道:“能做皇上的孫兒,當然是他的福氣。只是孫兒也過了滿月,這百日宴必定是要大肆操辦的,皇上可選好名字了?”
“朕這幾日想了不少好聽又有好寓意的名字,可朕就是覺得還不夠好,所以還在挑選呢。”皇帝眉頭一皺,顯然這件事讓他糾結的很。
“皇上是天子,由皇上賜的名字便是最好的,必定得上天庇佑。”皇后恭維了一句,坐在皇帝對面,伸手接過小衣裳,繼續做起針線活。
“朕之前說過,誰能給灃兒生下長子,朕便讓她做灃兒的正妃。這個阮側妃的身份倒是夠格,可性子太過直率,朕怕她擔不起將來的擔子,皇后怎么看這事?”皇帝換了話題道。
皇后手下的活計一頓,抬頭看向皇帝,見他是真的糾結,便柔聲道:“皇上何不問問灃兒的意思?畢竟是要和灃兒過一輩子的人,且百年之后還要共眠的,皇上何必替灃兒去操這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