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夭夭,最近天氣嚴寒,又下了雪,芊芊身子虛弱沒著涼吧。”三人又圍繞著宮宴說了一些話,景寧突然想到藍芊的身子虛弱,忍不住開口問道。
藍夭笑笑,“芊芊現在身子好些了,京城中的名醫也有很多,爺爺也費心思找了一些江湖中的游醫給芊芊看了,現在正在調養中,有一點效果了。”
“那就好。”對于藍芊的的多病,景寧心中一直都是擔心的。這是芊芊在京城過的第一個冬天,也不知道對京城的冬天適應不適應。
景寧靜靜的看著和阿鳶一句接一句聊天的藍夭,還是那樣大大咧咧的笑容,但是不知為何,總覺得夭夭并沒有她表現的那樣開心。就像陳止以前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一樣……
想到陳止,景寧眼神黯了一下。夭夭回來直到現在,自己都沒有問過她關于陳止離開的事情,也一直避開這個話題。
藍夭察覺到景寧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看過去,疑惑的問:“怎么了?景寧?”
景寧收回視線,,掩飾般的端起茶杯輕抿,“夭夭,陳止他……
景寧話還沒說完,藍夭便打斷了,臉上依舊笑盈盈的模樣,“景寧,你過完年,初春就要嫁給阿鳶她哥哥了,嫁衣做好了嗎?”
景寧愣了愣,知道夭夭不愿意說關于陳止的事情,也沒有再問下去,順著她的話語便將話題轉移了,“已經做好了。”
“拿出來讓我和阿鳶看看好嗎?”
“行。”景寧朝碧華示意了一下,“碧華你去把嫁衣拿來。”
碧華點頭,將嫁衣拿出來,很是小心的展示在藍夭和蕭鳶的面前。
蕭鳶驚嘆的站起身,怕自己笨手笨腳弄壞了也不敢上前去摸,“景寧,你穿上讓我看看嘛,我好回去和哥哥說一下,嘻嘻。”蕭鳶撒嬌道。
景寧輕輕咳嗽一聲,臉上似有嬌羞,“等到成親那日你再看也不遲。”她雖然是在和蕭鳶說話,眼神卻瞄向沉默不語的藍夭。和蕭鳶的驚嘆不一樣,藍夭只是安靜的凝視著那疊如火般的嫁衣,不語。
“對了,景寧,你還記得你送給我的那盆墨菊嗎?最后不是被我哥哥給拿走了嗎?”蕭鳶聽到景寧拒絕后也只是撇撇嘴,眨眼之間便不再惦記嫁衣這件事了,而是一臉竊笑的對景寧說道。
“那盆墨菊怎么了?”景寧問。
“這不是已經過冬嘛,菊花自然就是要敗落的。那盆墨菊也枯萎了,可是我哥哥不愿意,這段時間一直在找人問怎么才會使花不凋落。”蕭鳶一想到平時看起來很是聰明的蕭凜這幾天傻子般的舉動,便止不住的笑。
景寧臉紅了紅,假裝鎮定的說:“冬季百花凋零是常態,來年春天自然就又活過來了。”
“是啊,可是我那傻哥哥不知道啊。”蕭鳶偷笑。
景寧笑了笑,讓碧華把嫁衣重新放好。
等到藍夭和蕭鳶從景寧的屋中出來后,外面的雪已經停了下來,因為是小雪,·所以地上的雪并沒有積落很多,只有薄薄的一層。
蕭鳶一出門便有一陣寒風吹過,她連忙攏緊自己的衣服,轉頭對景寧說:“景寧,你先回屋子吧,外面冷。”
景寧點頭,站在門口,看著蕭鳶和藍夭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藍夭和蕭鳶兩人在丞相府的門口分開。藍夭扶著丫鬟的手進了馬車,等到馬車慢慢行駛后,她才松開自己一直握著的左手,一片紅印。
從景寧提到‘陳止’的那一刻后,她的指甲便死死的扣在手心,一直都沒有松開。有人說十指連心,那么這里痛一些,心就不那么痛了吧。
這么多天過去了,從芊芊告訴自己陳止離開后,自己便覺得心已經死了。爺爺得知自己已經知道陳止離開的事情后一連幾天都在旁側敲擊自己的反應,她也只反應淡淡裝作自己聽不懂的樣子。估計是瞞過去了,因為爺爺這幾天也沒再那么多關注自己了。
陳止。藍夭在心中喃喃道,這個名字,自己再也不會有機會叫出來了。而那個紅衣男子,也不會再回答她了。
回到輔國公府后,丫鬟扶藍夭下車時不經意間看到她手心的紅印,一驚,正準備開口卻被自己的小姐撇了一眼,連忙住嘴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現。
回到屋中,藍夭靜靜的看著丫鬟在自己的手心上藥,清涼的感覺從傷口處傳來,消散了一些疼痛。藍夭恍惚,驀然間想到那天在皇宮撞見陳止被妃子欺辱后自己給陳止送藥的情景。再過幾天便是新年,自己便要去皇宮了,可是陳止已經不在那里了,不在趙國了。
一連幾天過去后,新年也將要來臨。
蕭鳶早早的便到了丞相府等景寧一起,然后和景寧一起去了輔國公府,因為藍芊現在身體還很虛弱,所以景寧和蕭鳶也不想讓藍芊來接自己,索性去得早了一些在輔國公府門口等著夭夭她倆。
長輩們都知道這幾個丫頭關系好,便任由她們做主陪伴在一起去皇宮了。
因為今天是新年,所以皇宮上下布置得格外熱鬧和溫馨。
紅紅的燈籠掛在長廊上,隔一兩米便掛了一個。
燈光璀璨。
大殿上。
皇上和皇后娘娘等人還未到來,只有官員們和一些女眷已經到了。
景寧她們進來后發現已經來的有些早了,便坐在一起閑聊。
“景寧,你今天好漂亮啊。”蕭鳶打量著景寧,笑道。
“有嗎?”景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只是比平常穿的比較艷麗一些罷了。自己今日本來仍打算穿一身素雅一些的衣服,卻被碧華攔了下來,說過年參加宮宴應該穿的亮一些的衣服。自己想想覺得有些道理,便讓碧華給自己準備去了。
藍芊以往蒼白的小臉上如今也多了一些的紅潤,不知道是今日太熱鬧的原因還是其他。藍芊笑笑,認真地看了看后點點頭,“景寧姐姐本來就長得很是好看,只是平常打扮過于素氣,如今稍微穿一些亮麗的顏色的衣服,就感覺很不一樣了。”
“我哥哥一會看到了肯定會驚艷的。”蕭鳶打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