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劍,而是軒轅昰融合了戰天劍中,軒轅劍魂的仁圣之力,還有在神界吸收的那些修者大能們,駁雜不純的天道之力的一劍!
所以這一劍的威力,也就可想而知!
以軒轅昰手中戰天劍的劍尖為中心,暗紅色的土地瞬間龜裂,一條條地裂縫出現,轉瞬蔓延開去。
從半空看去,軒轅昰的腳下暗紅色的土地上,無數的裂紋形成了一張巨大無比的蛛網,而軒轅昰,就在這蛛網的中心。
至于具體蔓延出去了多遠,軒轅昰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要震出個能問話的來就行!
至于對方會不會惱怒他的破壞,他是完全不放在心上,不管是曾經的白玉沉,還是這一次攝取沈衣雪真魂的女鬼修,都讓他與鬼界之間,不能善了。
既然無法善了,他又何必假惺惺地來什么先禮后兵,還不如來個直截了當的!
腳下暗紅的大地在劇烈震顫,軒轅昰也不拔劍,就站在原地,維持著以劍刺入地下的姿勢,靜靜等待。
果然,不多時,就又兩個全身籠罩在青黑色鬼霧當中的修者,飄過了過來。
那兩個一看就不像是人,與那女鬼修都是一樣的枯瘦如柴,全身籠罩在一層鬼霧當中,看到軒轅昰的時候,齊齊楞了一下,幾乎同時脫口而出;“一個,普通人?”
兩個鬼修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飄前半步,一指軒轅昰,喝道:“喂,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方才的動靜,是你弄出來的?”
軒轅昰冷眼看著對方,并不回答,反而問道:“沈衣雪的真魂在哪里?”
“你說什么?”那鬼修顯然是沒有聽懂軒轅昰的話。
于是軒轅昰又問了第二次:“天魔女沈衣雪的真魂,在哪里?”
“不知道,”那鬼修道,“就算是知道,也不會……”
剩下的話,軒轅昰根本就懶得再聽,前面的三個字就已經是答案了,他還跟著兩個鬼修磨嘰什么,客氣什么?
手腕一發力,戰天劍就被他再一次提起來,幾乎是連停頓的時間都沒有,就朝著那個開口說話的鬼修劈了過去!
這里是鬼界,軒轅昰又要的在震懾,所以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鬼修,這一劍所含的力量卻是同樣不小!
戰天劍的光芒一閃而逝,那鬼修已經被從頭到腳劈做兩爿,又因為劍身所帶的巨大力量,連外面那一層鬼霧都被震蕩地消散開來!
一轉眼,那個鬼修從外層的鬼霧看,再到里面那一副骷髏架子,在軒轅這一劍之下,直接就成了渣渣,煙消云散!
真正的鬼修是什么樣,軒轅昰并沒有見過,因此也不覺得奇怪。而實際上,軒轅昰遇到了這兩個鬼修,與豐都大帝手下那些鬼修,還是有著很大區別的。
蓋因這些“鬼修”,并非真正意義上的鬼修,而是真正意義上的人或者修者,直接修煉鬼修功法最終造成,就如同現在的白玉沉,還要那個女鬼修。
只可惜軒轅昰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進入鬼界,因此反而是不知。
另一個鬼修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失聲朝軒轅昰道:“你是什么人?為何出手救是傷人?可……”
軒轅昰仍舊不回答,只問:“天魔女沈衣雪的真魂,在何處?”
“不知……”
剩下一個“道”字都沒有說出來,軒轅昰的戰天劍就再一次劈了過來,于是這個鬼修也就和第一個鬼修一樣,成了鬼霧和骨頭渣子在半空中飛舞。
兩個普通鬼修,軒轅昰其實也根本就沒有指望從他們口中問出真正的答案來,此舉完全就是為了震懾,為了挑釁!
他就是要挑釁,挑釁那個將沈衣雪真魂攝走的女鬼修,更挑釁同樣成了鬼修的白玉沉!
所以,兩個鬼修瞬間灰飛煙滅,他卻是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面色更是一片淡然冷漠,抬起腿來,就朝著兩個鬼修出現的方向走去。
既然那兩個鬼修從這個方向來,那么這個方向自然就可能還有更多的鬼修。
他單手拖著戰天劍,走地并不快,甚至還刻意放慢了速度。
這兩個鬼修被他兩劍下去拍成了渣,早晚會有人,或者說鬼修能夠感應得到,早晚會找上來。
軒轅昰就是要等著其他鬼修找上來,不然他去問誰?
