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于他們來說,得到的已經足夠多,多到他們面對更誘人的蠱惑的時候甚至會擔驚受怕的步步后退,只為了不讓那些讓他們覺得害怕的人破壞了自己的生活。
而宋家人,恰恰是這種。
宋睦貴為三品將軍,在所有人都擠破頭想要往京城走的時候,宋家人沒有絲毫的表示。
就連皇上賜下的將軍府都被宋睦拒絕了。
完全的做到了宋睦對皇上的承諾。
只愿余生之年守護大周邊關,永生安寧。
這樣的宋睦沒有背景,就算是和二皇子原先認識,但是雙方并沒有深交,自然不會引起皇上的猜忌,反而皇上才是愿意用這樣的人。
于是安貴妃的針對宋睦的小動作并沒有那么順利。
在宋三山被狀告之前,京城其實已經有了動作。
簡單的寒暄之后,周灃等人坐下,才將他們這次來的目的說了一遍。
“這次我便是來調查宋睦宋將軍的情況,邊關雖然唐老將軍在駐守,但是唐來將軍年事已高,青黃不接,而朝廷內就邊關駐軍的人選也產生了爭執,有人已經在朝堂上參了宋將軍一本了。”
“就是的。有人在大堂上已經說過我爹娘不孝不剃,宋睦德行欠缺,不得為官。”
周瑾也立刻點頭說道。
說完便接觸到周灃警告的眼神,便有慫噠噠的低下頭解釋:“那個……我是從宮女們的八卦里知道的。”
周灃語氣不善:“謹言慎行是必修德行,若你做不到,那便請人來教你,若你身邊的宮女們做不到,那便都不用留著了。”
這里雖然只是農家小院的宋家,但是周灃氣勢一起也是不得了的。
宋陽和夜朗都還好,宋星辰感覺自己都不敢大喘氣了。
她上輩子就是一個農大普普通通的大學聲,這輩子也就是個小民女,上次見到周灃和周瑾的時候,或許是因為年紀小,膽子也大,他們的氣勢也沒有這么強。
可這次見面,咋就不一樣了。
周瑾也知道是自己做錯了,乖乖的站起來對著周灃行了一禮。
“昭陽知錯了。”
宋星辰瞪大眼咽了一口唾沫。
周瑾又乖乖的做到宋星辰身邊不敢開口了,而宋星辰也被這么一下慫噠噠了下來,剩下對話的便是三個男人。
宋星辰看著自家哥哥,又看看夜朗,腦袋上大寫的黑人問號。
難道他們一點也感覺不到那駭人的氣勢嗎?
她弱弱的低下頭。
她果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弱女子啊。
因為周灃的到來宋家的事情肯定會明朗化,而呂家村的呂家,果然出了問題。
夜深了,呂狗蛋和呂張氏在屋里連燈油都不敢點。
現在他們和宋家徹底撕破臉皮了,真正的沒有了任何的經濟來源,兩人坐在炕上面對面嘆氣。
“唉……”
呂狗蛋有些不安的咽了一口唾液:“不然,俺……俺去找工做。”
呂家父母死得早,當時家里也留了一點田地的,但因為呂狗蛋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年輕的時候就不愛下地,父母死了之后他對那些地直接一抹兩眼黑,前幾年還有宋呂氏打理那些地,家里不缺吃不缺穿。
等到宋呂氏出嫁了,沒幾年呂狗蛋就把家里的地和家產敗的差不多了。
后來沒了地,呂狗蛋也是去過外面工作的,但是最后卻都是被趕回來。
就像是中了魔咒一樣。
呂張氏在黑暗中恨的牙癢癢,當初她嫁過來的時候呂家也算是富戶,地也多,也誰知道自己嫁的男人是個夯貨。
可是,現在想要后悔明顯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只能想辦法把日子過好,可惡的是宋家那邊走不通,還把宋家人都得罪了。
呂張氏咬咬牙說:“也只能這樣了,只是相公,你這次不能再沖動了,要好好做工啊。”
想起自己的嫁妝幾乎全部都給呂狗蛋闖的那些貨賠了個一干二凈她就恨的牙癢癢。
呂狗蛋也暗暗下定決心要好好上工。
而這時候,呂家門突然被吹開,兩人冷的打了一個寒顫。
呂狗蛋走到門口,卻發現外面并沒有風啊。
“這沒風啊,門是怎么開的。”
剛說完便感覺到有陰影站在了自己面前。
呂狗蛋轉過身,嘴張大想要尖叫,但始終沒有發出什么聲音。
而在黑衣人進了呂家之后,守在暗處的人鉆了出來。
半個時辰后,在縣城的宋睦和在宋宅的夜朗同時接到了消息。
“未時,呂家上客。”
