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寧頭一回板起了臉,強硬道:“今天的事兒完全是因為我才將你扯了進來,聽我的!趕緊!”
說罷,景寧已經快速的將那門板給扯了下來,而后往阿雅的手上一塞,大喊道:“跑!”
隨著這個跑字說出后,許多的箭羽又齊刷刷的朝著他們飛了過來。
好在景寧早有準備,剎那間的功夫,那用來防身的木板就已經被那些箭羽射成了刺猬殼,景寧看的有些心有余悸,同時又在心里更加堅定了要將阿雅送出去的想法。
這些人出手狠厲,而且十分的大膽,一定不可能是等閑之輩,阿雅在這里只會受他們的折磨,更何況她也是被自己牽連了才會被困在自己,理應她先走!
想到這里,景寧揮動鞭子的動作又狠厲了幾分。
可是對方的人數實在是太多,此時景寧算是明白了今天下午自己心中的那股不安定的感覺從何而來,那分明就是提前預料到了今天必定會有一戰,提前發出了信號。
可是現在反應過來已經晚了,景寧只好拼勁了一身的力氣將阿雅送到了他們防守最薄弱的地方,而后使勁的揮動鞭子,將上前阻擋的人和那些從四面八方射過來的箭都打掉。
這幾乎是一種不要命了的打發,對方好像真的害怕他就這么死了,到了這一步,居然停下了發送箭羽的動作。
意識到這一點,景寧的動作更加不要命了起來,要的就是讓對方放松警惕,直到阿雅成功的逃出生天。
好在阿雅也算爭氣,正景寧力竭堅持不下去的最后一秒,終于看到她撒開丫子狂奔出了這些人的包圍圈,狂奔離去。
看到這一幕景寧終于堅持不下去了,而后翻了個白眼,軟軟的暈了過去。
當景寧再次的恢復意識,便是在一陣劇痛中。
“啪”的一聲巨響,景寧只感覺自己的身上一陣刺痛,好像哪塊地方被連皮帶肉的給抽打了下來似的,景寧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緊接著她便看見自己的面前站著一個身穿黑衣,身材偉岸的男人。
更重要的是那個男人蒙著面,好像存心不想讓景寧知道他的身邊,而且那男人手上還拿著景寧隨身的軟鞭,剛才的那一下刺痛就是軟鞭帶來的。
看到這一幕,景寧瞇了瞇眼睛,并沒有如那男人所愿的求饒,然而一聲不吭的盯著他,死死的望著他。
那男人似乎被看的有些惱羞成怒,而后又是一鞭子下來,景寧悶哼了一聲,只覺得身上的皮肉都被撕裂開了,痛徹心扉,連帶著腦子都有些暈暈乎乎的,偏偏就在此時,那男人上前又是一鞭子。
這一鞭子下來直接將景寧剛剛清醒的意識又打的渙散了起來。
于此同時,蕭凜的夢中似乎出現了感應,他夢到了景寧受虐的畫面,英俊的眉眼此時也靜靜的皺了起來,隨著那男人的一邊子打下,二人齊齊的慘叫了一聲。
就在此時,景寧又感覺到自己的身上一股鋪天蓋地的疼痛席卷而來,疼到頭發都根根豎立,甚至連腳指頭都緊緊的蜷縮了起來,身形不斷的顫抖。
面前的男人輕笑了一聲,用那吃過變聲藥丸的沙啞聲音嘲笑道:“我還以為你骨頭有多硬,原來也不過如此,一盆鹽水下去就不行了?”
景寧緩緩的睜開眼睛,一雙血紅的眸子死死的等著面前的蒙面男人,心中一驚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口中卻是一言不發。
她知道,一開口就完了,自己和蕭凜所有的努力都會功虧一簣,若是真的那樣,倒不如現在死了干凈!
于是景寧打定了主意不開口,那蒙面的男人好像也知道她的身份,知道不能將她弄死,又打了幾鞭子泄憤,這才出去了。
屋子里頭出現了片刻的靜默,景寧垂下了頭,血液順著身體的曲線緩緩的往下流動,流到那傷口的地方又是一股鉆心的疼痛,景寧卻是渾然不覺,一雙沉靜的眸子落在空出。
就在此時,黑暗中突然出現了兩個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女的是阿雅,男的是楯言。
景寧平靜的眼睛終于動了,只見她緩緩抬起頭,僵硬的轉動了一下眼珠子,聲音已經接近嘶啞。
“你們來干什么?這里很危險,趕緊走!”
僅僅這一句話,阿雅便已經紅了眼睛,泣血道:“你再這里受苦,我們怎么能夠安心地額逃之夭夭,今天說什么我都要將你帶出去。”
聽到這話,景寧心中咯噔一下,急忙說道:“不成,這里的人多到難以想象,咱們不可能從這兒全身而退,你們聽我的,趕緊走!”
楯言二話不說上前直接將幫著景寧將身上的鎖鏈給解開了,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怪力,竟是生生的將那鐵索給掰開,這才將景寧放了出來。
出來之后景寧心中任然有些不安穩,連忙說道:“你們聽我的,現在走還來得及。”
阿雅抹了把眼淚,堅定道:“今天說什么我都得將你帶走,傻大個已經在這地宮里頭發現了暗道,直通城里,咱們這就走。”
聽到這話,景寧不由得開始心驚。
原來她現在身處的位置是個地宮,而且還直通城里,由此可見這建造地宮的人勢力該有多大!
想到這里,景寧的腦子里頭冒出了一個奸佞的形象,她閉上了眼睛,勉強將那些糟心事兒都甩出了腦外,而后低聲道:“既然這樣,咱們就趕緊走。”
聽到這話阿雅才高興了起來,忙不迭的扶起了景寧快速的朝著地道走了過去。
好在那蒙面人沒有派人進來看守,也沒有再進去看,是以一直走到暗道的盡頭,景寧都沒有看到后面有人追來。
偏偏就在此時,暗道的出口到了。
三人急急忙忙的出了暗道,一出來卻發現這地方眼熟的很,最后阿雅一拍腦袋,瞪大了眼睛說道:“這不就是今天咱們呆的那個客棧包廂嗎?”
這么一說,景寧也想起來了。
這里便是他們今天所在的包廂的隔壁,也就是那兩個黑衣人的包廂,以此類推也就是說那蒙面人的地宮其實直通這福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