果然,走了沒有多久,只是因為鬼界沒有陽光投下,視線受阻,四周又沒有什么可以參照的景物,因此時間顯得漫長了一些而已。
這一次“飄”來的鬼修,足足有四個,他們問軒轅昰問題,軒轅昰依舊是不回答,只問“天魔女沈衣雪的真魂在那里”這樣一個問題。
只要對方說出一個“不”字,立刻就是一劍上去,直接拍地連渣都不剩!
到第四撥鬼修出現的時候,總算有了兩個修為稍微高一點的,人數也更多,卻同樣是被軒轅昰一劍拍飛,兩劍成渣,沒有任何懸念。
而到了第五次的時候,圍上來的鬼修,都已經不是三五個,七八個,足足有二十多個!
軒轅昰依舊是那一個問題“天魔女沈衣雪的真魂在哪里”,只要聽到一個“不”字,立刻就是反手一劍,不客氣,不猶豫,不手軟!
那些鬼修也只當他前來鬧事,雖知道鬼界為何會冒出一個活生生的普通人來,卻也不肯就此畏怯,最后干脆一擁而上,將軒轅昰團團圍了起來。
軒轅昰將手中的戰天劍擋成了大刀,一圈掄過去,又是無數鬼霧消散,歸入頭頂的云層當中,而那些碎成了渣渣粉末的骨頭架子,則是散落在他周圍暗紅色的土地上。
于是,軒轅昰被歷劫送入鬼界不出一個時辰,消息就已經完全散播開來。雖然沒有修為較高的鬼修出現,下面的小嘍啰卻是層出不窮。
軒轅昰本來就是來挑事的,自然不懼,戰天劍一路橫掃過去,又不知有多少鬼修周身的鬼霧歸入頭頂的青黑色的云層,骨頭渣子散落于暗紅色的大地。
這一路過去,鬼修一方,可以說是損兵折將,損失慘重,遍地地鬼哭狼嚎,哀嚎遍野。
軒轅昰憑著胸中一口怒氣,戰天劍所向披靡,有鬼修蘭路的時候就直接劈斬那些鬼修,沒有鬼修攔路的時候就連腳下的土地也不肯放過,一劍刺下去就是一片蛛網縱橫,大地震顫!
鬼界沒有陽光,難分日夜,軒轅昰也不知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只是逢鬼修就問,只要對方一個“不”字出口,戰天劍就立刻劈過去,絕無二話!
如此下來,風聲很快就傳了出去,將整個鬼界都攪得人心惶惶。說是有一個普通人,憑著一把劍,只要對方對他的問題說一個“不”字,立刻就出劍,根本不管,是普通的真魂還是鬼修,三天下來,整個鬼界幾乎都要被摧毀了大半!
進入鬼界之后,軒轅昰只問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天魔女沈衣雪的真魂在哪里”,也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破壞,不斷地破壞,毀滅攔在他面前的一切。!
只要回答不出他的問題,就是一劍過去,將攔在眼前的一切事物,不論是人還是真魂,統統破壞殆盡!
當然也曾有鬼修試圖回答個“是”,結果軒轅昰在等了一個呼吸的時間,卻沒有等到答案之后,立刻就是一劍劈了過去!
