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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沈言舒這般說,眾人不禁浮想聯翩,這三公主不待見柳惜兒,便對這琴弦下了毒,若是柳惜兒剛才真碰了那琴……
“來人,請大夫過來看看這琴弦上是否真的有毒。”宇文穎珠冷聲道,看起來對此事十分的生氣,“本公主倒是要看看,是誰想毒害本公主!”
她身邊的婢女連忙去請了公主府中的大夫。
其他的小姐都離這琴遠遠的,但是仍然忍不住探頭去看看那琴弦有何異常。
婢女請的大夫很快便來了,是個上了年紀的大夫,看了看那琴弦,然后用銀針一挑,然后放在了一條白布上,上門便顯示出了細小的黑色細紋。
“回公主,這是折骨散。”大夫說道,“若是碰上了這種毒,不會立即發作,而是等三日之后皮膚會漸漸潰爛,若是經驗不足之人難以察覺。”
大夫的話音一落,有的世家小姐一聽皮膚會潰爛,早就嚇得一身冷汗。
幸好剛才柳惜兒可沒有碰那玩意。
沈言舒垂眸,看著宇文穎珠。
宇文穎珠的臉色有些黑,說道:“來人,徹查剛才碰過此琴的人,本公主要找出下毒之人!”
這個時候剛才去取琴的婢女突然跪了下來。
“公主,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替公主不服,這個狐媚妖精迷惑了安大人,就該死!”她說著瞪了一眼柳惜兒。
沈言舒只覺得好笑,說道:“看來還是個忠心為主的好奴婢。”
宇文穎珠沉著臉說道:“來人,把這丫鬟拉下去,重罰!”
護衛上前,將那奴婢拉了下去。
沈言舒和柳惜兒相視一眼,倒是沒有說什么。
在場的世家小姐可不是傻子,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這個婢女不過替罪的而已,但是誰又敢說出來呢?
宇文穎珠轉頭對柳惜兒說道:“是本公主管教下人不嚴,差點讓柳姑娘受了害,本公主在此給柳姑娘賠給不是。”
這輕飄飄的一句賠不是,這事就算是這么過了,就連那婢女是否重罰都不得而知,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柳惜兒眼眸一閃,倒是說道:“公主還是小心為上,下人管教不好,這次幸好民女并無大礙,若是下次公主府中的下人再看哪個來做客的不順眼,直接毒死了可就不好了。”
其他世家小姐聽著,背后倒是滲出了冷汗。
這樣一來,誰以后還敢來她公主府?
宇文穎珠道:“柳姑娘說的是,只不過本公主怎么管教下人,還用不著柳姑娘教。”
她這話鋒一轉,倒是語氣凌厲起來。
沈言舒卻笑道:“是啊,公主殿下要做什么,我們這些庶民自然是管不著的,我倒是覺得這奴婢不錯,衷心為主,若不是她毒害的是柳姑娘,我都想讓公主給她嘉獎一番。”
宇文穎珠看著沈言舒,眼眸垂了下來。
“民女身體不適,想先退下了,望公主見諒。”柳惜兒對著三公主行了一禮,打算離開。
沈言舒也起身,隨著她行了一禮。
宇文穎珠道:“柳姑娘莫不是覺得本公主招待不周,所以不愿再留?”
柳惜兒倒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對著三公主便說道:“公主言重了,民女并無此意,只是民女想早些回去,不然若是再中毒或者日后出了什么差錯,可就難辦了。”
這話倒是說得明顯,不僅明說了剛才的事情她心里有數,而且日后若是她有什么意外,很可能是公主的原因。
說完轉身她們兩人轉身欲離去,宇文穎珠卻站了起來,上前正想拉住柳惜兒:“柳姑娘……”
柳惜兒看到宇文穎珠拉著她的手臂,下意識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是這個時候,宇文穎珠卻像是被她推到一般往身后直接倒了下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公主!”旁邊的人急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柳惜兒正想上前,卻被婢女們攔住:“你這女人簡直不識好歹,我們公主好聲好氣和你說話,你竟然將公主推倒了!”
沈言舒在一旁看著這拙劣的伎倆,簡直忍不住翻白眼。
“怎么回事?”一個男聲突然在一旁響了起來。
眾人看了過去,竟然是宇文凌霄。
“見過五皇子殿下!”大家紛紛行禮。
宇文凌霄上前:“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本皇子一來就亂糟糟的!”
那婢女上前道:“回稟殿下,公主好心請了這位柳姑娘前來,結果她不僅不識抬舉,還故意將公主殿下推倒了。”
宇文凌霄看著柳惜兒和沈言舒,擺手對身后的護衛道:“皇妹乃是千金之軀,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可如何向父皇交代?來人,把這兩人押回去!”
