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要是知道你在這被奉若上賓,倒是不急著趕過來了,權當是讓你在這邊休養一段時間,在京城里每天有忙不完的事,在這里躲躲清凈倒也好。”宋星辰說完這句話便站起身來,指著院子里的丫頭喊道:“這就是你們殷家堡的待客之道?客人進了院子這么久,連杯茶水都不準備,該不是殷家堡連買茶葉的銀子都沒有吧?”
丫頭面不改色的福身道歉,便要轉身去倒茶。
“算了,我估計你們這里也沒有好茶葉,這些銀子你拿好了,去買錦城最好的茶葉來,剩下的就給你當跑腿費,不用感謝我給你機會賺零花錢,誰讓宋家女兒不是差錢的主兒呢。”宋星辰將一包銀子扔到丫頭身邊,轉身挽著宋月牙的手臂道:“許久不見大姐了,這回我要和大姐睡一屋,大姐可不許拒絕。”
“我拒絕過你嗎?”宋月牙失笑,她剛才也想主動說這話的,畢竟宋星辰不是宋月亮,不能和沈一同住一室的。
“就知道大姐最好了。”宋星辰嘿嘿一笑,轉首沖沈一眨眼道:“我看大姐住的這個院子也蠻大的,相公你讓下人給你安排個房間便是,等我和大姐說會悄悄話,再來找你。”
“好。”沈一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點頭應了一聲。
原本假扮夫妻讓沈一很是尷尬,可宋星辰那頑皮的神色,卻輕而易舉的化解了這份尷尬,讓沈一暗暗松了口氣。
這邊院子里的對話,很快便傳到安勛耳中,他倒是不在乎有人罵安家人。
“他們一家人許久不曾見面,那就安排他們住在一個院子,這幾日我要招呼眾豪杰,暫且沒空理會他們,不得怠慢了。”安勛吩咐完這一句,便不再理會,好像他真的只是請宋家人來做客那般。
殷野自也是收到宋家來人的消息,見安勛一直沒有動作,反倒覺得這件事不尋常,不像是安勛該有的作風。
殷五妹已經回到殷家堡有幾日,每日除了照顧忽然昏迷的父親,便是去找殷野對打,借以紓解心中的煩躁。
當得知沈一‘夫婦’前來,便前去探望。
“大姐,我聽說二姐和二姐夫來了,想盡盡地主之誼,我已經命廚房準備了地道的錦城小吃,他們人呢?”殷五妹目光四下巡視。
宋月牙眉頭一皺,殷五妹是認得宋家所有人的,見到宋星辰必然會識破。
可外面有人守著,宋月牙又沒辦法知會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打發殷五妹,只能含糊道:“他們在休息,你今日沒去照顧殷堡主嗎?”
“父親還是昏迷不醒,我和他說話,他也沒有任何反應,再這樣下去,只怕父親他……”殷五妹眼眶一紅,沒敢把話說完,如同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緊緊的抓住宋月牙的手臂道:“大姐,我知道二姐不喜歡我,可我沒有傷害宋家人的意思,殷家也不會恩將仇報,等父親醒來定會送大姐你們平安歸家,能否請大姐和二姐夫說說好話,讓他去看看我父親?只有他能救我父親了,求大姐幫幫我!”
宋月牙低嘆一聲,不能說出沈一和殷家堡可能有仇的事,只能安撫道:“他們才剛到錦城,總是要讓他們歇一歇,以免給殷堡主看診的時候出現誤差。五妹,你且先回去休息,這件事你三姐夫自會安排,他把我‘請’到殷家堡來,目的不就是讓我二妹夫為殷堡主診治嗎?”
殷五妹沒聽出宋月牙暗示的意思,立即喜笑顏開的道:“是我太心急了,三姐夫一向敬重父親,他這么做也都是為了救父親,我怎么就忘了呢。”
見殷五妹思想這般單純,宋月牙真心不知該說什么好,只能淺淺一笑作為回應。
“那我今日就不打擾二姐夫他們休息了,待會然下人把飯菜送來,還請大姐轉達我的謝意。”殷五妹不好意思的道:“大姐也別怪我三姐夫,他雖然做事的手段不太磊落,可并沒有惡意的,當初大姐不是也原諒我了嗎?”
“傻丫頭。”宋月牙笑著說了一句,放棄要提點殷五妹的意思。
殷五妹剛回到殷家堡的時候,因為宋月牙的事去找安勛吵了一架,可安勛三言兩語便將殷五妹安撫住了,不但沒有防備他的意思,更是在宋月牙面前提安勛說好話。
盡管宋月牙不相信,卻也不得不感嘆安勛的心機,只怕在整個殷家堡,如殷五妹這般被安勛蒙騙的人并不在少數。
“那我先走了,大姐可別忘了替我三姐夫說幾句好話,他最近要忙的事很多,怕是顧不上道歉的事,二姐夫可千萬別怪罪才好。”殷五妹離開之前,不忘再次提安勛說好話。
在內室的宋星辰,聽到殷五妹的話,不禁咋舌。
“這個安勛倒是有兩把刷子,一個入贅的女婿,竟然能越過殷家子嗣,把持著殷家堡,我現在倒是很好奇那位殷家三小姐,是個怎樣的女子,會嫁給一個文弱書生。”宋星辰帶著幾分興味的開口,一手摸著下巴,倚靠在珠簾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