至于那個鬼修的下場,自然也就可想而知。
軒轅昰也不知道鬼界究竟有多大,也不知道鬼界究竟有多少鬼修或者普通真魂,只是不斷地毀滅著他所遇到的一切,仿佛打聽,尋找沈衣雪的真魂下落,都成了次要的。
他的戰天劍,成了代表著毀滅和破壞之劍,所到之處,只有消散的鬼霧,白骨渣子,損毀的建筑。
——鬼界雖然光線黯淡,地域空曠而又難辨方向,人煙更是稀少,然而并非完全沒有建筑。而軒轅昰在遇到了之后,自然是毫不客氣,毫不留情。
而這樣做的后果,就是造成了鬼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中真魂不足,以至于人界,修真界和妖界都少有嬰兒出生。
而魔界,也因此少了許多魔癡的出生,軒轅昰也算是間接解除了魔界的一大危機。
更因為現在鬼界情勢特別,真正的主宰豐都大帝在白玉沉的壓迫排擠之下,暫時下落不明,整個鬼界將近易主,全然都在白玉沉的掌控當中。
軒轅昰此舉,也等于是削弱了白玉沉的實力,進而贏得了豐都大帝的友誼。
當然也有壞處,那就是軒轅昰的戰天劍下,因此積累了太多亡魂,殺虐嚴重,以至于讓戰天中的軒轅劍魂都受到了一定影響,以至于仁圣之力的威力大減,進而導致鬼界的鬼霧侵占了他的腦海,險些迷失心智。
這些都是后話,現在的軒轅昰卻是渾然不覺,此刻甚至連眉心處那一道淡淡的青黑色豎紋顏色開始逐漸加重都不曾察覺分毫。
一個人,一把劍,一個域界。
鬼界難分日夜,普通人待地時間越就越會覺得昏昏沉沉,可軒轅昰卻是個例外。隨著在鬼界逗留的時間越長,他對于鬼界的時間,空間也愈發了解。所以很容易就推算出,他進入鬼界已經將近十日,而且是一路朝著東方方向走的。
只是,不知為何,軒轅昰在鬼界走了許久,也破壞了許久,卻始終沒有遇到他第一次進入鬼界,也就是被白玉沉強行拖入鬼界的那一次,所看到的濁浪滔天,白骨森森的大海。
軒轅昰看到的是河,歷劫看到的是海,卻同樣地濁滔天,腥臭無比,里面有無數白骨浮沉。
找不到,軒轅昰也不急著找。偌大的鬼界,甚至比神魔二界加起來都大,他就是急也沒有用,而且還可能因此錯過一些線索。因此也就這樣一路走,一路問,一路毀滅著他所遇到的一切。
只要白玉沉在鬼界,只要沈衣雪的真魂被擄到了鬼界,他相信早晚會有遇到的一天。
對于軒轅昰的出現,現在相當于鬼界實際掌控者的白玉沉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一開始的時候,他根本就騰不出手來應對!
其原因,就是那個突然冒出來的,想要帶走沈衣雪真魂的常左使!
且說那常左使隨著女鬼修一路飄然前行,須臾之間,百里已過,然后又是百里,也不知走了多久,更不知走了多遠,總之對于軒轅的出現是完全無覺,就連大地的震顫,也未曾察覺到。
誰讓這兩個人,都是靠著“飄”的呢?
更何況這兩個人各懷心事,于是也就沒有留意到來路上的那一絲異常。
女鬼修緊緊攥著玉佩,低著頭在前面帶路,常左使問她,她就回答一句,不問,她就悶著頭往前走,絕不多嘴一句話。
任何的宗門,門派,都會有內部的矛盾,就入白玉沉與這個常左使。雖然二人同為天機門的左右二使,然而常左使卻是個正常人,而白玉沉卻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所以自然而然地,常左使也就覺得自己要高白玉沉一等,凡是都想著要壓對方一頭。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女鬼修在常左使面前,始終都是小心翼翼,小心應對。
二人,或者所是一個鬼修和一個正常人,一路飄蕩,終于是來到了那一片白骨浮沉,濁浪滔天的大海邊。
接下來就是馭氣而起,從那翻滾著濁黃海浪的海面上飛掠而過,最后一座白骨對其的島嶼終于出現在了視線當中。
女鬼修就帶著常左使落到了那白骨島嶼上。
這一座島嶼,比起當初歷劫所看到的那一座,不知道要大了多少倍,簡直就像是一個小型陸地,上面竟然還有白骨堆砌成的宮殿,高聳巍峨中卻又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女鬼修一伸青黑的,皮包骨頭的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那常左使也不猶豫,只在鼻孔間輕嗤一聲,就抬腿邁上了同樣是白骨砌起來的臺階上。
臺階的兩邊,一開始是什么都沒有的,在走了三五十步之后,竟然開始有同樣全身都籠罩在鬼霧當中的鬼修,分列兩旁。
常左使從那些鬼修面前走過,撇了撇嘴,說了一句話:“同樣都是天機門的使者,一個左使一個右使,身份地位完全相同,可白右使這陣勢,哪里是一個天機門的小小右使,根本就是一方域界之主的排場嘛,常某當真是自愧弗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