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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神奇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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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處是秘境,放他一人出來也不安全,待······”瀾夭沉吟了片刻,開口道。

  “瀾公子,請賜我自由。”她的話還未說完,屬于汐的那副畫卷不安分的躁動著。

  “你確定嗎?”瀾夭通過神識與他溝通,她不想他只因為賭氣,就在這危機四伏的情況下選擇離開。

  “我確定。”汐毫不遲疑的回答著,明明柔柔弱弱,屬于少年特有清麗的嗓音,此刻卻飽含執著與堅定,根本不容瀾夭反駁。

  “······好,今夜放你離開。”瀾夭一怔,腳上的鳶尾繡花鞋停頓了片刻,她抬頭望著那愁云慘淡的天空,無陽光、無色彩,暗淡的好似風雨欲來。

  丑果然不負眾望,在天還沒完全暗下來,便尋到了一處綠洲。

  這綠洲里,有螢火在飄動,泉水叮咚,唯有一兩只小巧可愛的動物嬉鬧,并未有其他任何的不妥。

  瀾夭命丑探查了之后,最終決定就地扎營。

  分工十分明確,三人負責搭帳篷,另外三人準備餐食,畢竟每個人都心知肚明,出了這片荒漠,隨時可能遇到其他門派,若是小門小派倒還好說,倘若遇到像輕靈洞這樣心術不正的門派,他們只能與其交鋒了。

  瀾夭莞爾,她饒有興趣的看著幾人面色緊張的模樣,微風伴著清香,吹動著她額前的發絲浮動,她的眼底噙著琉璃光澤,好看的小嘴微微揚起,紅色的發絲襯得她整個人仿佛是降臨人間的精靈。

  其實若她沒有七十二君,她肯定和他幾人一樣緊繃神經,而她如今擁有七十二君作為倚仗,還有冷卉的保護,別說輕靈洞,就算其他門派群而攻之,她也能護他們周全。

  瀾夭從納戒中拿出醬料,和一只拔毛清洗干凈的羊,拾起林間幾根樹枝,將整只羊架了起來,下面火舌肆意的舔著果木妄圖將羊吞沒,一縷縷青煙中帶著淡淡的香氣,她慢條斯理的反轉著烤羊,確保每一塊肉都能烤得波波脆。

  這香氣立馬引得幾人停下步子,作為弟子的李雅然,在跟瀾夭接觸的這段時間發現她并未外界所說的那般冷漠,便恢復了本性,膽子也大了起來,“掌門,這羊你從哪里拿出來的呀?”

  “納戒。”瀾夭抬起柔夷,指如削蔥根白皙,上面戴著一枚絢爛無比的戒指。

  “納戒是何物?”這納戒是花百歲贈與瀾夭的,她以前以為不過尋常之物,卻未曾想到其他人連納戒的用途都不知曉。

  “可以存儲萬物,放在里面的食物也好、物體也罷,能夠維持原本的模樣,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餿了、壞了。”瀾夭耐著性子解釋著,面前這個女孩長著一張娃娃臉,笑起來眼睛亮晶晶的,讓人覺得十分的親切。

  “好厲害!”李雅然聽完瀾夭的解釋,眼底的驚羨一閃而過,而后又怕掌門以為她在窺伺此物,立馬轉過頭去搭帳篷處搭把手。

  瀾夭見她這般模樣,打心底的喜歡,她的指腹撫摸著納戒,若是有機遇,給他們一人尋來一枚也極好。

  “出來吧,汐。”瀾夭將汐喚了出來,她今夜放他離開,是為了準備一場好好的離別,畢竟從此往后,天涯海角,一別就是永遠了。

  這只烤全羊,她沒有假借他人之手,就是為了表明她的重視。

  汐猶豫了片刻,便緩緩出現了。

  李雅然看到汐出現的那一剎那,嘴都合不攏了。

  汐的眼底彌漫著霧氣,兩彎似蹙非蹙眷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似姣花照水,行動似弱柳扶風,好一個柔軟病態的美男子!他就算生的如此,可渾身依舊透著男性獨有的氣場。

  她看掌門的目光,又多了一絲八卦的味道。

  沒想到她的掌門,還喜歡在納戒里藏著萬千美男子。

  不過想想她掌門長得如此傾國傾城,就算后宮佳麗比君王還多上三千,也不過分。

  李雅然此刻是打心里的更加敬佩瀾夭了。

  瀾夭自然不知道這古靈精怪的小女子在想些什么,她從納戒中掏出幾個酒杯,給每個杯子上滿上一泉香氣四溢的酒水。

  “這烤全羊火候差不多了,過來吃吧。”瀾夭說完,便先將酒杯遞給了汐,在眾人還未入席之前,指尖捧著杯子,輕輕碰了一下汐手中的酒杯。

  “祝君一生自在。”語閉,仰頭將酒水盡數卷入腹中。

  汐的雙眸睜大,光潔的額頭下,一兩縷發絲在撫摸著他俊俏的面容,許久璀璨淺笑盈入他的眼睛,眼底的薄霧化開,他捧著酒杯將酒一滴不漏的喝下。

  一滴淚珠,隨著那杯酒下肚一同落下,滴在帶著青草氣息的土壤中,水珠綻開,開成一朵嬌艷的花。

  丑輕嘆了一聲,也拿起一個杯子喝了起來。

  “瀾公子這是舍不得嗎?”瀾夭倚在一顆枝葉繁茂的樹枝上,她的身子嬌柔的仿佛風一吹就散了,她柳腰蓮臉,以云霞為裙,明月為披肩,一抹淡淡的愁絲縈繞。

  汐已經走了。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般做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瀾夭淡淡的說著,對于她來說就好比失去了一個伙伴,不難受自然是不可能的。

