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那也怎么沒見風亭給其他人送這么貴重的東西呢。”景寧玩味的笑道,“如果不是你們兩個關系好,人家會一聽到你生病了就巴巴得把這些名貴藥材都給你送來嗎?”
蕭鳶示意侍女將禮盒拿下去,假裝很不在意的開口:“我們兩個只是普通的朋友。”蕭鳶嘴角下意識的向上揚起,她咳嗽一聲,試圖遮擋下話語里面隱藏不了的歡喜。
“好好好,是普通朋友。”景寧也不再打笑,“你現在風寒好些了嗎?”
“好多了。你看我現在,活蹦亂跳的嘛。”蕭鳶在景寧面前轉了一圈,轉完后一個踉蹌,蕭鳶連忙扶著一旁的桌子穩了穩身體,“頭暈頭暈。”她嬉笑著解釋。
景寧看她雖然看著有些虛弱,臉色有些發白,但是精氣神還是蠻好的,便也放下心來。
“等我病好了,咱們兩個去看看芊芊。”蕭鳶有些擔憂的說。
“好。”景寧點頭,“芊芊那邊有夭夭在照看,你這幾天先好好休息。不要和你哥斗嘴,他也很關心你的。”
“呦呵,嫂子,你不能這樣啊,你應該站在我這一邊的,幫我好好教訓我哥哥。”蕭鳶不開心的嘟著嘴,不滿的道。
“我要怎么幫你啊?”景寧有些好笑,她看了看一旁雙手環抱胸口發脾氣的蕭鳶,搖搖頭。
“你什么都不用干,就在我旁邊站著,我哥他就不敢對我發脾氣。”蕭鳶洋洋得意。
景寧正準備開口,看見侍女進來,手中端著一碗湯藥。中藥的苦味隔著老遠傳進景寧的鼻子中,景寧好整以暇的坐好,看見蕭鳶的臉瞬間擠成了一團。
“我風寒已經好了,我不要喝藥!”蕭鳶叫道,“你快端走。”
侍女端著碗,勸道:“小姐,你就喝一口吧,夫人專門交代奴婢,一定要讓你喝完。”
“我不喝不喝,你快拿下去倒了。”蕭鳶一本正經的威脅丫鬟,“你如果不倒的話,我以后就不帶你出去玩。”
侍女哭笑不得,她朝景寧看過去,希望她能勸一下小姐。
景寧竭力忍住笑意,發現丫鬟求助似的看著自己,輕輕咳嗽了一聲,“阿鳶啊,俗話說得好,良藥苦口利于病。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喝藥吧。就不要,”景寧頓了一下,,捋了捋頭發,“就不要威脅你這小丫鬟了,人家小丫鬟也不容易。”
“嫂子,你也欺負我。”蕭鳶哼了一下,卻沒有再說什么,扭頭把手一伸,“藥給我。”
侍女松了一口氣,把碗遞給蕭鳶。
蕭鳶捂住鼻子,皺眉,她一下子就聞到這種味道,那不是一般的苦啊。她咽了一口口水,上刑場一般一飲而盡。
侍女把空碗接走,把桌子上的一疊糕點拿到蕭鳶面前。
蕭鳶拿起一個,邊吃邊朝景寧走過去,“嫂子,我以后的幸福生活就全仰仗你了。你可不能有了我哥哥就不要我了。”
景寧笑而不語。
兩人又說了一些其他的話,便有個小廝進來說,“小姐,鄭小姐,少爺已經吩咐馬車在門外候著了。”
“你看吧,我哥哥來催著要人了。”蕭鳶撇撇嘴。
景寧臉色微紅,“瞎說什么呢?”她又扭頭對小廝說,“好了,我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一會就出去。”
小廝應了一聲,便退下在門外候著了。
景寧站起來,“行了,我也要回去了,你呢,就好好休息,把你的風寒治好,然后我們再去找夭夭。”
“好。那你在家要做什么?”
“我啊,我在家繡我的嫁衣呀。”景寧無奈的攤了攤手,這陣子事情太多了,每天都在為這些而心煩,還未完工的嫁衣就一直丟在角落,如今這幾天有空了,還是趕緊繡吧。
“行啊,繡嫁衣好,這個好。繡完也和夭夭一樣給我哥哥繡個香囊。”蕭鳶打笑道。
景寧嬌笑的橫了一眼蕭鳶,“你話怎么這么多。”
小廝看見景寧出來,諂媚的迎上去,“鄭小姐,現在是要離開了嗎?”
“走吧。”景寧淡淡的點頭。
蕭凜在自己的院子里聽到下人來回話說已經將景寧小姐送到丞相府了,他點點頭,一向冷漠的面容柔和了許多。
下人回報后便退下去。這個人剛退出屋子,一個男子便進來了。
蕭凜看見他又變回冷酷無比的樣子。
“查的怎么樣了?”
和藍芊想的一樣,蕭凜在查出是御史大夫傳的流言之后便猜測到背后還有一個人,不過他也沒有給蕭鳶說,畢竟自己妹妹的智商他也是清楚的,就算告訴了她也沒什么用。萬一這丫頭和景寧和藍夭她們說的時候被有心之人聽到那就打草驚蛇了。所以蕭凜直接瞞著自己的妹妹,反正景寧那么聰明,自己能夠知道的,她也會想到,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回公子,沒有查到。”墨霖垂下頭不敢看蕭凜。
蕭凜神色沉了沉,皺眉,“沒有查到?嗯?”他的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卻讓跪在地上的墨霖身子瞬間僵硬,墨霖的頭埋得更低了。
“那人做事很小心,沒有留下一絲的蛛絲馬跡。”墨霖語氣有些猶豫,“屬下們只查到是有人將消息給了楊琴,最后是如何傳到了御史大夫的耳中,應該是楊琴告訴的。”
楊琴?蕭凜瞇了瞇眼,他知道楊琴這個人,和景寧不合,也曾經暗地里陷害過景寧,卻都被景寧聰明的給解決了。
“那是何人告訴景寧的,難道查不出來嗎?”蕭凜冷聲問道。
“回公子,傳話給楊琴的人是個孩子,只是,”墨霖的話頓了一下,然后開口說道:“只是那孩子已經死了。”
墨霖抬頭發現蕭凜的神色更冷了,又把頭低了下去,“所以線索中斷了,屬下才沒有查到。”
“是屬下無能,請公子懲罰。”墨霖咬牙說道。
蕭凜低頭沉思,如此看來,那人勢必是個大人物,或許還是在御史大夫的官位之上。可是在御史大夫之上的人除了皇家的幾人也剩下不了幾個了。把將軍府除外,丞相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輔國公府也要除去,這樣一來,有可能的就只剩寥寥數人。
蕭凜想了幾個可能,但是并不是特別肯定,他抬頭,發現墨霖還在地上跪著,皺眉,“起來吧,你先下去吧,自己去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