在場的世家小姐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結果這兩人就這樣被押走了?
“怪她惹了不該惹的人。”一個世家小姐輕聲嘆道。
沈言舒看了一眼宇文凌霄,沉聲說道:“殿下既然不介意,那原本的約定就作廢了。”
宇文凌霄看著沈言舒的這張臉,想到了那天他寫下的兩份自述。
“帶走!”他一身令下,讓護衛將她們圍了起來,直接帶了出去。
可惜人還沒帶離開園子,迎面又來了一隊人馬。
“喲,挺熱鬧啊!”
宇文睿和安如逸從長廊處走了進來。
眾人忙行禮:“參見三皇子!”
宇文睿卻是徑直走到了宇文凌霄的面前,說道:“五弟這是在做什么?這樣就將安大人的未婚妻帶走了?”
他說的時候故意將這未婚妻咬得特別重。
安如逸上前,來到了柳惜兒的身旁,陰沉的目光看了看周圍的護衛,那些護衛只好退了幾步。
“怎么了?”安如逸擔心的問道。
三公主上前委屈道:“如逸哥哥,她故意推我……”
安如逸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說話,轉頭看著柳惜兒。
柳惜兒一下便撲進了安如逸的懷里,哭著說道:“我沒有,今日公主非要我到公主府來,剛才還差點讓我碰了有毒的琴,本來我想離開,可是公主卻自己湊上來摔倒了,反倒是說誣陷我。”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讓人不禁心疼不已。
三公主驚訝地看著柳惜兒,沒想到她竟然會向安如逸告狀,原本還想先誣陷的她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沈言舒倒是覺著好笑,誣陷這種事情,只有別人相信你的時候才會成功,若是他不愿意相信你,就算是你說的是實話,證據確鑿,還是無用。
她剛想說什么,只看到安如逸說道:“公主殿下,您若是有什么不滿,盡管沖著我來,若是你不想嫁入安遠伯府,還有很多選擇,比如和親。”
和親……
他的聲音并不小,在場的人倒是聽得一清二楚。
“我不要!”三公主怒道。
安如逸道:“那公主還是多花些心思讓自己嫁的好一點吧。”
那語氣中的輕蔑倒是不言而喻,就算她是公主,可是安家在朝中的地位,就連皇上都要忌憚著,更何況她一個時常不講理的公主。
宇文凌霄道:“安如逸,你說話別太過分。”
安如逸輕笑:“我這個人什么都能忍,除非有人敢動我的未婚妻,就算是以命相搏,我也要他下地獄。”
他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是笑著的,但是言語里的話卻是散發著寒意。
宇文凌霄突然想起,這兩日自己手下的人頻頻失誤,讓人抓了不少把柄,看來并不是意外。
安如逸握著柳惜兒的手,正想離開,突然想到了什么,回頭對三公主說道:“公主以后還是不要請下官的未婚妻入府了,不然再冒犯了公主可不好。”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言舒在一旁默默地跟上了前。
其他人的世家小姐看著這架勢,竟是沒人敢出聲。
而三公主的臉色卻是難看到了極點了,原本只是給柳惜兒一點顏色看看,沒想到卻被她一次次地躲了過去!
安如逸現在對她怕是只要惡毒的形象了……
一想到這里,宇文穎珠手便緊握成拳頭,恨不得將柳惜兒撕掉!
其他的世家小姐小聲地議論著,似乎是看了一場笑話一般。
沈言舒跟在他們的身后出了公主府,正打算就這樣悄悄地離開,轉頭卻直接看到了宇文睿緊盯著她的臉。
“沈言舒,我們又見面了。”宇文睿說道。
沈言舒淡淡道:“殿下認錯人了。”
宇文睿卻是覺得好笑:“你這張臉,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來。”
說著抓起了她的手腕,正打算將她帶走,沈言舒卻掙脫開了,后退了幾步。
宇文睿身后的護衛上前,將沈言舒團團包圍了起來。
他說道:“你以為在臨安,你還能逃得出去嗎?”
這可是他的地盤。
柳惜兒見狀,連忙走到了沈言舒的跟前,擋在她的前面:“殿下,有話好說。”
“惜兒姑娘,這事與你無關,這是我和她的私人恩怨。”宇文睿道。
柳惜兒道:“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會讓你們帶走她的。”
雖然倪裳說她只是霍殺一個故人的女兒,但是柳惜兒卻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不少戚云歌的影子,她能感覺到,倪裳對她們一家是真心實意的。