  “公子,不論對錯,都是汐自己的抉擇。”丑的身子倒掛在一顆樹上,他仿佛看的最為透徹,連話都多了一絲佛緣的味道。

  “也對。”瀾夭闔眸,不再思索了。

  帳篷只搭了兩頂,瀾夭的修為比他們都要高,作為掌門有守護門下弟子的職責,故而她選擇在樹上睡上一晚。當然她僅僅是淺眠,耳朵隨時都在探測周邊的動靜,在陌生的環境里,沒有絕對的安全,何況這是一處秘境。

  第二日,天灰蒙蒙的逐漸轉亮,瀾夭輕松一躍下了樹,準備喚幾人起床。

  “二長老、七長老、煊漠還有雅然,起來了,我們今日就要走出這片荒漠。”她削薄的紅唇透著冷眼,嗓音清麗的說著。

  然而,鴉雀無聲。

  沒有任何的回應。

  偶爾清風陣陣、鳥鳴婉轉。

  “丑。”瀾夭喚了一聲,丑立馬會意上前去掀開帳篷的門簾。

  里面空無一人!

  兩間帳篷都是空的!

  只有那錦衾的褶皺,透露出有人在上面睡過的痕跡,丑的身子探入帳篷內,他的手指摸上了被褥,回過身說道:“瀾公子,這被子還有余溫。”

  瀾夭的眉頭皺起,究竟是誰?

  是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將她的人擄走?

  “瀾公子,目前看來并未有打斗的痕跡。”丑說著讓開身子,讓瀾夭將兩間帳篷里邊的情形看的清楚。

  兩間帳篷內,錦衾依舊呈現蓋起來的狀態。

  那就意味著躺在帳篷里的人,是在睡夢中身子直接從錦衾里抽了出來,才能讓錦衾維持這幅景象。

  “眼下該怎么辦?”丑猛的起身,怕動作過于大,退后了幾步,而后詢問瀾夭的意思。

  瀾夭的雙瞳微微閃爍著別樣的情緒,她的臉色慘白,絲絲縷縷的陽光穿破云層,她的身影在樹下斑駁,她的手指緩緩握成一個拳頭。

  昨夜,她還得意洋洋,以為自己能護四人周全。

  今日的情況,可謂是狠狠抽打了她的臉。她應該知道的,在秘境之中提防其他門派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防著突如其來的變故。

  “瀾公子,請不要過多自責。”丑見瀾夭臉驀地一下慘白,大抵猜得出瀾夭所想,他連忙安慰道。

  “呵。”瀾夭的雙睫閉闔,下一秒又緩緩掀開,嘴角勾起一個嘲弄的笑意,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過于愚笨,還是嘲笑這番境遇。

  “瀾公子······”

  “莫慌,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定然能將他們尋回。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魍魎魑魅在作怪!”此刻的瀾夭,霸氣盡數側漏,她面沉似水,悠悠然的雙袖飛袂,發絲時不時拂過她的臉頰,絕美的臉蛋泛著光彩。

  “我們走!”她再度說道,便先一步走出這片綠洲。

  丑連忙跟上她的步伐,一同沒入這無邊無際的荒漠中。

  在他們的身后,供他幾人歇息一夜的綠洲,竟然瞬間消失不見!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瀾夭和丑趕了三天三夜的路,才離開了荒漠,然而才出狼穴,又入虎窩。

  擺在他們面前的,是滾滾巖漿。

  四周的樹木大多都被巖漿吞噬,離得較遠的樹枝僅僅被烤的發黑,幸免于難。

  而那山上的巖漿口,正冒著濃煙,好似下一秒又要吞吐出大量的熔巖。

  看來昨夜此處,發生了火山噴發。就目前的情形看來,這座活火山就是一個,隨時都可能再度爆發。

  “救命,救命。”一個微弱的聲音從草叢中響起,瀾夭快步尋聲走去。

  在幾十米外的一處歪脖子樹下,她看到了那個在呼救的男子。

  那男子身上穿得是廣陵派的服飾,他的頭發凌亂,右手臂一半已經被巖漿侵蝕過,變得發黑扭曲,他的面色蒼白,眼底滿是恐懼。

  看到瀾夭和丑的到來,他才舒了口氣。

  畢竟瀾夭是軒轅派的掌門,有幾分本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昨夜發生了什么事,為何就你一人在此?”瀾夭蹲下身子一邊問著,一邊讓丑幫他清理身上的傷口。

  廣陵派的男子嘴巴動了動,而后恐懼再度襲來,他沉默了良久,終于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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