夜朗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周灃,周灃卻是冷笑一聲:“讓她鬧吧。宋陽,夜朗,目前吾和昭陽不適合暴露在人前,從京城來的人有可能會認識我們,目前,按照你們的計劃前進吧,記住,萬事莫慌。”
宋陽和夜朗站起來齊齊拱手領命。
最后周瑾住在了宋星辰的屋子里,并沒有去宋家特地給她安排的房間。
宋家村宋星辰的屋子里用的是榻榻米,誰的位置多得是,而且床墊很舒服,雖然趕不上昭陽公主的寢宮,但也算舒服了。
不過,對于周瑾來說,和好姐妹同塌而眠,這是周瑾想都不敢想的,現在竟然實現了。
就連稍微有些差的居住環境也不會讓她有什么不適應。
第二天周灃自然是留在宋家,但是他帶來的人卻派了出去暗訪。
從接到圣旨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近兩個月,而三個月是宋睦必須到達邊關的期限,若是超過了這個時間便是違抗旨意。
而若是想要在時間段內讓宋睦及時出發,這件事情就必須在七天內有個結果。
等到宋家人驅車趕到縣城的時候,另外一個消息已經刷新了縣上人的八卦之心。
一大清早縣衙還未上值呂狗蛋和呂張氏便擊鼓鳴冤,這次狀告的依舊是宋三山,揚言宋三山毆打呂狗蛋和呂張氏。
這次可不是像昨天一般是找人毆打,而是親自動手了。
而情到深處,呂張氏甚至將宋呂氏的事情撤出來說,甚至說宋三山毆打他們的理由就是他們二十多年前將宋呂氏嫁給他的緣故。
他們還是堅持認為,宋三山怎么可能不在乎宋呂氏給他戴的綠帽子呢。
而這個想法也被大多數人所接受。
誰能想到這外表堂堂的宋員外竟然做出這么多生氣,而且宋家內里如此的骯臟不堪,宋將軍竟然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想想就讓人感覺膈應。
所以說,這波輿論攻擊很成功。
第一天若只是前菜的話,今天是徹徹底底落實了宋三山人面獸心,宋呂氏水性楊花的名聲。
報官可是大事,事情若不是真的,何苦逼著親娘和親小舅子親自狀告呢。
宋星辰蹙眉,果然,不管現代還是古代,緋聞的力量都不容小覷,好在這里沒有微博網絡的存在,否則,三人成虎,而且在這樣的古代背景下,宋家的下場是什么樣,只會更慘。
但好在宋家人并不是沒有準備。
甚至是比這更早就埋下了伏筆。
想到這宋星辰松了一口氣。
只是因為宋三山已經被收監,呂狗蛋和呂張氏告來的時候便將宋三山提了出來。
當宋家一行人趕到的時候正好是杭大人提審宋三山和呂狗蛋以及呂張氏對峙的一幕。
“宋三山,呂狗蛋及其妻呂氏狀告你毆打兩人,你認還是不認?”
宋三山一拱手,雖然在牢里過了一天,但是整個人的精氣神并不差。
“回大人,下官不認。”
呂狗蛋瞪大眼:“你胡說,你昨天在酒樓打了俺們,酒店的小二可以作證,俺們吃飯的屋子里桌子都掀翻了。”
宋三山看向呂狗蛋,那一張臉的確被毆打成了一個包子,要多慘有多慘。
呂張氏一個勁的嚶嚶哭,但是那話里也是很肯定的說是宋三山打的。
宋三山并沒有氣惱,而是對著杭大人拱了拱手。
“昨天呂狗蛋以及呂張氏要挾賤內到酒樓談事,揚言鄙人休妻,鄙人怎可做出那種拋棄糟糠之妻的事情,于是便和呂狗蛋呂張氏夫婦爭吵了起來,憤怒之中便掀翻了桌子,但是當初并未傷及兩人一分一毫。”
“你胡說,明明是你逼迫著俺妹妹簽下休妻文書,俺妹妹不簽,你就毆打俺。”
說著從懷里拿出一張休妻文書來,遞給杭大人。
“就是這份文書,俺妹妹沒有簽,要撕毀的時候卻被俺給攔下來了。”
呈上去的的確是休妻文書,而字體很普通。
古代有很多的讀書人為了賺取點銀子會在街上擺攤幫人寫信或者寫一寫東西賺銀子,這份狀書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但是休書一出,宋三山的反駁一下子站不住腳了。
宋三山皺了皺眉,攥住拳,有些惱怒:“鄙人和賤內感情一向穩定,怎么可能因為那些流言蜚語做出休妻的事情,呂狗蛋,素素是你親妹妹,你確定要這么污蔑我?”
呂狗蛋冷哼一聲,確實沒說話,可是眼里卻閃過不屑,就是污蔑又怎么樣,你們完了,他才有大巴的銀子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